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看著他們,感受著從他們身上湧來的願力,點了點頭。
“諸位都起來吧。”
“謝冥月神恩典。”信徒們起身的同時又是一陣高呼。
袁銘雖也算是見過大場麵,可這種千人齊呼的場景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便主動問道:“我的信使許徹和左輕輝說你們有事找我?”
喬塞北連忙上前說道:“勞煩冥月神操心,我等實在惶恐,大家夥心中都有些不安,不知冥月神您日後可有什麼旨意和安排,需要我等去做。”
“我已經將此地的修士監工全部鏟除,你們現在都已自由可以回家了,我也不需要你們幫忙乾些什麼,真要說的話,每日念誦幾遍我的名字便可以了。”袁銘說道。
然而,聽到他的話大部分的凡人卻並沒有想象中雀躍,反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上都帶著幾分茫然。
白戚猶豫片刻,還是壯著膽子道:“可是冥月神,這裡便是我們的家啊,離了這裡,我們這麼多人,又能去哪裡?那座地城能有資源養活我們這些人?況且離了這裡我們又該去哪裡尋找地城?”
“原來是這事,你們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屆時會帶著你們離開此地,為你們專門尋一處安居之地,當然你們也可自行決定去留,我不會攔著。”
袁銘有些恍然,說道。
聞言,所有的凡人都驚喜起來,一個個又再度跪下,高誦冥月神之名。
袁銘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接著又囑咐白戚三人安排將此地的一些食材都找出來,為這裡的凡人們舉辦一次簡單的慶典,之後又告訴他們,在歡慶完了之後,便清點人數,收拾家什,今夜過後都搬去礦場中的那艘用來運輸的巨型飛舟上,順便也再抽出一些人手,將這裡的礦石也都搬過去。
隨後,他便帶著許徹和左輕輝,在此地凡人們的歡呼聲中轉身離開。
“主上,此地還有不少靈獸,之前大戰之時歸元宗修士們來不及動用,現在都被關著,您看該怎麼處理?”許徹邊走邊問道。
“你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比較厲害的或是珍稀的,也都送到飛舟上,剩下的你問問這裡的道友有沒有人想要的,沒有的話就都放出去吧,這裡還有不少礦脈沒有挖掘乾淨,日後歸元宗肯定還會回來,不能留給他們。”袁銘如此說道。
就在礦場中的凡人與修士歡慶的同時,數百裡外的沙漠之中,一道土黃色光芒自沙地中鑽出。
光芒散儘,方大富與另一名中年修士的身形顯露了出來這中年人看起來相貌平平,長發無須,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但在後頸處有一道血色烙印。
“之前情況緊急,老奴隻能強行將您拖拽逃跑,還請少爺恕罪。”中年修士衝方大富拱手說道。
聞言,方大富回過神,搖了搖頭:“當時一片混亂,丁叔你能就下我已是不易,還是彆說這些了,海長老呢?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和他彙合?”
丁叔是海長老的心腹,據說從海長老小時候起便隨行左右,一直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麵對方大富的詢問,丁叔眼中閃過一絲暗澹之色:“少爺節哀,老爺他已被兄徒所害,恐怕您再也見不到他了。”
方大富愣了,臉上的神情先是不敢置信,接著便是錯愕與茫然,最終卻又帶上了些許憂傷。.
他想反駁,可當時海長老的形勢他看在眼中,丁叔乃是父親的心腹,也訣計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他張了張口,卻覺得喉嚨發乾,一句話也說不來,視線也有些模湖,似乎是蒙上了淚水,可用手背擦了擦,也是乾的。
自打記事以來,他便和母親相依為命,對那個拋棄了他們的父親,自然是恨的可當母親離
世,他那侗被日夜咒罵的父親找上門來,他本想發泄怒火,可見道父親望向母親牌位時,流露出的痛苦與哀傷,他卻又如現在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