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三人到來時並未遮掩身形,因此穀玄陽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他們的靠近。
他麵上並未有太多神情變化,隻是手中劍訣掐動明顯快上幾分,似要加速將眼前的兩頭金石異獸解決。
結果就在其揮劍將其中那頭隻剩半個身子的異獸腦袋劈下,正打算反手砍殺另一頭異獸之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頭正與千寶道人纏鬥的稍小異獸突然一躍至半空,周身散發出奪目金光。
下一刻,包括與穀玄陽纏鬥的兩頭異獸,以及地上散落的大小不一殘軀金石,竟紛紛朝著那稍小異獸聚去,並一陣糅合後,化為一頭數丈高的金色巨獸。
金色巨獸飛身而下,沒有再去尋千寶道人晦氣,而是猛然撲向穀玄陽而去,巨口中隱隱有白色烈焰吞吐不定。
與此同時,穀玄陽已催動金色飛劍放出數道劍氣劈向巨獸,雖然仍切下一些金石,然而對於如此龐大的巨獸而言,卻隻是皮外傷一般,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太大印象。
就在金色巨獸距離穀玄陽不足兩三丈距離時,穀玄陽卻沒再操控飛劍而是單手猝然劍訣一變,另一隻手拂袖揮出。
下一息,一道淩冽青色劍氣從穀玄陽袖中飛旋而出,並途中一分為九的橫斬在那頭巨型金石異獸身上。
金石異獸頓時被斬成數截,仿佛突然變得豆腐般脆弱,瞬間身體支離破碎,化為一堆金石撒落在地,橫屍當場。
九道青色劍氣再次合九為一,化為一道氣勢恢宏的劍氣,速度不停地向前射去,斬在後方的金色大殿上。
大殿一角被如同泥捏般切斷,恢弘劍氣又氣勢不減地斬在後方的金色山峰上。
“轟隆”一聲巨響,山體上赫然被斬出一道足有數十丈長的巨大劍痕,引得金山搖動起來,大大小小的碎石落下,仿佛發生了地震。
袁銘三人見勢不妙早已紛紛後退,在百丈開外停住身形。
袁銘暗暗心驚,這座金山堅固異常,穀玄陽先前操控的飛劍可沒那麼大威能,這袖中揮出的一劍竟能留下如此驚人的痕跡,也不知究竟是何異寶!
穀玄陽斬殺完異獸,這才將金色飛劍一收,掃了袁銘三人一眼,淡淡地吩咐道:“千寶,你且去殿中看看。”
“是!”
千寶道人應了一聲,從被斬出的缺口處鑽入了宮殿之中。
不過在他進去之前,卻忽然扭頭瞥了袁銘一眼。
“師尊,那個結丹修士便是袁銘。”他悄悄傳音道。
穀玄陽目光微閃,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
袁銘雖不知曉他們之間的傳音,卻察覺到了穀玄陽的視線落在身上,不由得眉頭一皺。
另一邊,雷鶴與炎驤此刻也按捺住心中驚意,拱手上前:“想不到在這裡遇到穀道友,你……”
不料,穀玄陽不等他們說完,便不客氣地打斷了二人:“你二人為何在此?可是使了什麼法子偷渡進島?”
雷鶴聽穀玄陽似有怪罪之意,連忙道:“穀道友誤會了,我等本都在扶桑島上等待仙果會結束,誰料島上突生異變……”
雷鶴將之前跟袁銘說的來此過程,重新說了一遍。
聽著他的言語,穀玄陽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浮現憤怒之色。
“哼,肯定是天傀尊者這個混蛋乾的好事!”穀玄陽忍不住怒罵道。
聞聽此言,袁銘三人神情皆是微微一變。
“破曉散盟的人也上了扶桑島?”袁銘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穀玄陽聞言,瞥了袁銘一眼,似乎意識到不該說這些,當即冷哼一聲,閉嘴不言。
不過看他這副模樣,袁銘已經猜到了幾分,多半是倪牧出現了。
“穀道友,伱們在此處還有要事要辦,我們三人就不打擾了,咱們就此彆過。”雷鶴上前抱拳,說道。
“性命何其珍貴,山上吉凶莫測,你們就此返回,或能保得周全。”穀玄陽卻隻是淡淡一笑,如此說道。
“這個就不勞您操心了。”炎驤聞言,絲毫不客氣,說道。
穀玄陽聞言有些意外,目光頓時變得不善起來,一字一句問道:“你說什麼?”
炎驤絲毫不懼,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就聽雷鶴已經插話。
“穀道友,炎驤道友性子急躁,你莫要與他計較。咱們就此作彆,各行其是,互相也不衝突,如何?”雷鶴不想跟這位老牌元嬰修士動手,隻能打起圓場。
熟料穀玄陽絲毫不領情,開口道:“說了你們不宜上山那就是不宜上山。若是真覺得自己行了,不如先過了我這關試試?”
“這……”雷鶴心中惱怒,卻不敢表露,頓時露出為難之色。
“廢話少說,你今日若當真要阻攔,那便試試看。”炎驤怒火已經躥了起來,瞪圓了眼睛喝道。
穀玄陽見狀,不怒反笑道:“那我倒要試試你究竟有幾斤幾兩了。”
說罷,他突然抬手,朝著炎驤便是一掌拍出。
隻見其掌心金光噴吐,當中似有一道“破”字的金色符文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