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前後還沒超過六十息,兩頭花粼豹便被解決了,還沒看夠呢。”鬥技場後麵的高台上,陳尚一隻手撚著八字胡的一角,說道。
陳尚旁邊坐著二人,則是朱思,以及剛剛加入這裡的廖中。
三人今晚負責看守宿屋,但他們哪有這個耐心,打發了幾個煉氣期弟子在宿屋入口外看著,自己則來到這鬥技台消磨時間。
“馮陵的實力確實不錯,能夠在這鬥技場上長盛不衰,果然是有幾把刷子的,可惜了。”廖中如此說道。
“哈哈!實不相瞞,我也頗看好此人,不說彆的,一般二級以下妖獸根本不是其對手。”陳尚哈哈笑道。
“既然陳師兄這麼有信心,不知可敢和小妹賭一場?”朱思突然說道。
“哦,怎麼個賭法?”陳尚眉梢一挑,似乎起了幾分興趣。
“最近這裡不是剛送來了一頭白岩狸,咱們就來賭一賭,這馮陵能否對付它,如何?”朱思笑著說道。
“白岩狸……”陳尚麵色凝重。
白岩狸是一級上階的妖獸,力大身捷,全身更覆蓋著厚厚的鱗甲,尋常低階法術根本無法破防,更會施展類似撼地術一般的神通,哪怕是煉氣八九層修士遇到也大感頭疼,更何況如今被壓製修為至煉氣三層的馮陵了。
“怎麼?陳師兄剛剛不是還在吹噓這馮陵實力了得嗎?聽到白岩狸的名字便退縮了?”朱思眼角閃過一絲不屑。
“哼,區區白岩狸而已,朱師妹既然要賭,陳某自然奉陪。隻是尋常的小賭本人可沒有興趣,要賭,便賭個大的!”陳尚拍桉喝道。
“陳師兄想賭什麼?”朱思卻毫無退縮之意,悠然說道。
“這是我剛得的金翎刀,雖然品質隻有中品,威能與上品想比也不遑多讓。”陳尚取出一柄金光四射的寬背大刀,扔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
“陳師兄真是好大氣魄!可惜師妹我孤家寡人在宗門也無權無勢,囊中羞澀得緊,可拿不出同等價值的寶貝。”朱思掃了金色大刀一眼,笑道。
“朱師妹何必哭窮,我聽說你前些時日得了一瓶固脈丹,不知可敢拿出來作賭?”陳尚冷笑道。
“陳師兄倒是消息靈通,也罷。”朱思說著取出一隻白色玉瓶,也放在桌子上,未及打開瓶蓋,便有一股誘人奇香隱隱透出。
“爽快!那我們就請廖道友做個見證了。”陳尚目光在白色玉瓶上掃了一眼,嘿嘿乾笑幾聲道。
“卻之不恭。”廖中一口應下。
見兩位築基期修士定了賭局,旁邊自然有煉氣期守衛弟子下去張羅安排。
下一場鬥技很快開始,一頭半丈高,身披鱗甲的白狸妖獸出現在了鬥技場上,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驚呼。
此獸看起來體型不大,望向馮陵二人的眼中閃動著碧綠色凶光,渾身充斥的全是嗜血殺戮的氣息。
“怎麼會是一級上階妖獸,我們怎麼對付得了!”胖子礦奴又驚又怒,麵露退縮之意。
馮陵麵色也是一沉,見白岩狸已然裹挾著一股如有實質的惡風撲了上來,也隻得迎了上去。
略一交手,馮陵二人立刻陷入了苦戰。
白岩狸不但力氣驚人,鱗甲堅實,速度也極快,馮陵數次試圖繞到後麵鎖頸,都被此獸機敏躲過。
“周壯!”馮陵久經鬥獸之戰,經驗豐富,眼見對手難纏,立刻改變戰術,對胖子礦奴使了個眼色。
周壯會意,朝白岩狸左邊掠去,馮陵則撲向右邊試圖左右夾擊。
然而這隻白岩狸靈智頗高,立刻低吼一聲,兩隻前爪泛起明亮的黃芒,往地麵用力一踏。
黃色光芒如同水波般擴散,鬥獸石台晃動不已,馮陵和胖子身形立刻不穩,所有配合也被打亂。
白岩狸趁機反擊,撲向馮陵。
它的兩隻後腿也泛起黃光,射出兩道長矛般的黃芒,緊貼著地麵,迅疾異常的刺向周壯雙腿。
周壯急忙躲避,但還是被黃芒擦中了小腿,鮮血蜂擁而出。
看到鮮血,圍觀的人群頓時爆發出興奮的呐喊。
陳尚眼中掠過一抹亢奮,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朱思則笑而不語。
時間一點點過去,馮陵和周壯身上很快多出好幾道傷口。
不過馮周二人彼此功防互助,配合頗為默契,也令白岩狸開始負傷,尤其是頭上被馮陵抓出五道血痕,一隻眼珠幾乎被挖了出來。
但是從整體情況看,還是白岩狸占據上風。
陳尚眉頭皺起,開始麵露不耐之色,正要傳音催促馮陵。
他知道馮陵有一門燃燒精血的秘法,能短時間內提升數倍的戰力,足可戰勝白岩狸,否則他也不會和朱思打賭了。
可就在此時,宿屋上方的石壁上顯現出閃耀的藍光,整個宿屋都輕微晃動起來。
“礦洞防護禁製怎麼被觸動了?發生了什麼事?”陳尚三人都是一驚,站了起來。
馮陵看到此景,眼中喜色一閃即逝,縱身躍下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