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酒水似乎已經喝光了,他撇了撇嘴,隨手一拋,將之丟掉。
“還請前輩賜教。”烏魯聞言,麵露驚喜說道。
說話的同時,他麻利地取出又一壺仙釀,遞了過去。
“不錯,看在你這酒的份兒,我傳你一門虛念功。”目盲老者抓起酒壺,打開瓶蓋嗅了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前輩,不知這虛念功是何功法?”烏魯先是道謝,旋即問道。
“問那麼多做什麼?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目盲老者懶得解釋,說道。
烏魯聞言,便不再言語,靜等目盲老者講述。
等到其灌下幾口酒後,便開始傳授虛念功的功法法門,聲音如同帶有回音一樣,嗡嗡在烏魯耳邊響起。
起初,烏魯還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可是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就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縹緲,無法聽得真切了。
但不知為何,烏魯卻感覺在這聲音的引導之下,他體內的法力開始沿著某個特殊的路徑運行起來了。
這和他過往修煉的各種功法截然不同,好似法力全都避開了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這些主要經絡,劍走偏鋒一樣,偏循著細微脈絡而行。
緊接著,他體內的魔氣也跟著動了起來,那本不屬於他的元嬰修士的法力也跟著動了起來,隨後便是眉心那枚血色晶石,也跟著亮了起來。
烏魯隻覺得駁雜的力量同時運轉,他的身軀好似要撐爆了一樣。
事實也是如此,他的肉身浮現出一道道岩漿般的血紅裂痕,的確到了崩潰的邊緣。
但隨著他以莫大的耐力忍受過去之後,那種好似要爆炸般的力量終於逐漸收歇,各種力量不斷歸於平和,竟然還有了海納百川,歸於一處的跡象。
此時的目盲老者已經完成了傳道,其似乎能夠感應到烏魯的變化,不由讚歎道:“如此堅韌的心性,最適合做我的衣缽傳人,隻可惜……唉……”
話說了一半,就變成了沉重的歎息聲。
“不過傳了你這門虛念功,也算是你半個授業恩師了。有此法傍身,日後你所學所得越是駁雜,便越是利於修行,隻望你不改初心呐!”目盲老者歎息一聲,說道。
他話音落下的時候,烏魯已經快速入門了此法。
隨著一股清涼之氣在經脈各處流轉,其臉的神情從一開始的痛苦,逐漸轉為了平靜,身那可怕的裂痕,也逐漸恢複,隻留下一條條淺淺的斑紋。
而他體內的多種力量,也開始趨於平和,並飛快收攏,逐漸合歸一處,卻沒有了相互駁斥之意。
目盲老者空洞的雙目望著正逐漸平緩下來的烏魯,收起酒壺,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遠處踏出一步,身形便融入虛空般,轉瞬消失不見。
烏魯則是已經身處在了一片清幽山穀之中,依舊沉浸在修煉當中,對此毫不知情。
……
長春觀正殿外,一長溜的巫月教弟子手捧食盤,麵放著燒雞,羊腿,烤魚等等美食,接連不斷的送入殿內。
正殿之中,擺放著一個大大的圓桌,桌邊坐著一個身穿獸皮的血發大漢,將一盤盤美食送入口中,大快朵頤。
此人渾身皮膚黝黑發亮,仿佛精鋼鑄成一般,個頭雖然不大,卻給人一種洪荒凶獸的感覺。
“血厲大人,您覺得如何?”血魔老祖站在旁邊,一臉恭謹之色的問道。
巫月神也在殿內,隻不過坐在較遠的地方,神色淡然,眼神中卻帶著些許不耐。
“味道太清淡,不過也彆有一番風味。”血厲將一隻燒雞扔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血魔老祖見血厲還算滿意,鬆了口氣。
“破界轉空大陣的情況如何?”血厲忽然停下進食,問道。
“啟稟血厲大人,開陣所需的星辰之力原本已經積蓄大半,隻是為了接引你降臨,消耗了不少,還要十幾天的時間才能蓄滿。”血魔老祖說道。
“很好,這十幾天務必嚴陣以待,你們兩個親自守在大陣附近,莫要再出岔子!”血厲說道。
“是。”血魔老祖沉聲應道。
巫月神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隱去,沒有說話。
在其看來,這血厲也不過是返虛中期而已,竟然對自己這般頤指氣使,他的魂力也達到了言巫中期,隱隱逼近言巫後期,並不懼怕對方。
“怎麼?你這巫月神對某家的話有意見?”血厲似有所感般,轉頭看向巫月神。
“本尊聽從的乃是魔君大人的命令,閣下想指揮本尊做事,先取得魔君大人的指令再說吧。”巫月神冷笑一聲,甩袖起身,朝外麵行去。
血厲望著巫月神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笑容,身形一動,一個模糊下,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