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不在意地把手機撂了回去:“沒有的事。”
謝遠翻看,記錄刪得乾乾淨淨,他搖頭笑了笑。
周予白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一隻手插在褲兜,一隻手在玻璃上劃了兩下。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凝著夜色更顯冷白。
這裡是私人公寓,回國前陳茉如就給他置辦好了,裝修請的是英國有名的室內設計師,揣摩著他的心思喜好,采用了灰黑色主調的高階感設計。地處樺市繁華地段,視野卻難得開闊。
陳茉如選在這裡,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離亞盛集團近。
謝遠杯子空了,繞到吧台後麵,沒多久驚歎:“怎麼這麼多酒,你不是不愛喝?”
“家裡人備的。”周予白沒回頭,聲音有些低,“他們覺得我喜歡。”
謝遠愣了一下,聽出他話裡的意味,聳聳肩:“其實喬嵐沒什麼不好,長得也算漂亮。”說到這他都覺得可笑,“誒,不過兄弟,你這嶽父可真行啊,這麼多年不顯山不露水,忽然整出個私生女來。”
周予白轉過身:“他不是我嶽父。”
謝遠歎口氣,嘀咕著:“到底哪惹到你了,提起喬家你就這樣。”
周予白神情淡漠,靠坐在皮質沙發上,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火苗亮了又滅,他問:“她的消息準確嗎?”
謝遠明知故問:“你指誰?你家小朋友?”
周予白終於扯出個笑,把打火機砸過去。謝遠接住,看了眼質地,直接踹自己兜裡,正兒八經道:“一年前從G市接過來的,喬鬆柏捂得很嚴,對外從不提起,看樣子是就沒打算公開。”
周予白神色微動:“你怎麼知道的?”
謝遠:“鄒檸說的。”
聽到這個名字,周予白目光變得了然。鄒家跟喬家生意來往密切,私交也甚好。喬家的事他們家肯定幫忙兜著,並且這事從鄒家傳出來的話,也肯定錯不了。
“我就是覺得他倆家關係近,試探下鄒檸口風,真沒想到她能說露嘴。”謝遠走到周予白身邊坐下,“這是不是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謝遠人脈廣,也有些手段。否則周予白也不會找他幫忙。
這消息錯不了。
見周予白不發話,謝遠湊近了點,意味深長道:“你這婚事,你姑姑參合了多少?”
周予白挑眉。
謝遠:“她這兩年和喬家走得也挺近。”
“不止這兩年。”周予白嘴角勾起鄙夷地笑。
周春芽和喬家交好,明麵著看是因為喬家救過她大哥,出於感激,無可厚非。
兩家聯姻這事,她也沒少在周老爺子麵前煽風點火。周予白要真是和喬嵐結婚,就成了提線木偶。
周予白手指敲了敲沙發扶手:“鄒檸知道喬咿的事是我要問的嗎?”
謝遠搖頭:“她以為是我要追的,根本沒往你身上想。”
周予白嗯了一聲:“你讓她彆亂說。”
謝遠:“她現在還怕我亂說呢,求著我保守秘密。”
周予白側頭:“也彆讓人知道我知情,這事到此為止,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包括相親上被我識破。”
謝遠一時沒往深處想,應著:“你放心。”
夜色漸深,周予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往浴室走。
茶幾上擺著私廚提前來做的飯菜,謝遠捏了片神戶牛肉,跟在周予白後麵嚼著:“你洗澡?”
周予白不鹹不淡道:“要一起?”
謝遠笑罵一句,伸著頭:“我看看有女人的東西沒?”
看了一圈。
“真沒啊!你又不缺黏上來的女人,自己單著不憋嗎?”謝遠往外出。
周予白半真半假回他:“馬上會有。”
謝遠腳步一頓,眯著眼回頭:“那個小朋友,你該不會真要追吧?……就算挺可愛的,但你要是跟她好上,你家老爺子的脾氣,會能讓你再跟她親姐姐……”
周予白手撐著門框,單手解著襯衣扣子,像個斯文敗類的。
謝遠瞪大了眼,罵了句:“艸!”
“你這勁哪個女的能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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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火鍋店裡熱鬨不減。
喬咿擰開農夫山泉,往小鍋裡添了些。
高林幫著上菜,站在她旁邊:“喬同學,你用純淨水當鍋底,多沒味道啊!”
“她怕上火嗓子發炎,這你都不知道!”楊枚擠眉弄眼,“部長,生活中要多觀察,才能進步哦。”
高林撓了撓頭:“這樣啊,下次我試試,我也怕上火。”
楊枚示
意高芸芸,兩人起身圍住高林。
“部長,有個學習的問題請教,你能幫我們解答一下嗎?”
“就這道,筆給你,幫我們寫一下!”
喬咿不知道他們又在鬨什麼,純水湯裡撈出香菜葉子,蘸上一點芝麻醬,小口小口地吃著。
沒一會兒兩個女孩失望地回來。
“怎麼了?”喬咿問。
楊枚故作神秘地說:“給你寫情書的不是咱部長。”她把一張紙放在桌上,“你看,他這狗爬叉字,這兩個你能認出是什麼嗎?”
喬咿很認真的分辨:“同木木?”
楊枚歎了口老氣:“他自己的大名,高林!”
高芸芸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