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黑色毛呢大衣,敞著懷,裡麵就一件襯衣。
喬咿抽了紙巾給他擦,又把他襯衣扣子上麵解開了兩粒,怕他受涼,想在裡麵先墊點紙。
周予白長這麼大,都沒在外人麵前如此失態過。
不過季芳比他還失態,眼睛直勾勾往他胸前看。
“你……脖子上戴的什麼?”季芳忍不住上前,“是戒指嗎?”
周予白一直戴的東西,這麼多年都習慣了,剛才喬咿給他擦衣服,才露了出來。
他應:“是。”
季芳還是盯著,李豪不爽道:“誒誒誒,你看什麼看呢?”
季芳瞪他一眼,轉回頭說:“我隻是覺得奇怪,你看著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麼會戴這麼個素環的戒指,而且這戒指……我總覺得在哪見過。”
“小姨,以前他給過我,我戴過的。”喬咿想起那段往事,默了默。
季芳回憶著,印象中喬咿是戴過這麼一個戒指,當時她要看,喬咿沒摘下來,就作罷了。
但在那是,她就覺得這個戒指
似曾相識了。
她問:“你能怎麼看看嗎?”
雖是問句,但她手都伸出來了,周予白礙著喬咿的情麵,取了下來。
季芳把戒指擱在手心裡,來回地看,看不出個所以然,就去櫃台裡找放大鏡。
“你是嫌我沒給你買戒指?就這麼個破戒指,老子也能買起!”李豪抖著腿,打量著周予白,“你是喬咿男朋友?”
周予白說:“是的。”
“這麼多年還沒斷啊!真沒想到!”李豪不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摸著下巴問,“你在哪工作?”
周予白剛要開口,喬咿搶先朗聲道:“我男朋友沒工作!”
李豪嚇了一跳:“你還挺驕傲呢?”
喬咿看了眼周予白:“我就是很驕傲!”
李豪:“……”
他尋死著周予白這樣,肯定不是沒工作,而是不用工作,於是又問:“你父母呢?都乾什麼的?”
“我父親去世了,母親——”周予白想了一下,“一直都沒工作。”
“……”李豪簡直服了,“你父親不在了,他這邊還有什麼家人嗎?”
“還有爺爺,姑姑。”
“都沒工作?”
“姑姑暫時沒有。”周予白說,“爺爺還在工作。”
“啥?!你們全家都不工作,讓個老頭乾活?”李豪覺得自己都夠遊手好閒了,今天見到更厲害的,震驚道,“你爺爺在哪擺攤?”
周予白以為擺攤是G市方言,於是答道:“在亞盛集團工作。”
李豪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集團”二字的含義,他想著這老頭還挺有本事,看個大門,肯定也賺不少,能給這孫子養得這麼俊。
“小周,你爺爺在裡麵乾什麼啊?”他問。
周予白道:“任董事長。”
“砰——”
方麵有個小孩放了個摔炮。
李豪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側著耳朵:“啥?!你爺爺任啥?!”
周予白淡定道:“董事長。”
喬咿無語地捂住了眼。
李豪已經從櫃台裡竄出來了,彎腰給周予白的杯子裡添了點水,眼睛轉了轉,說:“你家裡人知道你倆的事嗎?”
周予白:“知道的。”
李豪擼了把自己油哄哄的頭發:“同意嗎?”
周予白頓了幾秒,說:“我和喬咿的事,我自己能做
主。”
李豪眯眯眼:“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公子哥,談戀愛和結婚是兩碼子吧?”
周予白站了起來,李豪被他揍過的恐懼感浮上心頭,警惕地往後退了退:“你要乾嘛?”
“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二位說這件事。”周予白身材高大,站著更顯四處狹小,他恭敬又認真道,“喬咿沒什麼家人,您二位就算她至親了,我想請二位做個見證,也請二位放心,我娶喬咿絕不會倉促簡陋,該有的我一定讓她都有。”
聽到這話,喬咿迷茫地站了起來,勾勾他的手指:“你說什麼呀?”
就算喬咿今天沒來這裡,周予白也打算找個日子來拜訪的。
“喬咿,我是說我想娶你。”他滿臉期待,“我想,你也一定願意嫁給我。”
喬咿撓撓臉,李豪也在傻眼。
就在這時櫃台裡一直翻找放大鏡的季芳爬了起來,她完全狀況外地舉著戒指,似乎很驚訝,又不敢置信,說:“小咿,這、這戒指是你媽媽的啊!”
喬咿都沒反應過來,又撓了撓臉:“……您看錯了吧。”
“不可能!”季芳斬釘截鐵,“這戒指內環上,還刻著你媽媽名字的拚音字母。”
喬咿疑惑地接過來看,這內圈有個“F”的字母,她是記得的,後麵看不清楚,她一直以為是品牌的縮寫。
“你看,F、E、I,菲,季菲的菲。”季芳說,“我記得你媽媽一直戴著個戒指,後來她不在了你外公收著,沒敢給你,怕你見了難受。”
喬咿手在發抖,因為對著放大鏡,她也看到了上麵的字母。
“我想起來了,你外公說有次她把戒指給了你,讓你戴在脖子上,算個念想,但不到兩天,你就把它弄丟了!你外公當時還可惜得不行!”季芳一趴巴掌,指著周予白,“怎麼在你那?”
周予白一時沒了言語,隻輕輕點頭,然後看向喬咿,過了幾秒才說:“我撿的。”
對視下,兩人的心情都難以言喻。
隻聽季芳在一邊感歎:“你倆的緣分,還真稀罕!”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揭秘完就正文完結了,不要慌!
然後番外就甜甜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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