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露出詫異之色的望了烏魯一眼,沒想到他對曹家的恨意會如此之深。
而短暫的沉默過後,烏魯便又開始了講述。
“當年,我作為孤兒被曹家收留,培養作暗子,我雖反感曹家的掌控,但始終還是顧念收留培育之恩,直到我修煉了虛念功,才發現自己的記憶居然被曹家用魔族手段篡改過,我的親生父母,正死於曹家人之手,而我,居然為仇人賣了半輩子的命!”烏魯說著,目中幾欲噴火。
“唉,如今曹家既亡,你也算是報了仇了。”袁銘歎息一聲。
“還不夠,曹家不過是馬前卒,魔族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們垂涎出雲界已久,暗地裡不知布下多少詭譎手段,我發誓,一定要將他們殺個乾乾淨淨,絕不允許他們入侵!”烏魯一拍桌子起身,直接拎起酒缸暢飲。
而袁銘則注意到了他話中的“出雲界”三字。
這應該就是雲荒大陸所在界麵的名字。
袁銘將它默默記下,與此同時,烏魯也喝乾了酒缸中的酒。
“血魔老祖手上至少有五具血俑甲胄,你拿走了一具,剩下就應該有四具。”烏魯用衣角擦了擦嘴。
“但你找到的隻有一具。”袁銘發現了他話中有話。
“不錯,而且根據我的調查,另外三具血俑甲胄也未曾在大戰中出現,我懷疑,血魔老祖或許還有其他魔族幫手,這些餘孽帶著剩下的血俑甲胄藏在雲荒,不知又在計劃什麼,我準備從這裡入手,先尋遍雲荒,找出他們的蹤跡。”烏魯點點頭,堅定地說道。
“好,我也會讓冥月教的人幫忙,伱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向他們提,如果是他們做不到的,我也會出手幫忙。”袁銘點了點頭。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烏魯醉眼朦朧地哈哈一笑,接著便撲通一聲倒了下來。
既然是好友相聚,他們便都沒刻意用法力驅散醉意,袁銘拿出來的也是由信徒供奉上來的靈酒,烏魯剛剛如此豪飲,如今酒勁上來,自是醉得一塌糊塗,甚至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不過看得出來,這一刻的烏魯,是真正處於放鬆狀態。
袁銘自然也沒有去阻止,他明白,烏魯現在正需要一場真正的酣醉。
袁銘低頭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酒缸,和自己杯中僅剩的酒液,最終也隻能無奈一笑,替烏魯布下一道防護禁製,便自行離開了。
……
第二日一早。
烏魯自宿醉中醒來,隻是法力一催,便靈台清明,渾身舒暢。
而後他便與袁銘道了一聲彆,獨自離開去履行他的諾言,而袁銘則繼續自己的修煉日常。
不過,袁銘在修煉之餘,也暗中尋了幾位壽元將儘的凡人老者,與他們講明利害,希望他們能夠幫助自己,替玉俑進行一些測試。
這些老人也都得過冥月教恩惠,見袁銘親自來請,當即是五體投地,腦中連說不的念頭都沒有。
饒是如此,袁銘依舊給了他們家眷一些補償。
然而,袁銘的測試卻很快失敗。
玉俑之術在東海流傳已久,但在過去都是給修士續命,還從未有凡人能用上此等寶物,因此,玉俑在誕生之初,便沒有考慮過讓凡人也能使用的可能。
在缺少靈根的情況下,玉俑根本起不到任何效用。
袁銘大失所望,將參與測試的老者送回家中後,便又獨自閉關研究起玉俑,試圖效仿血魔老祖,創造出一個能給凡人使用的全新“玉俑之術”。
然而,他的研究剛剛開始,父親和母親竟找上了他。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袁銘連忙起身,疑惑地問道。
“銘兒,我和你娘想回大晉。”袁祚衝開門見山道。
“為何,可是在島上遇上了什麼煩心事,需要孩兒出麵解決嗎?”袁銘一愣,忙問道。
“不,碧空島上的生活很好,隻是,我和你娘在大晉生活了大半輩子,如今天下也太平了,我們終歸還是想回去看看,況且我與你娘年紀也大了,也想再見見舊時親朋,免得日後沒了機會。”袁祚衝解釋道。
“既然父親都這麼說了,我也陪您二老走一趟便是了。”袁銘恍然,當即點了點頭。
“銘兒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不用費心陪我們回去,而且,我們這次回去,應該也不會再回東海了。”袁祚衝搖了搖頭。
“無妨,父親不用擔心這個,以孩兒如今的修為,雲荒之地,去哪裡都是一樣的。”袁銘擺了擺手。
袁祚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而就在袁銘疑惑時,他的母親卻開了口。
“銘兒,你最近,一直在尋找為我延壽的辦法吧?”袁銘母親歎了口氣。
“母親也不必擔心,孩兒這邊已經找到些眉目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研究出辦法來。”袁銘寬慰道。
“銘兒,算了吧,我自打出生起,便從未奢求過能夠長生,能活到今天,培養出你這麼個兒子,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又何必勞心費神,去琢磨為我延壽的法子呢?”袁銘母親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