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咿莫名其妙地抬頭。
“喬小姐。”周予白懶洋洋說,“想吃什麼?”
“我……”喬咿趕緊調整發音方式,穩了穩神,說,“我有話要先講。”
她沒信心同他吃完整頓飯,想在這之前把話說完,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找了個迂回的借口,說:“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
“隨意。”
周予白單手托著下巴,在她起身整理衣服的時候,迅速拍了張照片,點開微信一個叫謝遠的頭像,把照片發了過去。
喬咿在衛生間給喬嵐打電話,商量怎麼說。殊不知外麵的周予白,也在講電話。
“幫我查查照片上的女孩。”
那頭的謝遠沒應,玩味道:“周少你去相親,怎麼還打起彆的小妹妹主意了?”
周予白掐著眉心:“我這就是在相親。”
謝遠
樂了:“你唬弄誰呢,你是出國幾年,我可是在樺市混大的,你未婚妻喬嵐長得可沒這麼可愛!”
周予白冷了聲:“你是我乾兒子,喬嵐都不會是我未婚妻。”
“……”謝遠磨著牙,“我要掛了!”
周予白沒理會他,接著說:“這丫頭裝成喬嵐來相親的。”
電話裡靜了兩秒,謝遠提聲:“喬嵐是覺得你瞎了,看不見吧!”
“應該是。”
“她真是……”謝遠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爽地嘟囔,“看來你讓放話出去,說你眼睛還看不見,是對的,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弄這麼個女人在身邊,怪糟心的。”
周予白對這些不感興趣,打斷了他的話:“查查這丫頭跟他們家什麼關係。”
謝遠:“喬家?”
“對。”周予白說,“她叫喬咿,樺大大一學生。”
“也姓喬?”謝遠琢磨著,“沒聽說喬家有這麼個人啊,是遠房親戚吧……或者恰巧同姓。”
之前接觸時,周予白從來沒往那方便聯想過,畢竟這天下姓喬的多了,又不是他們一家的專利。
可今天她能替喬嵐來,想必關係一定不尋常。
周予白看了眼時間,說:“你查查,快一點。”
“查到了有什麼好處啊?”謝遠在那邊得瑟,“你那塊鉑金表……?”
“不給。”周予白說完,掛了電話。
遠遠看到喬咿慢吞吞回來,周予白默默戴上了墨鏡。
“周先生。”喬咿剛落座,就先把盒子推了過去,“這個還給你。”
怕他看不到,補充道:“是鑽戒。”
喬咿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周予白讓人提前送給喬嵐的,見他不吭聲,以為是傷到心了。
周予白根本不記得有這個東西,餘光掃了一眼,笑得有點壞:“喬小姐剛見麵就跟我求婚啊?”
喬咿差點說“你這人怎麼又這樣!”
話卡在嗓子裡,她抿抿唇,壓著聲解釋:“這個是還給你的。”
還字特彆加重了。
周予白手搭在椅背上:“喬小姐是不是嗓子不舒服,聲音……”
喬咿立馬坐直了。
“有點嗲。”
“……”
原來本性就是個公子哥,見誰都要欺負一翻。喬咿漲紅著臉,氣不過,又怕得罪他,悶了
半天說:“您耳朵是不是也不好?”
她明明用的是成熟的聲音。
周予白忍著笑,說:“可能吧,我明天去看看醫生。”
喬咿:“……”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之前被他逗弄的感覺又浮上心頭,喬咿鼓著嘴,不吭聲。
“怕你嗓子也不好,剛給你先點了喝的。”周予白唇角勾起一點弧度,聲音夾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像是在哄炸毛的小貓,尾音上挑,“彆生氣了。”
喬咿快速看了他一眼,想著反正她現在扮演的是喬嵐,於是耐著性子說正題:“周先生,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她剛才跟喬嵐商量的結果就是這樣,不要拐彎抹角的找理由,快刀斬亂麻,直接說清楚。
周予白挑眉:“哦?”
喬咿點點頭,想到他也看不見,加大了聲音,頗為認真地說:“是的!我們不合適!”
周予白手機來了信息,他不動聲色,繼續問:“你覺得我們哪裡不合適?”
“我,我覺得……”沒想到他會追問,喬咿努力想著合適的理由,“就是……”
周予白隨意道:“你,嫌我看不見?”
“我沒有啊。”喬咿脫口說完,短暫地愣了一下,她攥著掌心,緩了緩,再出口時,神情是無比認真的,“我隻是覺得,如果結婚需要原因,那隻能是因為互相喜歡,除此以外的理由都不行。為了家族利益不行,為了湊合也不行。”
她說完低下頭,覺得好像說多了。
周予白乾定了幾秒,怔然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正好,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沒去接,喬咿提醒到:“你的手機響了。”
說著幫他往手裡遞了遞。
喬咿轉過頭,有了空閒觀察窗外。這裡風景很好,種了滿院子的花草。
她有些出神的趴在窗台上看著。
服務生端著餐盤過來,準備把牛奶放下。
周予白視線未動,劃開手機。
有個穿著霧靄藍旗袍的女人從旁邊走過,不小心碰到服務生。
周予白抬手擋在喬咿頭後,輕微的碰撞中,牛奶灑在他手臂上一點。
服務生滿臉歉意,剛要張口,周予白擺擺手。
對方心領意會,收聲離開。
真是傻,看棵樹都能發起呆。
周予白這才顧上電話裡的人,說:“喂。”
“我還以為你電話壞了,一點音都沒。”謝遠在那頭道,“兄弟,我挖出點喬家沒人知道的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