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我本來有點兒難受,現在愣是讓你給我整樂了,你跟容磊不出去騙人就謝天謝地了,還能讓人騙了?啥玩意啊我的妹。 ]
林故若:[……彆問,問就是我現在信命了。]
老人家屬自然也是叫了人來的。
二十分鐘後,以幾個中年婦女為主力打頭陣,七八個臉色鐵青的男人怒目而視,對上了林故若一行人。
四個人對十幾個,人數上對麵占壓倒性優勢。
當然除了人數上有優勢,其他啥也不是。
李念正在問林故若到底什麼情況,為首的中年婦女忽然一聲暴喝,打斷了她們的交談,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動手的模樣。
林故若粲然一笑,剛準備上前給她遞自己家殯儀公司的名片,讓她需要多聯係,腰間就被扣,眼前連帶著一黑。
容磊眼疾手快的把人摟到自己懷裡,順便擋住了她的視線,咬耳低吟,“彆看了,會弄臟了你的眼睛。”
“你們他媽的逼逼什麼東西呢!”林故若這抹笑意激怒對方,身後的壯年男性把掰著手示威。
容磊冷漠地瞥了男人一眼,薄唇輕勾,他五官生的淩厲硬朗,即便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也掩蓋不住周身散著的戾氣,“我不喜歡在醫院動手,等下出了這門,我們可以說道說道。”
壯年男性體校畢業,接了活來這裡壯人聲勢,對前因後果一概不知。他自認在社會上混了幾年沒怕過誰,卻在這陰鷙的眼神裡節節敗退下來,不由自主地彆開眼。
壯年不想示弱,梗脖子口不擇言地叫囂,“你們是什麼關係啊,你知道個屁。”
“……”容磊怔愣片刻,理性反思,是他哪裡表現有問題嗎?自己和林故若的關係還不夠明顯嗎?
“這我女朋友,我是她男朋友。”容磊分開解釋,接著目光如炬。
十分嚴肅的強調道,“我們是情侶關係,你現在聽明白了嗎?”
第十章。
露台上的看熱鬨終結於一陣掌聲裡,曲楚帶頭鼓掌,戲謔不已,“兄弟們掌聲響起來,慶祝我們容磊弟弟也有今天。”
容磊傍晚在暗戳戳的和人打探林故若的消息,又在樓下想上來不敢上的抽了半盒煙,緊接著撈了小一個點兒的水中月。
如果非要容磊對今晚有個評價的話,應該是:真絕了。
絕在兩個月的冷戰後,他們的關係終於開始破冰。
年少相識,做過同桌,當過知己,出雙入對過好多年。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冷戰開始之前,他們甚至沒試過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不聯係對方。
有科學家給到數據,二十一天足以養成一個習慣,林故若和容磊用事實證明了,再精確的大數據都無法完全預知到每個個體的實際情況。
有些話難言明,有些事隻酒醉才能做出來。
林故若是被容磊抱下樓的,她像是隻乖巧的小狐狸,把腦袋埋在容磊的頸窩裡,嗅著熟悉的氣息,找到歸宿。
甚至於不肯提前放一刻的手,容磊哄了半天的人,林故若才鬆開一隻摟著他脖子的手,在車門處摩挲半天,對上指紋解了鎖。
車燈破開茫茫夜色,昏黃的路燈和樹影超後掠去。
林故若半闔著眼眸躺在副駕,粉唇開合,囁嚅了大半天,是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容磊帶林故若開了自己家,與其說是自己家,不如說是他們的家。
在過去的五年裡,林故若人在國內時多數時間都住在這裡久住。
原本是黑白色係的冷調裝修,愣是更改成了她喜歡的藍白色。
這裡的每一處都沾染著林故若的氣息,四開門的衣櫃有三開掛著是她的衣物、冰箱裡有她喜歡的食材、梳妝台上是新一季的彩妝。
哪怕她人不在,容磊依然習慣性的備好一切,如似她人在。
這是年歲教會容磊的事情,有備無患。
有些事情等不及,林故若依然是被抱下車,他們在電梯飛速上升的半分鐘裡開始接吻。
防盜門“砰”得一聲自動合上,林故若被抱座在玄關的置物櫃上,寬厚的手掌抵著她的頭腦防止她磕到。
沒有人有空去開燈,玄關的感應燈亮過又滅掉,暗室裡唯一的光源是彼此的眼睛。
林故若脊背抵靠著冰冷的牆麵,正麵則被容磊的擠壓。
她坐在櫃子上仰著頭,容磊低頭,先是輕輕的碰過唇。
“可以嗎?”容磊的聲線低沉嘶啞,鑽進耳蝸裡。
林故若睜大了眼睛,想要去看清容磊,太昏暗,她看不清明,於是渴望去接近,下意識的吐了口氣。
容磊再一次重複,“可以嗎?”
林故若現在腦子裡非常的亂,酒勁催著她渾身發燙,她努力想要清醒。
最終不知道卻不知道被什麼蠱惑,或許是這聲音太好聽、又或許是這氣息太熟悉、再或者放棄尋找理由,很喜歡他,想要他給的一切。
“嗯。”林故若哼出個單音節,她不必在將多餘的話,後話全部被容磊吞入腹中,劈頭蓋臉的吻,親氣息全然紊亂。
沐浴露是牛奶味的,容磊打個浴球的功夫,林故若就沾著泡沫想往嘴裡送,這個澡洗得著實太費力。
容磊是讀金融出身的,他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
客廳裡亮著盞橙黃色的小桔燈,能照亮的範圍隻有一隅,林故若看到容磊滾動的喉結,作死的吻上去。
容磊咬著牙給她吹乾頭發,把上半夜的付出悉數全然討回。
後來的事情再不是林故若可以支配的。
她在海上經曆風浪,抱著唯一的浮木跌宕起伏。
軟著音講,“輕點兒。”
得到的是容磊毫無用處的敷衍,“下次一定。”
耳垂上的鴿子血搖曳生姿,明月從窗欞探入,映滿室風光。
這夜很長,長到林故若酒氣散了幾分,開始清醒的沉淪。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條真絲領帶,深藍純色,中段繡了容磊的英文名字。
是林故若送的,送時沒想過這樣的用途,領帶一端在她手腕上,另一端係在容磊手腕上,限製了些動作,獲得的了更多的心裡慰藉。
在睡過去之前,林故若聽見容磊用她受不住的鼻音在同她說話,“我牽過你的手,有繩索,不會放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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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紗窗簾擋不住夏日正午的陽光,林故若闔著眼眸,伸長手臂懶洋洋的扭著自己,宿醉讓她感覺渾身快要散架。
她在光亮裡睜開眼睛,側過身體看清房間裡的布置,最後望見清臒的背影,昨夜的記憶尚模糊,卻仍存著二三分。
林故若馬上閉上眼睛裝睡。
容磊鬆散的站在落地窗前抽煙,襯衫沒係扣子,隨意的披在身上,塊壘分明的線條一展無遺。
他原本是背著床站的,照理說現在不許有妖怪了,他背後沒可能長眼,卻忽然轉了過來。
就尼瑪離譜。
林故若暗戳戳的在心裡盤算,以什麼樣的姿態麵對現狀比較好,最後決定多一秒算一秒。
逃避雖可恥,可很有用啊。
容磊看著床上的小狐狸醒來後努力再擺回原始睡姿的可笑模樣,掐滅煙朝床邊走近。
林故若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他走近,下定決心將裝睡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