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坐正:“你說。”
“照片背景上的樓房,確實是在咱們樺市,樓還在,現在已經是個老小
區了。”李宏道。
周予白看了眼司機,沒講明,隻道:“你把地址發我。”
李宏說:“好。”
周予白問:“還有什麼嗎?”
“就是普通居民小區,六層的樓,住得大部分都是老年人。我找你意思打聽了,沒有人聽說過喬總,物業登記的戶主信息,也沒有他,或者他夫人。”李宏遲疑道,“會不會是湊巧在那照過張相?”
“……也有可能。”周予白看著車窗外。
樺市是繁華的大都市,小區眾多,照片上的樓房既不是豪宅,又不是名人故居,沒什麼特彆之處。
可周予白又想不通,如果是隨便照得相,既然喬家根本不想承認喬咿的存在,為什麼還要留著這樣一張毫無意義的照片。
但不管怎麼說,這起碼能證明,喬咿小時候來過樺市。
周予白道:“老李,你再查查二手房信息,看這樓裡有沒有房子是被誰轉手賣過的。”
李宏立刻會意,說:“放心,我這就去查。”
這事也隻是單憑周予白的猜測,覺得喬家對喬咿隱瞞了什麼,沒有實際線索,周予白忙起來也顧不上一直盯著。
半月後,悉尼的合作方老總,帶著幾十人的團隊抵達了樺市。
這事周予白上次去洽談的項目,終於進展到了最後拍板簽字階段。
項目如果能順利欠下,“亞盛”不僅在澳洲的發展會進入更成熟的階段,也會給國內的業務帶來新的契機。
簽署時間訂在周一上午九點整,亞盛集團總部大樓。
周秦瑞身體不適,還堅持到了現場,他一方麵是要給合作方麵子,更重要的是給周予白做靠山。
他來了,足以說明他對這個孫子的重視,以後要將整個集團交付於周予白手中,便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周家擔心周秦瑞身體,特意叫私人醫生一旁陪同。董事長室裡,醫生給他量了血壓:“稍有點高。”
周秦瑞意外道:“我怎麼沒感覺?”
“不嚴重。”醫生深知他的脾氣,笑著提醒,“您是有點激動,要控製下情緒。”
周秦瑞麵容固執,但話是露了舒心的:“我這是高興。”
這麼大個集團,周予白想上位,光靠彆人扶持是不行的。他要經曆曆練,要能披荊
斬棘給自己殺出條血路,要能服眾。
今天這個項目,就是最好的證明。
周秦瑞問旁邊的秘書:“予白到了嗎?”
“一早就到了。”
“在準備?”
“沒有,我看他跟裴域聊天,說得題外話。”秘書補了句,“挺輕鬆的。”
周秦瑞長長“嗯”了聲:“我知道他有把握,胸有成竹,便不會緊張,也不屑臨陣磨槍。”
從他嘴裡說出這話,是很高的評價了。
秘書彎腰道:“有您當年的風範。”
周秦瑞終於笑了,又搖搖頭:“不像我,他像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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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裴域不停看著時間。
“彆看了。”周予白閒閒玩著手機,“他們不會早到的,肯定卡著點來。”
裴域不解:“您怎麼知道?”
“擺架子唄。”周予白道。
“都要簽字了還擺架子?”
“這種項目,合同沒簽,不到最後一刻都是未知數,他們想時刻掌握主動權,就給他們這個麵子。”周予白轉了下椅子,“不是爺爺今天來,我也不這麼早到。”
裴域:“……”
八點三十五,周予白站起來抻了個懶腰,準備去看看秘書們準備的情況。
他剛拉開門,電話響了。
他的習慣,進場前才會靜音。
是蕭祈的來電,他並不意外。這種時候來打探風聲,或者單純酸幾句都是合理。
周予白接起來:“喂。”
“周總早上好。”蕭祈的聲音和往常無異。
周予白悠悠道:“有事你說,咱倆就彆客套了,我今天忙,你肯定也知道。”
電話那邊傳來幾聲低笑。
蕭祈:“我當然知道周總忙,但周總要忙什麼,今天我說了算。”
周予白不屑地道:“改天吧,今天真沒空跟你打嘴炮。”
“哦——?”蕭祈說,“那你聽聽這是誰的聲音。”
——“救命!救命!彆碰我!”
就三聲。
是喬咿的呼喊。
周予白麵上沒動,也沒出聲,衝不遠處的裴域勾勾手。
裴域見他麵色不對,剛要過來。
電話裡,蕭祈道:“彆找其他人,也彆跟任何人講話,彆用你的司機,去一樓司機處隨便找個司機,我給你說個地址,你現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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