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島是險地,縱有機緣,我也沒想讓越之進來,按我原來的意思,現在的他應該坐鎮血燕島,如此就算我此番有了意外,血燕島的根基和傳承也不會有事,可自從他跟你廝混在一起,得知了三仙島危險遍地,凡登島者十死無生後,便一直惦記著將天星棋盤偷出來,好阻我煉成大羅棋盤,孤身登三仙島。”
羅齊說著,撇了撇嘴,望向吳越之:“大羅須由天星成,你小子自以為參透了其中奧秘,卻也不想想,我羅家世代夙願,豈能隻準備煉製一次的材料?早年我羅家先祖掌握了煉製天星棋盤之法後,不知煉製了多少胚子備用,就算失竊了一個,隻要補齊剩下的材料,重新煉製一件並非難事。”
吳越之有些吃驚,卻也有些恍然,也難怪他已將天星棋盤盜走,羅齊卻依舊趕在三仙島開啟前煉製出了大羅棋盤。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現在又為什麼生氣?”倪牧卻越發不解。
“你還有臉問!當年是誰告訴我這個傻徒弟三仙島真實情況的?如今又是誰將他帶進這處險地的?我本還以為,你倪牧雖然野心大了點,做事雖不擇手段,但終究還是重視兄弟情的,可現在呢,你為了自己的目的將越之帶入三仙島,可曾想過他有沒有這個實力應對這裡的危險?”羅齊怒目圓睜,手中的大羅棋盤,又有靈光亮起。
“師尊息怒,這事不怪大哥,是我主動提出要來三仙島幫他的。”吳越之聞言,眼中愧疚之意更濃。
羅齊沒有說話,目光自吳越之麵掃過,察覺到了他的愧疚神色下,潛藏的那份痛苦。
他的目光不覺柔和了些許,又哀傷了些許,沉默良久之後,他長歎一聲,收起了大羅棋盤。
“罷了罷了,從你當年盜走天星棋盤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人,我的那些安排未必就是最適合你的路,天高海闊,最後還得是你自己放手去闖,隻是有兩點你記住了。”羅齊板起了臉。
吳越之見到他這副熟悉的麵孔,眼中又重新亮起了光彩:“謹聽師尊教誨。”
羅齊沒好氣地瞥了眼倪牧:“你現在的實力,配不你大哥的野心,若還想跟著他混,五年之內,晉升元嬰,否則我抓也要將你抓回血燕島閉關。”
“是,弟子牢記於心。”吳越之用力點頭。
“還有就是……如果有空,也記得回來看看。”羅齊笑了。
吳越之一愣,眼中似有淚光浮現。
倪牧在邊看著這一幕,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不過雖與吳越之和解,羅齊依舊沒給倪牧好臉色,冷哼一聲後便徑直離開,倪牧也不以為意,和吳越之簡單說了幾句後,便轉過身去。
而他沒有發現的是,剛剛還滿臉感動神色的吳越之,在他轉過身去的一刹那,身體忽然一僵,帶著些許淚光的眼睛裡,有一縷縷灰煙升起。
不遠處,隨著明泉老祖的暫時退讓,袁銘也得了空閒,剛剛他雖在爭執當中,卻也聽到了羅齊等人的交談聲。
他對於羅齊等人的陳年往事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看到倪牧參與其中,卻忽然記起,明泉老祖是被他放出來的,兩人之間應該有什麼交易吧?
隻是,明泉老祖似乎並不知曉倪牧巫月教尊者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在剛剛當著自己麵說長春觀要對付巫月教。
但話又說回來,從修羅宮的經曆來看,倪牧是否真的忠於巫月教還得打個問號,他與明泉老祖之間的交易,到底是受巫月教指使,還是出自自身意願,恐怕也很難說。
袁銘正思索著這些事之間的複雜關係,後羿射日弓卻在此時飛了過來。
“你們之間的事可算處理完了?”它身的金光亮了亮。
袁銘回過神,朝後羿射日弓一禮:“幾番大戰還得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唉,這話說得,真要論起來,也得是我感謝你們,否則光憑我與爛柯棋盤,倒還真拿不死樹妖沒什麼辦法。”後羿射日弓晃了晃弓身,似乎格外高興。
“我等也是為了自救。”袁銘笑笑。
後羿射日弓不以為意:“無論如何,你們幫了我大忙,金葵仙人當年說過,得了彆人的幫助,就要給予相應的獎勵,否則因果纏身,遲早要出大問題,不過如今我能給的東西也不多,思來想去,也隻有一件東西是你們都會想要的。”
眾人聞言,臉不免有些好奇,不知他說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