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那天後就開始高燒。
喬咿正好在休公休,有一周的假,不用工作,她也有彆的事情可以做,在周予白那裡住了一天,她就準備回去了。
本來她的行李就隻有一個背包,早上蹲在地上收拾的時候,周予白就站在他身後。
他個子高,人影裹住了她嬌小的身軀。
喬咿沒回頭看,說:“我工作資料和電腦都在租的房子裡,得回去拿。”
但她去拿前,把自己的物品都仔細地收進了包裡,準備帶走。
大有一去不複返的架勢。
“嗯。”周予白淡淡應。
以為他會很不情願自己離開,喬咿已經想好的一番說辭頓時沒了用,轉回頭看他。
周予白穿著淺灰色的棉質睡衣,好像還沒清醒過來。
他睡眠很差,昨晚上想吃一粒安眠藥,被喬咿製止了,導致他前半夜都處於似睡非睡的淺眠狀態,淩晨天蒙蒙亮才真正睡著。
“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喬咿在他隔壁的房間睡,聽到他起來了好幾回。
周予白說:“好。”
沒想到他這麼聽話,喬咿整好包,放在門口玄關處,一回身,周予白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閉著眼。
沙發不夠長,他小腿一下都架在外麵。
“你回屋睡吧。”喬咿說。
周予白聲音懶懶的:“屋裡睡不著。”他掀開眼,勾手。
喬咿走過去:“在這裡就能睡著了?”
周予白身子往裡斜,留出個位置,拍了拍。
喬咿猶豫了一下,坐下去。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頭上,重新閉上眼,說:“這樣,我就能睡著。”
喬咿給他揉了幾下,泄了氣,問:“大少爺,你不能找個專業的按摩師來給你揉嗎?”
周予白沒說話,半天才道:“不喜歡彆人碰我。”
喬咿:“……”
覺察到她的手法開始不走心,周予白扶住她的手,說:“揉到我睡著,你就走。”
“你不會一天都睡不著吧?”喬咿顯然不相信他。
周予白把姿態放得很低:“很快,我努力十分鐘內一定睡著。”
喬咿發現在自己的按摩下,他很快真的呼吸平穩下來,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隻是她剛準備起來,門
鈴響了。
眼見要前功儘棄,她拖鞋都沒穿,跑過去開了門。
裴域知道他倆住在一起,但親眼看到還是略有些不適應,他馬上收起尷尬,從善如流道:“我來接老板。”
“他在睡——”喬咿發現周予白已經醒了,“你不睡了嗎?”
周予白搖頭:“有工作要處理。”
他抻了個懶腰,往臥室走,很快換了衣服出來,揉著額頭問裴域:“東西都帶齊了嗎?”
“都帶齊了。”
“幾個小時能到?”
“正常不堵車要兩個小時。”
喬咿在門口緩慢地換鞋,實則豎著耳朵聽兩人對話,裝作無意地插話:“你們要出遠門?”
裴域道:“去隔壁城市,不算遠。”
“哦。”喬咿背上包,看著周予白說,“你這樣還能工作呀?”
“沒辦法。”周予白有氣無力地往廚房走,接了杯水。
喬咿見他要喝水,想起來提醒:“你藥還沒吃呢。”
“沒嗎?”周予白迷迷糊糊地回憶,“吃了吧。”
喬咿堅持:“我有盯著你,你沒吃。”
她放下包,換回鞋,去桌子上拿起藥,拆開給他看:“這上麵都有數的,昨晚睡前剩六粒,現在還是原樣,證明你確實沒吃。”
周予白恍然大悟地點頭,拿起來看了看,問:“一次吃幾粒?”
“兩粒。”
“那這個用吃嗎?”周予白指著旁邊那盒。
“……用。”喬咿有點無語,幫他把剩下要吃的按量取出來,藍藍白白分好類,“這個是飯前吃,這個是飯後。”
周予白攤開手:“都給我吧。”
喬咿唇抿成一條線,看著他。
周予白刮了刮眉毛:“麻煩。”
“分飯前飯後吃是因為有的藥會傷胃,空腹吃會——”她話一滯,臉板得更加嚴肅,“你是不是記不住?”
周予白不著一語。
“難道都沒有人照顧你嗎?”
周予白捧著水杯,低下頭。
裴域趕緊走上前,周予白斜了他一眼,他那句“我來吧。”瞬間咽了回去。
“沒關係,不用這麼仔細,發個燒又死不了。”周予白放下水杯,拍了拍喬咿的臉,“嗯?”
喬咿擰眉,抓住周予白的手,重新把掌心貼到自己臉上:“好燙,這不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