幾個呼吸後,月蓉取出一麵黃色陣旗,衝著某個方向猛然晃了幾晃。
厚土二相陣突然散開,顯露出外麵的情況。
廖管事和那對紅袍兄弟正各自催動飛行法器從小石山那個方向朝這裡射來,三人身上都有隱現血跡,似乎受傷不輕,尤其是廖管事看起來身形都有些不穩,崔武然卻不見蹤影。
在三人身後,一股高高揚起的煙塵緊追不舍,裡麵隱現刺目金光。
三人和那道煙塵恰好經過厚土二相陣附近。
“上!”
月蓉口中一聲嬌斥,祭起一枚銀色釘狀法器,打向煙塵內部。
包括左輕輝和花枝在內的其他人也紛紛出手,各色法器狠狠擊出,瞬間撕裂了飄蕩的煙塵,顯現出一條七八丈長,水桶粗的猙獰蜈蚣。
此物好像黃金澆鑄而成,每一節身軀都閃亮發光,百足鋒利而猙獰,劃過地麵時鏗鏘作響,火星飛濺。
鏗鏗鏗!
眾人法器儘數打在赤金蜈蚣身上,火星四射可根本沒有對赤金蜈蚣造成多大傷害,最多留下幾道痕跡。
赤金蜈蚣被打的頗痛,舍棄了廖管事他們,轉而撲向眾人而來,張口噴出一股墨綠色的毒霧來。
迎麵飛射來的法器被此霧一觸即,紛紛東倒西歪,且表麵覆蓋上了一層墨綠色,靈性大失的紛紛墜落而下,令眾人一驚。
“千萬莫要讓這毒霧沾染到身上。”月蓉沉聲說道,催動手中黃色令旗。
附近地麵“轟隆”一響,黃沙般的光芒再度出現,形成一道厚厚的黃色光幕。
墨綠色毒霧落在光幕上,發出一陣“滋滋”之聲,仿佛一個綠色巨浪打到了礁石上一般,霧氣一個翻滾的四下蕩開。
可還未等眾人稍鬆一口氣,廖管事的身影出現在厚土二相陣上空,一改此前的身形踉蹌姿態。
但見其揮手打出數枚黃色陣旗,一閃之下便在厚土二相陣周圍漂浮而起,擺出了一個古怪的陣列。
隨著數道法訣一閃而逝地落在這些陣旗之上,這些陣旗一抖之下,各色光芒閃動,一道道光絲同時從陣旗上射出,聯結成一個古怪法陣,將厚土二相陣罩在其下。
數道五顏六色的靈光從古怪法陣中落在下方的厚土二相陣各處,黃色光幕立刻劇烈顫抖,開始有崩潰之勢。
“廖中!你這是做什麼?”月蓉驚怒交集,袖袍一抖下,七八枚陣旗飛快射向法陣各處。
“月道友小心腳下,快退!”左輕輝突然冷喝出聲,掌心出現一枚血紅圓筒,朝其身後地麵射出一團雞蛋大小的血色彈丸。
然而那裡的地麵輕輕一鼓,七八根黑針搶先一步射出,打在月蓉雙腿上。
月蓉悶哼一聲,“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那七八麵陣旗光芒儘散,掉落在地上。
血色彈丸一閃即逝地沒入地麵,地底幾乎同時傳出一聲慘叫。
此刻,厚土二相陣徹底崩潰,赤金蜈蚣再次噴吐出一股墨綠色毒霧鋪天蓋地襲來,淹沒了五人身形。
月蓉憤怒的聲音從毒霧內傳出,三道黃色光柱飛射而出,呈現品字形。
一股浩大的黃色光芒從地麵噴湧而出,掀起一股強勁的風暴,頃刻間便將所有毒霧儘數一掃而空。
陣內五人顯現出行跡,氣息儘皆萎靡不堪,臉頰,手臂等地方浮現出一塊塊毒斑,顯然都中了赤金蜈蚣的劇毒。
月蓉情況最糟,雙腿上多出七八根漆黑針孔,黑色劇毒迅速蔓延開來。
但此女心性著實堅韌,仍然咬牙站著。
而在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七八名修士,全部都是築基期,穿著黃色服飾,將陣內眾人包圍在中間,用戲謔的眼神瞅著他們。
廖管事,那對王氏兄弟,還有崔武然則站在了包圍圈外,明顯和周圍這些黃袍人是一夥的。
崔武然的右臂齊肩而斷,傷口平齊,顯然是他自己砍斷的,望向左輕輝的眼神滿是怨毒,隱隱還夾雜著驚恐。
他在地底被血色彈丸擊中右臂,手臂以驚人的速度腐爛化,若非他及時砍掉右臂,現在整個人已經化為膿血。
昨日交換會上的文姓赤發青年也在其中,視線掃向陣內五人,似乎在尋找什麼,終於還是失望收回。
月蓉等人心都沉了下去,到了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落入了彆人的圈套。
左輕輝倒沒有像其他人那麼擔心,花枝已然從地底探來一根纖細蔓藤,汲取著他身上劇毒。
他身上的毒斑迅速消退,手掌,臉頰等露在外麵的毒斑卻被保留了下來,迷惑對方。
左輕輝目光掃了一眼周圍的黃袍人,最後落在了一旁的赤金蜈蚣上。
赤金蜈蚣匍匐在一旁,非但沒有和那些黃袍人爭鬥,反而有種攜手禦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