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視一眼,隨後目光都再次望向左輕輝。
“頸環自不必多說,想要解開,隻需要有不受限製的修士,以築基期的法力強行破開便可,這一點無須擔心,主上自有安排。”
“籠罩此地的陣法,雖不知其是否有攻伐之效,但最好還是破除了,以免被歸元宗修士掌控,我已經知曉了幾處節點,屆時我們想辦法提前做些手腳便可。”
“此地的歸元宗守衛弟子人數眾多,光憑我們幾個肯定對付不了,得多發動一些道友,將計劃告知他們,一齊動手抗爭,修為恢複情況下,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至於最關鍵的是那位駐守此地的結丹期修士,主上自會出手負責應對。”左輕輝一一解釋道。
他話剛說完,許徹便主動道:“我對陣法有些研究,破除節點的事我可以參與。”
“那我就負責聯係其他修士吧?”佘於笑道。
然而左輕輝卻衝佘於搖了搖頭:“不,這件事交給我來做,你負責另一件事,此地還有不少凡人礦奴也在受苦,你找機會在他們中傳教,讓他們都信仰冥月神——也就是主上。”
佘於一愣:“有這個必要嗎?那些凡人能做些什麼,他們根本幫不上我們吧。”
左輕輝搖搖頭:“凡人也有資格獲得自由,況且他們也有他們的門路,在這裡除了開采普通礦石的凡人礦奴,還有負責灑掃的,負責處理膳食的,他們不被歸元宗修士看重,一些忌諱的話題也不會刻意逼開他們,若是掌握了這條線,沒準我們還能有意外之喜。”
聞言,佘於和許徹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佘於見左輕輝似乎都安排好了,沒有彆的話要吩咐,便問道。
“等我們脫困了,該如何報答你的主人?”
“不需要,主上出手,並不是為了獲得什麼報酬,真要算的話,有你們的感激便足夠了。”左輕輝搖搖頭。
佘於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是不敢相信:“進廟燒香都要香火錢,而你們的主人救了這麼多人,就真的什麼都不要?還有這種好事?”
“主人既自稱為神,又如何會向那些感激他,信奉他的人索要報酬?而所謂香火錢,有多少是那些神靈要的?最終落入的,不也是那些廟祝僧侶的口袋?”左輕輝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聞言,佘於似乎是有些動容,不過她很快便收斂了情緒,點點頭,不再多問什麼。
而許徹也沒有什麼要說的,於是三人便開始沉默不語,專注於開采礦石,以免完不成今日的挖礦指標。
……
鬥技場中,歡呼聲與叫罵聲糅雜,衝散了看守與礦奴之間的等階差距,為他們冠上了相同的頭銜:賭徒。
每天晚上,鬥技場內都會舉辦多場比鬥,而在開始前,場外便會早早地擺下盤口,供賭徒們下注。
無論來者是誰,用的是靈石還是貢獻點,莊家都來者不拒。
場內是修士礦奴與妖獸的血腥較量,而場外則是欲望與貪婪的碰撞。
正因如此,有時候,希望礦奴獲勝的反倒是看守,而祈禱選手葬身獸腹的卻是那些平日裡朝夕相處的礦奴同伴。
鬥技場中的選手也並不都是強迫的,每打贏一場,他們都能獲得高昂的貢獻點收入,而在這座礦場中,除了尊嚴,礦奴甚至可以通過消耗貢獻點,來兌換自己每日的挖礦份額,乃至每月的挖礦總額。
隻不過這種程度的開銷太過巨大,即便是貢獻點較多的那些早期修士礦奴,也隻會偶爾給自己放上一兩天的假,買上一大桌豐盛佳肴,以做休憩。
而真正能夠依靠貢獻點徹底抵扣挖礦任務的礦奴,整個礦場,也就隻有一人。
雙目赤紅的眥豬獸不安地噴著響鼻,鋒銳的骨刺鑽出它的身體,兩根巨大的臟黃獠牙,尖端沾著黑紅色的血汙,不知已有多少人死於其穿刺。
然而,站在眥豬獸麵前的修士,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
他的身高足有九尺,體型比尋常人都要大上一圈,長發劈散好似獅鬃,飽經風霜的臉頰彷若泥塑石凋,棱角分明得仿佛刻刀凋琢,赤裸的上半身上,古銅色的肌肉強勁而有力,隻是上麵密布的創傷劃痕,卻讓人看得心驚不已。
他直勾勾地看著不安的眥豬獸,眼中波瀾不興,一副根本未將它放在眼中的模樣。
鬥技場外,烏魯看著場中男子,扭頭向邊上的左輕輝說道:
“如何,左道友,他便是在整個礦場都赫赫有名的馮陵,在鬥技場中對戰妖獸合計兩百七十一場,從無敗績,贏得的貢獻點不計其數,如今已有數年未曾下過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