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有些島嶼為了利益投靠了巫月教,但也有不少隻是形勢所迫,根本沒想著為巫月教出力,倒是侯仇你,我不止一次聽說了,你麾下專挑那些富饒的島嶼下手,不僅將物資掠奪一空,甚至還會將島的修士都抓回來當奴隸,你這麼做,就是在敗壞我東海盟的名聲!”鮫人族大漢嗬斥道。
“哼,名聲?名聲能幫我們打敗巫月教嗎,名聲能幫我們破解赤血紅砂大陣嗎?打仗靠的是實力!不掠奪資源,我麾下的兒郎們吃什麼用什麼?不抓捕奴隸,難道要我的族人去乾那些雜活嗎?”水猿族侯仇冷哼道。
萬天仁麵沉似水,見幾名元嬰修士又爭吵起來,頓時揉了揉眉心,深深地歎了口氣。
“行了,都不要說了!”
他聲音不大,卻帶有一種久居位者的獨有氣勢,鮫人族大漢雖有不甘,卻還是老實閉了嘴,而侯仇卻挑釁似地看了大漢一眼,似乎並沒有將萬天仁的喝斥放在心。
“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資源短缺的事我會再想辦法解決,目前手頭寬裕的先勻一勻,等熬過這一段便好了。至於反攻一事,以後還是儘量選擇旗幟鮮明倒向巫月教的島嶼,而且也不得隨意抓捕修士,侯仇,伱也多約束約束手下,眼下的情況,不能再因雜事生亂了。”萬天仁望向侯仇,說道。
“遵命,我的盟主大人。”侯仇低笑一聲,略帶幾分陰陽怪氣的口吻。
萬天仁的臉色陰沉下來卻強忍著沒有發作,而是扭頭望向了左手邊的穀玄陽,問道:
“穀道友,千龍島那邊很久沒有消息傳來了,他們的大軍到底什麼時候到,派出去的信使可有回應?”
“啟稟盟主,十五日前,金化真人的弟弟龍文揚,趁金化不備發起叛亂,差一點就要將金化真人斬殺,好在金化之子龍衝在關鍵時刻強行引動九龍珠,才將龍文揚擒下,事後審問得知,龍文揚似乎是被巫月教蠱惑,方才有此亂。”穀玄陽說道。
金鼇島遭到重創,比起扶桑島好不到哪裡去,穀玄陽實力又遠不及萬天仁,熄滅了和其爭雄的心思。
“恐怕是魂修的手段吧。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現在才有消息!”萬天仁語氣有些不悅。
“巫月教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切斷了聯盟和千龍島的傳訊聯係,事發之後,千龍島自顧不暇,一時之間也沒有功夫派出信使,而我們派出去的人在路偶遇風暴,被困了很久方才抵達,一來一去,又花了不少時間,所以才……”穀玄陽一歎。
萬天仁聞言也有些無奈,巫月教勢大,底下的人本就人心各異,加之巫月教中有不少手段詭異的魂修,想要分辨誰忠誰奸,誰暗地裡當了叛徒,當真是一件難事。
就在這時,大殿外,忽然跑來一名身穿玄衣的瘦削青年,直接步入大殿,單膝跪地,衝萬天仁彙報道:“萬盟主,外麵又來了一位元嬰前輩,自稱袁銘,說要與您見一麵……”
瘦削青年話還沒說完,萬天仁便豁然起身,麵露喜色:“快,快將他請進來!”
穀玄陽等認識袁銘的人,也都大喜起來。
瘦削青年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而大殿中的沒進入三仙島的元嬰修士卻頗為驚訝,也不知這個叫袁銘的元嬰是個什麼來頭,竟會讓萬天仁等人表現得如此熱情。
很快,在瘦削青年的帶領下,袁銘緩步走入大殿,目光四下逡巡,掃過一眾元嬰,最終定在了萬天仁和穀玄陽身。
如今的萬天仁和穀玄陽,氣息都非常不穩,似乎都受了很重的傷,一副元氣虧損的模樣。
袁銘響起莊琳說的話,萬天仁兩人曾敗於白骨尊者之手,差點身死,如今看來,應當不是巫月教散布出來擾亂軍心的謠言。
“萬盟主,袁某前不久方才回到內海,會盟來遲,還請恕罪。”當著眾人的麵,袁銘很給萬天仁麵子,拱手言道。
“哈哈,袁道友說笑了,你怎會是來晚了,我看是及時雨才對!快快快,再給袁道友搬一把椅子,就放在我身邊。”萬天仁朝袁銘笑了笑,然後趕忙吩咐侍從搬坐席。
他這一番話,讓在場諸人更加驚訝,如今見了麵,他們中有旁觀過仙果會的,自然認出袁銘便是會嶄露頭角的那匹黑馬,如今雖晉升元嬰,但最多也就是稱呼一句奇才,哪裡值得元嬰後期的萬天仁如此以禮相待?
而且他們早已打探清楚,袁銘不過掛名紅芝島,本身也就是個寂寂無名的散修出身,背後沒有大勢力撐腰,在如今的東海盟,更是算不什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