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要說起來,也怪淩宋華那娘們兒不識抬舉,要是一開始就把那火貂讓給我們老大,也就沒這檔子事了。可她偏不識好歹,惹到了我們老大。現在,我們老大是貂也要,人也要,奔著一個財色兼收去的。”那尖嘴猴腮的瘦子自得說道。
“你是不知道,那娘們兒長得那叫一個勾魂奪魄,那模樣,那身段兒……”一旁另一個家夥,跟著猥瑣地笑了起來,其他人也都紛紛起哄。
“你小子眼光太淺,就知道那點子事?我看中的,是那娘們兒煉器的本事,隻要把她拿下,那就是養在家裡的搖錢樹,嘿嘿……”禿頭大漢鄙夷說道。
“可是我沒記錯的話,那淩宋華已經有道侶了吧?”袁銘皺眉道。
“不過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柴禾罷了,霸占著那麼個美人兒,可真是暴殄天物了。也不知道那娘們兒咋想的,居然還給他生了個崽兒。”禿頭大漢不屑道。
“那老大打算把他們怎麼辦?”袁銘眼眸微眯,問道。
“自然是老的宰了喂凶獸,小的賣去做奴……”那禿頭大漢說著說著,似乎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袁銘則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
禿頭大漢略一停頓後,忽然猛地看向袁銘,厲聲問道:“你一個新來的,怎麼知道那娘們兒有道侶?”
“伱說呢?”袁銘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下一瞬,地麵泥土破碎,七八條根須破土而出,刺向了那夥人。
一時間山林中,慘呼之聲不斷。
等到四周重歸安靜,地麵上就隻剩下了一地乾癟的屍體。
袁銘的神念已經覆蓋了整座山穀,自然也發現了山穀中央的那座小院。
他當即身形一縱,快速朝那邊趕了過去。
……
小院當中,李追正懷抱著李漁,在躺椅上輕輕搖晃。
院子茅草門樓下,掛著的一個銅鈴,卻突然“鐺鐺”的響了起來。
他的神情猛然一變,崖壁洞窟的石門,也猛地抬了起來。
淩宋華的身影從中猛然衝出,來到了他的身側。
“找上門來了?”她眉頭緊皺。
“到了最後一道禁製才驚動,我們恐怕來不及走了。”李追點了點頭,神情凝重。
淩宋華的目光在火饞兒和女兒李漁身上來回打量,已經在考慮讓火貂帶著她先行逃離。
“彆犯傻了,這茫茫大山裡,到處都是凶獸,火饞兒帶著女兒,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宋華,這次就彆犟了,你帶她們趕緊走,我來攔住那些人。”李追眼中沒有多少驚慌之色,似乎對眼下這種狀況,早就已經有了覺悟。
“你如今的修為,攔不住他們的。還是我留下吧,他們不會輕易殺了我這個煉器師,我留下的話,尚有一線生機。”淩宋華說道。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天在煉製什麼?震天雷對吧?你這是打算和他們同歸於儘。我不能讓你這麼做,小鯉魚她不能沒有娘親。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李追拍了拍她的肩膀,勸道。
淩宋華眼眶泛紅,眼中堅強瞬間瓦解,泛起淒苦之色。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若是沒有女兒的話,她絕對不會苟活,可為了女兒,她不能死。
“走吧。”
李追將懷中的女兒送到淩宋華的手上,從她腰間摘下了一個白色儲物袋。
他知道,那三枚震天雷就放在裡麵。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門外傳來,緊接著,響起一陣叩門聲。
“好快!”淩宋華神情驟變。
李追眉頭皺起,手握住一枚震天雷,朝著門口走去。
快到跟前時,他衝著妻子和女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們趕緊離開。
“魚翁前輩可在?”這時,一道聲音隔著木門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這個稱呼,李追不由一愣,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緊接著,又一聲詢問傳來。
“三洞主可在?”
這一聲詢問響起的同時,李追和淩宋華神情再次一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彼此。
魚翁前輩,三洞主……如今能同時這麼稱呼他們的人,可沒有幾個了。
還不等他們答話,原本緊跟在淩宋華身側的火饞兒,忽然後肢站立了起來,朝著門口方向一邊張望,一邊鼻子抽動著,用力嗅著什麼。
突然,火饞兒兩眼放光,猛地一下躥了出去,直接越過了院牆,跳到了外麵。
淩宋華見狀,連忙追了上去。
結果,她“吱呀”一聲拉開木門,就看到一個身著青袍的青年男子,正懷抱著火饞兒,笑吟吟地看向他們。
火饞兒則像是吃到了絕品火璞玉一樣,興奮得上下拱著身子,伸出舌頭,不斷舔舐著那人的臉。
在看清那男子的臉龐時,淩宋華不由愣在了原地。
儘管和記憶中的樣子有了些許差彆,但絕對不會錯,就是他!
“袁銘?”李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