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即將崩潰的護宗大陣,金曦仙子很快便從萬千符文中,尋到了需要的那一道。
隨著她芊芊十指撥弄琴弦般的輕點,天符策中飛出的金光書頁便化為一片金色流光一齊湧向大陣,直接化作一道道金光熠熠的符文,毫無違和地融入了大陣的運轉之中。
很快,滄海玄水珠的力量被分散到了這些新加入的符文之,靈光頻閃的大陣也漸漸穩定下來,不過在籠罩全山的靈光護罩,則隱約多了一分若有似無的燦金之色。
一眾元嬰修士見此情形,都不由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有人抬眼望向重新飛回金曦仙子掌中的天符策,眼中偶有貪念閃過。
“嗬嗬,金曦仙子真是好運氣,完整的天符策失蹤了快有數千年之久,若不是當年仙子以半卷天符策之威大敗五雷宗元嬰,我等都還不知道此物又重見天日了。如今竟又完滿,看來仙子果然是它命中注定的主人啊。”黑竹叟嘖嘖稱奇,感慨道。
“這也多虧了我的兩位友人,不是他們,我恐怕也尋不到完整的天符策。”金曦仙子笑了笑,如此說道。
天符策重現於世,固然惹人驚歎,但如今巫月神強攻大陣,眾人也隻是關注了一小會,便又將注意力轉到了戰場。
有了金曦仙子相助,天機子總算緩過一口氣,繼續操持大陣苦苦抵抗巫月神的進攻,而過了不久,那些巫月教修士中陸陸續續有人擺脫了大陣對他們的乾擾,也加入了圍攻。
一時間,天機子壓力大增,而雲荒盟眾人見狀,也都有力出力,幫助維持陣法,提供靈力。
最終,數個時辰後,當東方的群山間露出一抹霞光時,大陣方的巫月神忽然停手,撤下了一切攻擊神通。
黑霧朦朧間,沒有人能夠看清他的臉色,隻是從他身散發出的狂躁氣勢,卻告訴眾人,他此時的心情極為糟糕。
“撤!”
他的聲音隻傳到了倪牧耳中,帶著一抹不甘和憤恨。
倪牧一愣,見巫月神直接消失在半空,重新回到了黑色宮殿中,方才意識到,巫月神這是挨不住麵子,不願當眾宣布退兵,才依舊讓他傳令。
一念至此,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靈光暗淡的長春觀大陣,與之前相比,此陣已經衰落了很多,連雨幕都維持不住,或許隻要巫月神再攻幾個時辰,便可將其徹底破除。
若是換作平常,巫月神既然出手,就絕不會做這種有損顏麵的事。
倪牧想著,聯想起巫月神剛從黑色宮殿中現身時的舉動,心中微微一驚。
袁銘該不會是真的將巫月神的肉身斬殺了吧?
另一邊,大陣下,雲荒盟眾人此時也都損耗不小,見巫月神突然消失,巫月教修士們也紛紛退去,他們愣愣地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斥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結束了?我們撐住了?巫月教退兵了?”有人喃喃道。
“好像……是這樣的。”
“不會是我們中了幻術吧?”
“護魂符還在,而且如果是幻術,我們現在也應該已經死了。”
片刻的沉默與懷疑過後,歡呼聲陡然炸開,所有人臉的迷茫與緊張都化作了興奮,他們相互擁抱祝賀,也有人喜極而泣,淚水與歡笑聲一同被釋放,所有人都毫無保留地宣泄著心中的情緒。
大陣外,太陽也緩緩從山間升起,再一次將陽光投向山川大地,照耀著每一個人的身影。
……
半個時辰後,黑色大殿。
“……我軍已於羽化城紮營,監視長春觀動向的斥候也已安排妥當,隻是此戰之後該如何進行,還請巫月神大人示下。”倪牧畢恭畢敬地向巫月神彙報道。
此時的巫月神,正雙腿交錯,盤膝懸浮於黑棺之,雙手各撚一道法訣,而他身下的棺槨中也不斷有黑霧飄出,如流水般,環繞著他的身體。
“黑巫山遭難,如今吾暫時無法出手強攻大陣,你且吩咐下去,除監視長春觀的人手外,其餘人等皆去搜捕凡人,務必在十日內集齊百萬之數,同時再挑選出一批精銳,屆時,吾會親自施展血祭之術,令他們獲得破陣之力。”他沉默了片刻,緩緩吩咐道。
“遵命。不過,血祭之法對肉身損害極大,恐難有自願接受加持之人,您看,是否需要動用一些手段,說服教徒獻身?”倪牧猶豫片刻,咬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