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個字,讓裴域心裡大感意外。
男女之間的虧欠能有什麼,總不會是欠錢。彆人有可能,他老板真沒這可能。
“亞盛”在澳洲的分部這兩年業績傲人,兩個月前又剛和倪氏集團同在澳洲的分部簽下了戰隊合作計劃。
原本是涇渭分明的對家,周予白硬是拿出誠意,親自帶著團隊談了大半年,最後硬是化敵為友,一改之前你爭我奪搶市場的局麵,共同開發盈利。
徹徹底底改變了“亞盛”在澳洲的格局。
周予白是真不差錢,也是真的低調,兩年來集團總部的年會都沒回來參加過一次。
所以說他能錢個女孩什麼,裴域覺得更有意思了。
看著周予白表情懨懨,他也沒再多問,隻道:“老板,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扁桃體發炎而已。”周予白不當回事,“吃點藥就行。”
裴域注意到茶幾上的藥瓶,想幫著送過去,拿起來才發現是安眠類的藥物,瓶子輕,是用過多次的了。
他默默放回去,問:“還睡不好?”
周予白剛去澳洲的時候,裴域見他床頭老放著這個。後來便沒了,難道最近又開始失眠了?
周予白隨口說:“嗯。”
裴域擔憂道:“那也少吃些。”
“不吃你當我是鐵打的,睜一夜的眼第二天還要去工作?”周予白擺擺手,“你回吧,我睡會兒。”
裴域收拾東西出來,一樓入戶廳遇上左手牽著狗,右手提著菜的保姆,笑著打招呼:“劉姐還兼職遛狗啊!”
劉姐樂嗬嗬笑:“裴助好。”
裴域見她籃子裡有生菜,說:“給老板滾個蔬菜粥吧,他嗓子不舒服。”
劉姐:“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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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域辦事利落,當天晚上就約了謝總。
周予白沒親自去,這級彆他去降身份。裴域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功夫,什麼都辦妥了。
他給周予白回消息:“謝總願意息事寧人。”
周予白正在金都華府,簡單回了一個字:“好。”
“好什麼呀?”陳茉如端著酸梅湯過來。
“沒事。”周予白掛電話,抬手看了眼腕表。
“好不容易回來,你彆急著走!今兒正巧希希也來了,你倆陪
我看看電視劇。”陳茉如道。
周予白壓著不耐:“您什麼時候開始看電視劇了?”
“我無聊看看不行!”陳茉如把酸梅湯塞他手裡,推著他,“幫我拿給希希。”
周予白是被陳茉如接連幾個電話喊回來的,說是有重要的事,到這裡就是想讓他陪著看電視劇。
而且還有彆人在。
這哪是正巧,分明就是安排好的。
倪安希穿著最新一季的某牌限量款連衣裙,妝容無可挑剔的精致,眼裡的期待也是毫不遮掩的。
周予白走過去,她揚起漂亮的紅唇,手伸著。周予白把酸梅湯放在了茶幾上。
倪安希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被人捧著長大的,哪受過這份冷落,但還是自己拿起杯子,說:“謝謝予白。”
周予白情緒淡淡:“不好喝的。”
倪安希說:“不會呀,阿姨這的酸梅湯最好喝了。”
“很酸。”周予白說,“不適合你。”
簡單的話,沒挑明,是給雙方留著顏麵。但拒絕的意味卻是很明顯了。
倪安希是聰明人,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
陳茉如上去給了周予白背上一巴掌:“你不看電視就不看吧,你把希希氣走乾什麼?”
周予白興致缺缺,說:“我不想看的豈止是電視。”
陳茉如氣得指著他:“那你想看什麼?看那個私生女?”
“媽。”周予白周身氣壓頓時低了,“彆扯她。”
陳茉如喘著悶氣,到底沒再說,轉而開始講道理:“那扯希希行不行,你倆認識也兩年多了,也不比之前的誰短。換彆人我也不會撮合,知道你討厭相親。”
兩年前周家長輩們逼著周予白相過一回親,也試圖給他安排一份婚姻。
但最後的結果是他用了兩敗俱傷的方式徹底扼殺了這份婚事。
從此沒人敢再給他安排了。
所以如今陳茉如換了方法,找個各種借口理由讓他跟女人接觸。
“予白,媽媽是因為希希跟你適合才這樣的,你看她跟你同歲,不會像年輕女孩那樣跟你使性子,你剛冷落她,她不就沒跟你鬨。”陳茉如看著周予白,眼神討好,“你年紀不小了,該結婚生子了,希希喜歡你,又跟咱們家門當戶對。”
這後麵算是說到了關
鍵。
周予白不想聽,揉了揉還在發燙的額頭,轉身往門外走。
“你這什麼態度!”陳茉如追著,揚聲道,“我明明看你之前不是挺喜歡希希的,還給她買了輛玩偶車。”
周予白腳步頓住。
他跟倪安希認識是剛去澳洲的時候,因為和倪氏集團有合作意向,幾次接觸下認識了倪安希。
後來有回陳茉如去澳洲探望,周予白太忙實在脫不開身,倪安希知道了,自告奮勇當導遊,帶著陳茉如玩了幾天。
周予白打心底裡感謝她,但除此,彆的什麼情緒都沒有。
陳茉如回國的那天在餐廳吃飯,倪安希也去了。
中式風格的餐廳門口有幾輛兒童開的玩偶電動車,倪安希也想玩,但是老板說是給孩子坐的,她體重超額了不行。
周予白一直對倪安希是冷淡的,那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上去直接花重金買下了一輛,就為了讓她騎一回。
他說:“你玩吧,我看看。”
倪安希受寵若驚,當即就騎上繞著場地開起來。
可是周予白隻看了一下,就沒興趣了。
他那天才恍然意識到,同樣的東西,換了人,感覺就大不相同了。
回憶浮上心頭,周予白臉冷得像這深深夜色。
他開門,院子裡剛開的茉莉花香氣撲麵而來。
陳茉如拉著他胳膊:“予白,就算不是希希,你也該交女朋友了。”
周予白看著花,眉眼上挑,恢複了懶散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