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剛想說些什麼,邊上的龍衝便朝前跨了一步。
突然,整座大殿都動了起來,地板自他們腳下向外翻轉,變作滿是焦炭坑窪的大地,四周的牆壁瞬間消失,頭頂的天花板也變成了一片赤紅的天空,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竟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戰場上。
尖嘯聲響徹四周,兩人頭頂,無數顆火球如流星般墜下,長長的尾焰填滿了天空,好似連天穹都燒起來了一般。
龍衝神色一變,手中長槍一揮,便想要迎擊火雨。
可突然,他眼前沒由來的一黑,就像是被人猛敲了一下頭顱,瞬間陷入了昏迷當中。
在他身後的袁銘歎了一口氣,在心中道了聲抱歉,便將被自己用幻術擊暈的龍衝收了起來,
漫天火球打在袁銘身上,幻影般洞穿而過,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
他翻掌取出一隻靈獸袋,同時神魂勾連上了修羅噬血圖。
下一瞬,三眼烏鳩和紅菱便出現在他身前。
“紅菱,助我破陣。”袁銘說著,雙手掐動法訣,朝三眼烏鳩施展起了融靈法訣。
袁銘落入此地時,並未有空間挪移之感,料想應是被另一道陣法所困,而非真的來到了這處滿是流星火雨的戰場。
隨著三眼烏鳩的妖力流入,袁銘體內的法力節節攀升,很快便達到了結丹後期的水準。
袁銘將三眼烏鳩的妖力集中在眉心,伸出手指,在眉心一點一劃,額頭皮膚頓時裂開了一道縫隙,從中鑽出一隻充斥著血光的鳥瞳,與三眼烏鳩額頭那隻一般無二。
他的金葵馭獸術殘缺不全,但他連番使用,對這門秘術已然非常嫻熟,更憑借自己的強大神魂,已經漸漸摸索借用靈獸神通的地步。
緊接著袁銘渾身法力一催,眉心處的鳥瞳瞬間射出一片血光,朝四周掃去。
在血光照耀下,四周的景色扭曲變換,重新顯露出大殿內的景象,但與剛剛相比,血光籠罩下的場景,多了一副朦朧感,就像是與袁銘相隔甚遠一般。
袁銘知道這是陣法作用,便更加專心地搜尋著陣法的破綻。
三眼烏鳩的破幻妖瞳能堪破虛幻,融靈後更是得到了增強,在不動用偷天鼎的情況下,袁銘的神識探查都不如其瞳術來得犀利。
但這並非意味著三眼烏鳩融靈後的神魂強度超越了袁銘,隻是專精的方向不同罷了。
許是察覺到了袁銘的窺探,天空忽地一閃,墜下的流星數量竟多出了數倍,看得人頭皮發麻。
但紅菱依舊麵色平靜,雙手如撫動琴弦一般虛空舞動,呼嘯而來的熾焰流星在半空中忽然轉向,砸落在了無人之處。
霎時間,轟鳴聲,風嘯聲,震耳欲聾的嘈雜聲音混雜在烈焰與煙塵中彌漫了整個戰場。
可袁銘與紅菱身邊卻像是有一堵透明的牆壁一般,將漫卷而來的火與煙儘數攔下。
“找到了。”塵土飛揚中,袁銘眉心紅瞳射出的血光,照向了正東方向的天空。
就在他出聲的一瞬間,紅菱眉頭一挑,手腕翻轉間,一道紅光蜂擁而出,如閃電般擊打在血光照耀的方位。
隻聽“哢擦”一聲,正東方向,一顆拳頭大小的寶珠驟然浮現,一道道裂痕在寶珠表麵蔓延開來,短短兩息過後,寶珠便炸裂開來,化作一地碎屑。
周圍的景色再度變換,袁銘又重新回到了大殿中,連一步都沒有挪動過。
他用頭頂血瞳觀察四周,見沒了彆的禁製,方才邁步向前,走到了大殿中心的陣法前。
袁銘注視著被符文鎖鏈包裹的球體,想了想,並未取出煞羽,轉而取出了之前得到的黑色燒火棍,將它擲入了陣法中。
燒火棍剛一進入大陣範圍,陣法中便陡然伸出數道由火焰靈光凝結而成的符文鎖鏈,如長蛇般朝燒火棍抽來。
然而,符文鎖鏈接觸到燒火棍的瞬間,便重新化為靈光,消散在了空氣中,連阻擋一瞬都做不到。
此棍就好像是火焰的克星一般。
燒火棍繼續盤旋著向前,宛若捅破窗戶紙一般,輕易洞穿了球體外的符文鎖鏈,“撲哧”一聲插入了大陣中心的球體。
大陣猛地一顫,所有的符文鎖鏈皆化作靈光消散,幾個呼吸間,便徹底崩潰。
隨著符文鎖鏈的消散,球體中的事物也顯露了出來,竟是一根造型奇異的赤色箭矢,箭頭如鳥,尾羽似火,柄身上更有一圈又一圈的符文烙印。
沒了鎖鏈纏繞,箭矢上頓時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炙熱氣息。
與此同時,宮殿外,半空的一顆太陽化作流光落下,鑽入了兌宮殿。
袁銘立刻發現牆壁和屋頂處驟然發亮,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入了不遠處的箭矢之中。
箭矢上湧現出宛若實質的粘稠靈光,就像是泥塑一般,外型飛速轉化凝固,最終變為一頭虛幻熾焰火禽,朝袁銘和紅菱發出刺耳尖嘯。
緊接著,袁銘便見火禽虛影張口一吐,噴出一團金色火焰,朝他打來。
就在金色火焰出現的瞬間,宮殿內的溫度再度上漲,紅玉打造地麵和牆壁竟同時自燃,冒出一簇簇橘紅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