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磊嘶啞答,“我在呢。”
“那談戀愛吧,三個月試用期,你能通過的話,就可以當我男朋友。”林故若放棄大部分理性,殘存的那部分驅使著她,為自己鋪墊好後路,“可我是不婚主義,我不會和你結婚,我們隻談戀愛,這是交往的大前提,你還願意嗎?”
回應她的是容磊的吻,從眼簾到唇角,磁性十足的聲音帶著顫,“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隨你。”
六歲以後林故若就沒享受過被誰抱起來轉圈圈的待遇了。
失重感令她摟緊容磊,院子裡的花木都很好看,月色真美。
九點多鐘,大家的夜生活剛剛拉開帷幕,一條朋友圈引爆了今天的話題。
容磊:[等到所有風景都看透,想你陪我看細水長流。林故若][2]
配圖有兩張,一張是近期的林故若,穿蕾絲粉白裙子,手舉鹿餅,彎著腰在喂鹿。
另一張是許多人沒見過的,少女時期的林故若,罩著寬鬆的紅白校服,仰首把咬了一半的糖葫蘆朝鏡頭遞過來,眼眸水潤,乖巧得不行。
顯然是遞給拍照哪位的,容磊發完後迅速的評論他自己,站了個沙發。
容磊:[圖一我妹拍的,圖二我拍的,圖裡我家的。]
他們的事情幾乎人儘皆知,這條朋友圈下麵很快就有了下滑兩屏都刷不完的評論。
李念:[幾個菜啊?]
易輕塵:[喝了多少啊?]
宋知非:[但凡喝酒時候就點兒頭孢。]
薄幸:[……要給你打120嗎?]
顧意:[散了吧,我夜觀天象,他喝大了。]
蕭恕:[明天出來飆車嗎,我讓你十秒安慰你。]
應長樂:[彆cue我,謝謝。]
曲楚回複應長樂:[你沒睡?那我喊你裝聽不見?]
……
三個月沒發朋友圈的容磊不發則已,一發驚人,連帶著炸出了基本不回朋友圈的邵恩和因ddl神隱社交圈半個月的徐扣弦。
兩位讀法律的沒有彼此的微信,回複卻是如出一轍。
徐扣弦:[造-謠犯法。]
邵恩:[造-謠犯法。]
月華如水,映滿室溫存。
林故若是一個多鐘頭後才在容磊的懷裡刷到這條朋友圈的。
她抿唇多讀了幾次,撒嬌呢喃,“你親親我,我就給你辟謠呀。”
繾綣的吻落在額間,容磊親得無比虔誠,像是在頂禮膜拜稀世珍寶。
最後是林故若笑盈盈的推著他才從懷裡出來的。
然謠言並沒有止於林故若。
林故若:[還在試用期,謝謝。希望我能得千言萬語,放在你心。][3]
於是大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嘲諷,帶頭人是主業算命的顧意,其他人是複製的。
顧意:[既然是試用期我們就放心了,他過不了。]
容磊磨著牙把複製了這條的人都記進備忘錄裡,標題名稱《遲早秀死他們》。
忽而有水滴在他光裸的肩頸上,容磊用指尖抹去,回眸發現林故若趴在沙發靠背上,垂眼看他的屏幕發笑,左手拿了條毛巾,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濕漉漉的頭發。
“你好記仇呀。”林故若把毛巾拋給他,“來,試用期的,該你表現了。”
容磊含笑,拍了下自己的腿,“樂意效勞。”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營字造句,不和夢交易,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觸動的核心。——博爾赫斯
第一章。
林故若這此次回國之前,熱衷命理的朋友給她免費算了一卦,且篤定地拍上自己的哈佛神學院學生證佐證,苦口婆心的勸她千萬彆回國。
顧意的原話是這樣說的,“若啊,我分彆算了塔羅牌、星牌和周易,得出的結果均是,你這次回國係你一生之禍的開端。”
林故若起初沒什麼必須在這個假期回國的想法,但聽顧意這樣講,那她就偏要回國了。
原因無他,唯不信命而已。
可命這種東西吧,有時候你不信,它就偏要照著你頭來上一榔頭,還會在你腦內傳音,超大聲那種。
“你有本事再敢不信老子一下試試啊?”
饒是林故若自認勉強算得上遇事沉著又冷靜的那種人,也沒想到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分手兩個月的前男友。
縱觀那些奇葩的遇到前任的場麵裡,有的是婚禮現場惶惑之間遇到;有的是相親時候一抬頭,竟然是你;再狗血一點兒可能會是新對象帶你去見家長,抬眼發現你前任,居然是現任他親爹。
最起碼不該是今天這樣的場景——
林故若是陪著好友李念來簽離婚協議書的,男方易輕塵“出軌”被拍到,熱搜和澄清都上過微博熱搜。
拱自己家豬的白菜總是不受待見的,何況還是這種辜負了自家白菜的豬。
林故若昨天特地再三再四的和李念確認,“你確定不需要再找幾個人陪我們去嗎?打易輕塵一頓挺好的,你要是實在氣不過,我可以讓我們家靈車停樓下,直接給他送去火葬場一日遊,也不是不行的。”
多數人說“靈車漂移、墳頭蹦迪還有信不信我打到你進火葬場”之類的時候可能都是氣話。
但這話由林故若嘴裡說,那就是事實,因為她們家是做殯葬生意的,生意做得極大,全國各地都有分公司。
去年港股上的市,是國內唯一一家上市的殯葬業股票,從殯儀到墓地,再加上其他配套服務,號稱殯葬一條龍服務。
李念回絕了林故若的想法,和諧社會,離個婚而已,最多把易輕塵氣進醫院,倒也不必安排其他的東西。
現在林故若隻覺得李念未卜先知,幸好幸好。
否則這場麵就更混亂,簡直收不住場,浩浩蕩蕩帶著人過來,到底是打前任並且準備把他送去火葬場,還是單純為人撐腰,可就徹底說不清楚了。
serene今日被包了場,這家店每層的裝修風格不儘相同,他們約在的三層是極儘奢華的巴洛克式歐風建築。華麗壯觀的壁畫覆滿牆壁,左側放了一張大床,床幔及地,右邊還建了一個小小的圓弧鳥籠,鋪了毛毯供人拍照。
不是林故若的主場,她是陪襯客,隻隨意撈了條絲綢質地的連衣裙,紅棕色長卷發低挽,畫淡妝,一副沒睡醒的懶散模樣。
她們昨夜宿醉,今天起晚了,比約定的時間足足來晚了兩個多小時。
午後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襯著窗子的金框把室內照的無比清明。
林故若跟在李念身後,台階還差兩階時忽然無意識的看向左側的沙發,抵是她們遲到得實在太久,午後易困。
陪易輕塵來的那位已然癱臥在沙發裡,長腿交疊,眼眸半闔,似睡未睡的模樣。
那人的臉被裝飾燈架遮擋了大半,隻能看到緊抿的薄唇,以及被流暢下頜線牽扯著的鋒利喉結。
林故若當下心中一沉,她不需要看全臉,單窺一隅,即知這人是誰了。
這唇她吻過上千次,曾熱衷於自己咬上喉結時容磊失控,眼角泛起薄紅的模樣。
是纏綿過數百夜的枕邊人,如何能認不出呢?
林故若這次回國誰都沒通知,想要刻意去避開容磊,卻沒有想過是在這種時候撞見的。
一念之間,心思千回百轉。
林故若最先想到的東西是,命這種東西,果然不可不信,也不能儘信。
說容磊是自己一生之禍或許不是假的,可這開端的時間不太對,這算哪門子開端?真要算明白,也該是十八歲“酒醉”的一夜情開始吧。
他們是兩個月之前分手的,沒發生什麼太大的事情,單純的由一句話引起了三兩句閒聊,然後默認了江湖不見。
本科畢業後,他們因各自前途和選擇不同,總是在異國的。
那時容磊飛去美國看她,成年人見麵無非、抵死纏綿。
分道揚鑣那天林故若被容磊半摟在懷裡平複著自己的呼吸,聽見頭我們這算什麼關係?”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