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抑製的喜歡上,喜歡到願意為林故若改掉一切,想要等自己的事情全了結後,永遠和她在一起。
他曾經在搖擺不定之間糾結過許久,進退兩難。
初次也不是酒醉,男性喝醉怎麼可能行?也就林故若這種小傻子會信了。
那夜容磊太清醒,情潮退卻後他睜著眼看林故若的睡顏,想的是,我們明早算什麼關係,都聽她的就好。
然後不過是從知己變成了深入交流的知己,他喊媳婦兒時林故若不會駁他麵子而已,日子一天的過下去,做儘情人間的樂事,名頭與否似乎真沒那麼重要。
因而哪怕後麵他們在異國,對未來的規劃分出歧途,容磊也沒想過要放開手。
這場曠日持久的冷戰發生時,容磊才結束手頭的案子,身心疲憊,千裡迢迢的飛過去找她,埋頭在她胸口去溫存,難得想從他人身上得到一句慰藉。
容磊想聽林故若軟糯且肯定的講:“我們是情侶呀。”
結果人家非常篤定的來了句:“算炮.友吧。”
啥也不是,不如沒問。
容磊活到今天沒跟誰低過頭、更沒有真情實感的和除了林故若之外的人認過半句慫。
平常的事容磊也就算了,可這他媽我拿你當媳婦兒,你拿我當炮友的事,誰能忍呢?
冷戰時容磊在等林故若先低頭,結果那天見到她就破了功,開口似是而非的邀約過兩次,被林故若一一回絕掉。
現在容磊當然可以直接上去,他做事向來我行我素,他還能在樓下等,無非怕林故若看到自己不高興。
前車之鑒如易輕塵離婚證都拿好了,容磊絕不能步他的後塵。
容磊正思考要不要約個朋友過來,兩人一起上去,假裝偶遇林故若,手機屏幕一亮。
曲楚:[圖片]
曲楚:[我家大小姐不許我發,我這是冒死為兄弟。]
容磊百無聊賴地點開圖片,眉頭緊促。
照片上赫然是林故若和一個銀毛殺馬特的少年麵對麵交流,眉眼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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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跟你說,我之前去古埃及考察……”少年講得眉飛色舞,時不時的翻手機相冊,笑起來露出尖銳的犬齒,帶了些許邪氣。
故事或許是極精彩的,奈何林故若隻覺聒噪,她是秉著良好教養沒趕人,會轉過身子托腮對上少年的臉,完全是因為她喝得有點兒上頭,有東西支撐比較舒服。
駐唱女歌手在唱陳奕迅的《一|絲|不|掛》,這歌林故若很喜歡,因此肯多忍少年再喋喋不休的講兩分鐘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東西。
林故若決定聽完這首,就去樓上露台吹風醒酒。
“你是喜歡他這樣的?”身後冷不丁傳來熟悉清冽的男聲,緊接著嗅到沉香木的氣味。
林故若整個人僵住,宛如被平地揪住後脖頸拎懸空的貓,她根本不需要仰頭確認這人是誰。
女歌手放低了聲音,輕聲吟唱最後一句,“難道愛本身可愛在於被束縛,無奈你牽過我的手,沒繩索。”[1]
絕在兩個月的冷戰後,他們的關係終於開始破冰。
年少相識,做過同桌,當過知己,出雙入對過好多年。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冷戰開始之前,他們甚至沒試過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不聯係對方。
有科學家給到數據,二十一天足以養成一個習慣,林故若和容磊用事實證明了,再精確的大數據都無法完全預知到每個個體的實際情況。
有些話難言明,有些事隻酒醉才能做出來。
林故若是被容磊抱下樓的,她像是隻乖巧的小狐狸,把腦袋埋在容磊的頸窩裡,嗅著熟悉的氣息,找到歸宿。
甚至於不肯提前放一刻的手,容磊哄了半天的人,林故若才鬆開一隻摟著他脖子的手,在車門處摩挲半天,對上指紋解了鎖。
車燈破開茫茫夜色,昏黃的路燈和樹影超後掠去。
林故若半闔著眼眸躺在副駕,粉唇開合,囁嚅了大半天,是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容磊帶林故若開了自己家,與其說是自己家,不如說是他們的家。
在過去的五年裡,林故若人在國內時多數時間都住在這裡久住。
原本是黑白色係的冷調裝修,愣是更改成了她喜歡的藍白色。
這裡的每一處都沾染著林故若的氣息,四開門的衣櫃有三開掛著是她的衣物、冰箱裡有她喜歡的食材、梳妝台上是新一季的彩妝。
哪怕她人不在,容磊依然習慣性的備好一切,如似她人在。
這是年歲教會容磊的事情,有備無患。
有些事情等不及,林故若依然是被抱下車,他們在電梯飛速上升的半分鐘裡開始接吻。
防盜門“砰”得一聲自動合上,林故若被抱座在玄關的置物櫃上,寬厚的手掌抵著她的頭腦防止她磕到。
沒有人有空去開燈,玄關的感應燈亮過又滅掉,暗室裡唯一的光源是彼此的眼睛。
林故若脊背抵靠著冰冷的牆麵,正麵則被容磊的擠壓。
她坐在櫃子上仰著頭,容磊低頭,先是輕輕的碰過唇。
“可以嗎?”容磊的聲線低沉嘶啞,鑽進耳蝸裡。
林故若睜大了眼睛,想要去看清容磊,太昏暗,她看不清明,於是渴望去接近,下意識的吐了口氣。
容磊再一次重複,“可以嗎?”
林故若現在腦子裡非常的亂,酒勁催著她渾身發燙,她努力想要清醒。
最終不知道卻不知道被什麼蠱惑,或許是這聲音太好聽、又或許是這氣息太熟悉、再或者放棄尋找理由,很喜歡他,想要他給的一切。
“嗯。”林故若哼出個單音節,她不必在將多餘的話,後話全部被容磊吞入腹中,劈頭蓋臉的吻,親氣息全然紊亂。
沐浴露是牛奶味的,容磊打個浴球的功夫,林故若就沾著泡沫想往嘴裡送,這個澡洗得著實太費力。
容磊是讀金融出身的,他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
客廳裡亮著盞橙黃色的小桔燈,能照亮的範圍隻有一隅,林故若看到容磊滾動的喉結,作死的吻上去。
容磊咬著牙給她吹乾頭發,把上半夜的付出悉數全然討回。
後來的事情再不是林故若可以支配的。
她在海上經曆風浪,抱著唯一的浮木跌宕起伏。
軟著音講,“輕點兒。”
得到的是容磊毫無用處的敷衍,“下次一定。”
耳垂上的鴿子血搖曳生姿,明月從窗欞探入,映滿室風光。
這夜很長,長到林故若酒氣散了幾分,開始清醒的沉淪。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條真絲領帶,深藍純色,中段繡了容磊的英文名字。
是林故若送的,送時沒想過這樣的用途,領帶一端在她手腕上,另一端係在容磊手腕上,限製了些動作,獲得的了更多的心裡慰藉。
在睡過去之前,林故若聽見容磊用她受不住的鼻音在同她說話,“我牽過你的手,有繩索,不會放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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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紗窗簾擋不住夏日正午的陽光,林故若闔著眼眸,伸長手臂懶洋洋的扭著自己,宿醉讓她感覺渾身快要散架。
她在光亮裡睜開眼睛,側過身體看清房間裡的布置,最後望見清臒的背影,昨夜的記憶尚模糊,卻仍存著二三分。
林故若馬上閉上眼睛裝睡。
容磊鬆散的站在落地窗前抽煙,襯衫沒係扣子,隨意的披在身上,塊壘分明的線條一展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