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上放著一隻灰色的儲物袋,卻被禁製封印,無法隨意打開。
“這五隻儲物袋裡,隻有一隻裝著沙染穀的訂單,其他的都隻是掩飾,但具體是哪一隻儲物袋,就連本坊的柴長老也不知道,所以,還請各位一人攜帶一隻,務必要將自己所帶的這隻儲物袋保管好,隻要最後能完好的將它送到黑月城,便算是完成了任務,無論是不是真的,本坊都會將約定的報酬雙手奉上。
聽她這麼說,袁銘三人也都打消了探查的心思,直接將儲物袋收起,北雁公子忽然問道:“顏道友,貴坊之前那隻商隊,便是因為運送這批貨物被劫的吧,匪徒的身份可曾調些清楚?”
顏思婧神色一暗,搖了搖頭,道:“目前隻知他們號稱飛羽,有結丹坐鎮,其他的一概不知。”
聞言,北雁公子將手中折扇在另一隻手掌心一合,憂心伸伸地歎道:“唉,據說黑風沙漠裡就沒有過安寧的時候,可最近大事頻發,前有地河城莫名覆滅,後有歸元宗礦場被什麼冥月神搗毀,現在就連結丹修士都當了沙盜,再這麼下去,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些什麼。”
“這話說得,天下哪有不亂的地方?北漠的大小宗門混戰不休,西域和秦國最近也起了紛爭,南疆那邊幾年前滅了個有頭有臉的宗門,東海更不得了,三仙島出世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修土都跑了過去,現在每天不知道要有多少起紛爭,就連看似太平的中原之地,最近這幾年也有不少宗門的高層被不明勢力暗殺,至今都沒查出個結果。”甘姓修士則是滿不在乎道。
北雁公子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臉上憂色尚存,而袁銘則是一臉澹然,看不出什麼情緒。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又有人傳報,他說商隊集結完畢,顏思婧便立刻起身,又說了幾句後,便讓柴長老和艾供奉帶著眾人前往商隊集結處啟程。
數日後的傍晚。
趁著夜色未降,趕了一天路的百丹坊商隊就地紮營,準備休息。
然而,跟在隊伍中的袁銘心中卻漸漸有了疑惑。
這幾天路上倒是風平浪靜,他放出去四下追巡的魂鴉也未見到有什麼沙盜或是可疑修士靠近,隻是這百丹坊商隊的行走速度之慢,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期。
按理說,既然是重要的貨物,途中還有可能遇上沙盜,百丹坊的商隊不說日夜兼程,至少也得是緊趕慢趕,速度不可能比袁銘來到黑風沙漠時混進的凡人商隊都要慢吧。而當袁銘將心中疑惑和艾供奉說了時,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袁道友見諒,上一次被劫,本坊損失慘重不僅損失了幾位供奉,那些凡人裡的跑商好手也死傷殆儘,連精心挑選出來用於運送貨物的駱駝也都被搏走,這次重組本就是倉促而為,不少人都沒什麼經驗,這才拖慢了速度。”艾供奉苦笑著回答道。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等帶著重要的丹藥先行,之後再委派人手送剩下的貨物?”袁銘又問道。
艾供奉歎息一聲:“上次商隊被劫後,坊主又抽調了一大批人手去處理其他事務,如今就連能跟著商隊的人手也....”
袁銘恍然,百丹坊處境窘迫,自然想要花一份錢請人辦兩件事,這才讓他們這些築基後期的修士,順帶承擔了本該由煉氣修士接受的活計。
同樣的解釋,艾供奉也和北雁公子以及世甘修士說了一遍,他們雖也有些不滿,但礙乾報酬,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
當夜,袁銘坐在帳筐中默默打坐修煉,思索著艾供奉的解釋,卻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在沒摸清沙盜來曆的情況下,倉促組織人手重走商路,即便雇傭了數名築基後期修士坐鎮,也仍舊不保險。
更何況百丹坊家大業大,有結丹修士坐鎮,同時能拿出洗丹靈液這種等級的丹藥,怎麼說也不可能因為一次劫掠就衰敗成這樣吧。
正當他思索時,腳邊泥土鬆動,卻是花枝突然從底下鑽出,來到了袁銘身前。
“主上,東北方向數十裡外,有八個修士正借著遁地術朝這裡趕來。”
“他們都是什麼修為?”衰銘眉梢一挑,問道。
“領頭的從氣息來判斷應該是個結丹期修士,我怕被發現,沒敢靠得太近。”花枝答道。
袁銘點點頭當即起身,帶著花枝想要將此事通報給商隊裡的其他人,可他剛走出帳蓮,便看到一身樸索灰袍的柴長老站在離帳蓮不遠處,倒背著雙手,拍頭仰望著滿天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