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處,三絕老人的劍陣力量終於耗儘,所有劍光和劍影全都湮滅。
也正是這時,袁銘的傳音聲,在白骨尊者識海響了起來:
“用來消磨你的劍意,足夠了。”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聲淩厲的劍嘯響徹九霄,一股磅礴的青色劍氣衝天而起,以野火撩天之勢,從下方朝著斜方斬了過去。
青色劍光與白色劍光相撞的瞬間,本就已經消磨掉了不少力量的白色劍光幾乎瞬間崩碎。
而那青色劍光隻是力量被削弱了些許,卻依舊威勢不減地直奔白骨尊者而去。
白骨尊者還沒從自己劍光被斬滅的震驚中回過神,那道劍光就已經到了身前。
驚慌之下,他隻能提劍匆匆格擋。
隻聽“錚”的一聲銳響,白骨尊者袖袍瞬間炸裂,身形不受控製地倒飛了出去,直至百餘丈外,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那一直戴在頭的帽兜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眼窩深陷,顴骨高突的消瘦麵龐,臉全然是難以置信的震驚神色。
“這是何種劍氣?竟會有如此強橫之力?”他握劍的手腕抖動不已。
“白骨道友,我這一劍如何,還要再試一次嗎?”袁銘的聲音,再次自其識海響起,語氣裡滿是調侃之意。
白骨尊者眼中驚疑頓時變作濃鬱殺氣,他正要開口回話,手中骨殺劍卻是輕微一抖,劍身之傳來“哢”的一聲輕響。
這一下,白骨尊者神色驟變,目光深深看了一眼那道金銀光門,和裡麵探出來的古怪根須,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隨著他的離去,那在顧裡鎮乃至長青島各處作惡的巫月教徒,也都紛紛撤離。
偷天鼎空間之內,化作不死樹形態的袁銘,緩緩收回了延伸出去的根須,也將各個法寶全都收了回來。
隨後,他關閉了金銀光門,重新恢複了人形,口中不由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此刻的他遠沒有方才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不止神魂之力消耗不少,就連法力也消耗極多。
不過,好在此前誅仙劍吸取劍痕鴻溝中的劍氣足夠多,否則方才還真未必能夠震懾住那白骨尊者。
眼見周遭終於安全下來,第二分魂控製著左輕輝,這才將籠罩四周的禁製撤了開來。
袁銘的父母從結界中走出來,看到周圍的殘垣斷壁,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那些家夥是什麼人?”袁祚衝神情肅然,開口問道。
第二分魂得到袁銘授意,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他們是為了對付銘兒才找我們的吧?”袁祚衝又問道。
第二分魂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怎麼辦,那些人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銘兒他不會有危險吧?”袁母眼中憂慮難掩,有些焦急道。
袁銘見此,心中頓覺慚愧。
自己如今已經是元嬰修士了,是過去自己必須要仰望的存在,卻還讓父母為了自己擔驚受怕。
一念及此,他對巫月教的記恨,便又深重了幾分。
“哈哈……”
不料這時,忽然有一陣暢快笑聲,忽然從袁父的口中傳來。
這一下,不止是袁母,就連袁銘自己也愣住了。
“伱這當爹的,不為兒子擔心,還在這裡發笑,真是個沒心肺的……”袁母瞪了他一眼,嗔怒道。
“夫人,這些家夥一定是拿兒子沒辦法,才想著通過傷害我們來對付兒子,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的兒子已經成長到了令對手都束手無策的地步了。”袁祚衝一臉欣慰道。
“真是這樣麼?”袁母一時還有些轉不過彎,有些遲疑道。
“當然是這樣,彆忘了,那可是我袁祚衝和夫人你唯一的兒子。”袁祚衝一拍胸膛,斬釘截鐵道。
見他如此說,袁母不由白了他一眼,臉擔憂之色消散不少,轉而露出了幾分笑意。
袁父摟過夫人的肩膀,輕拍了幾下,以示安慰。
他隻能在眼底深處,小心藏好了那份擔憂,在心中默默為兒子祈禱。
袁銘看到這一幕,既感到幾分寬慰,又多出了幾分愧疚。
隻是此時他能做的,也隻有將第一分魂投放過去,取代了第二分魂進駐左輕輝的體內,讓其繼續保護自己的父母。
如今,第一分魂已經突破到了眠巫境界,魂力穩固,自是比第二分魂強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