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若暗自罵了句娘,心說你是不出軌,對我的確沒得挑。可你家有皇位要繼承,你和我玩玩還嫌不夠,非準備搞對象,不結婚的那種。
容磊繼續講下去,“以後我會出國陪你的,異國的事沒關係,不會太久。”
老板不合時宜的出現,暫時終止了他們劍拔弩張的對話。放下兩碗冰粉,問過他們吃不吃後關掉火離開。
方桌上杯盤狼藉,牛油表麵迅速結成膜,色彩繽紛的冰粉放在桌上,總顯得不入。
“好。”林故若高聲應允。
未等容磊再做保證,她乾脆奉上質問三連,“你什麼時候出國陪我?總要給我個期限的吧?你自己能給出來嗎?”
這次換了容磊默然不語,他給不出。
林故若覺得可笑,何必逼我說這些難聽的話,給我無用的承諾。
可她不得不承認,在某一瞬間她是想要答應容磊的,那是她的美夢。
半步之遙,謬以千裡。
“就這樣吧容磊。”酒喝空了,林故若端起冰粉喂了自己一大勺,才堪堪舒緩灼痛的肺腑。
猶然記得第一次來火鍋店是他們成為好朋友那天,容磊帶她來慶祝破冰的。
而今他們在這裡做了解,總算有始有終。
“就……”容磊艱澀的問,“就哪樣?”
林故若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倏爾笑起來,“你彆跟我裝,你知道的。”
IMO(奧林匹克數學競賽)金獎,保送北大,斯坦福金融數學碩士,智商一百八十二,門薩會員。
不該有容磊聽不懂的潛台詞。
“好。”容磊跟著站起來,他用自己的半杯果汁,去兀自捧林故若喝空的酒瓶。
玻璃相撞,發出夢碎的聲音。
容磊走到林故若身邊,像是往日一樣,熟絡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講,“總之以後回國,彆不跟我說,也彆再躲我,哪怕我隻是你朋友,也總該儘個地主之誼吧?”
林故若低著頭,月光扯著他們的影,在某個節點相錯,似是相擁。
她原本心如磐石,昨夜容磊為她撈水中月,她很感動,可感動歸感動,到底是清醒且理智的。
林故若是沒見過容磊這般模樣的,落寞不加掩飾的從眼睛裡流出來,神色寡淡。
“那我先走了。”林故若定神,緩聲道彆彆。
“嗯。”容磊悶哼。
走出三兩步,身後那人如影隨形。
於是林故若回眸,容磊站定在半步外,筆挺得像沙漠裡的小白楊。
微風掠拂,花圃裡的野花偏頭,觀察著這對男女。
林故若被這個瞬間擊潰,不知是自己太多次在容磊身後想牽未牽,明白這種難過,舍不得。
還是實在太喜歡了,喜歡到願意去承擔以後的難過。
反正去他媽的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發刀我先吞。
這些年出入殯儀館,見過許多人離開,送彆過自己母親。
學醫的初衷是救人,醫學實習時儘心儘力,依然有留不住,於是轉而選擇做臨終關懷。
生死看淡,沒再怕的。
“容磊。”林故若低聲喚他名字。
容磊嘶啞答,“我在呢。”
“那談戀愛吧,三個月試用期,你能通過的話,就可以當我男朋友。”林故若放棄大部分理性,殘存的那部分驅使著她,為自己鋪墊好後路,“可我是不婚主義,我不會和你結婚,我們隻談戀愛,這是交往的大前提,你還願意嗎?”
回應她的是容磊的吻,從眼簾到唇角,磁性十足的聲音帶著顫,“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隨你。”
六歲以後林故若就沒享受過被誰抱起來轉圈圈的待遇了。
失重感令她摟緊容磊,院子裡的花木都很好看,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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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多鐘,大家的夜生活剛剛拉開帷幕,一條朋友圈引爆了今天的話題。
容磊:[等到所有風景都看透,想你陪我看細水長流。@林故若][2]
配圖有兩張,一張是近期的林故若,穿蕾絲粉白裙子,手舉鹿餅,彎著腰在喂鹿。
另一張是許多人沒見過的,少女時期的林故若,罩著寬鬆的紅白校服,仰首把咬了一半的糖葫蘆朝鏡頭遞過來,眼眸水潤,乖巧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