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全部順著黎宵的脖子傾倒進他的衣襟之中,黎宵可是一身傷流的血都要把衣襟侵透了,若非這身錦袍不是黑色,怕是早就紅成一片。
烈酒澆在傷口之上,再怎麼純的爺們兒也得嚎出殺豬叫。
這一下宛如滾油之中倒入了冷水,黎宵“呃啊——”一聲,這一次不光臉紅,連眼睛都浸了血一樣紅。
但是他要躬身蜷縮的姿勢,卻生生被朝著他撲過來的郭妙婉給按住了,她還慌張地在他身上亂拍,“對不住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我從未喂過彆人,灑了黎侍衛一身,甘芙,快,拿些乾布巾來啊!”
甘芙麵上的神色未變,但眼中露出些許不忍。
不過她還是迅速讓婢女取了乾布巾。
郭妙婉又用給黎宵擦衣服和固定他免得他體力不支的借口,用純白的布巾,把黎宵給捆在椅子上了。
那些布巾被紅色侵濕,有酒液自然也有血,而郭妙婉用賠罪的借口,給黎宵整整喂了三杯酒,沒有一杯倒在他的嘴裡。
但是她三次,摔的全都是不一樣的角度,連又收到無數投訴的係統,都檢測不出她的刻意,摔得太過自然。
這些都是郭妙婉自小待在父皇身邊,見遍了妃嬪獻媚的手段,沒想到她這輩子,居然有朝一日也能用上。
改造?
哈哈哈哈哈哈。
郭妙婉在心中狂笑,她父皇說,這一生她想怎樣都可以,這天下還有人想改造她?
係統確定了郭妙婉確實是搞事情,但是她搞得太自然而然,把被捆在椅子上的黎宵折磨得不輕,卻半點沒有觸犯係統明令禁止的那些禁忌,係統也沒法處罰。
郭妙婉看著黎宵表情已經扭曲,嘴角咬出了血痕,放下了酒杯,還提起了係在他身上的一條布巾,給他擦了嘴角。
“黎侍衛,你看我這麼有誠意,你原諒我了嗎?”
黎宵沒力氣罵人,傷成這樣手都被郭妙婉借口捆上了,想要突然暴起傷人都沒有機會。
且不論郭妙婉是不是公主,他惹不惹得起,他也絕不是對著女子口出惡言之人。
郭妙婉說得沒錯,他生著一副迂腐的君子骨,因此除了瞪著血色密布的眼睛,咬牙切齒地看著郭妙婉,他居然什麼也做不了。
郭妙婉湊近他一些,幾乎要和他鼻尖相抵,看著黎宵這一副隱忍到瘋,脆弱致死的樣子,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一點。
她伸出手,輕輕撫上黎宵的臉,“黎侍衛不說話,本公主就當你默認了。”
直播間的彈幕刷得飛快,有些是激情辱罵郭妙婉沒有人性的,但是其中也夾雜著一些感歎好久沒有遇見這麼牛逼踩著係統懲罰的邊緣跳舞的改造者了。
屏幕上都在說什麼,不論郭妙婉看不看得懂,係統說不說,郭妙婉現在一點都不在意了,她天賦異稟地找到了係統漏洞,便有的是辦法應對,再設法把腦中邪物除去便是。
郭妙婉看著眼睛已經漸漸閉上,再也撐不住的黎宵,失去了興趣,出聲道,“甘芙,去看看辛鵝請太醫回來了沒有,怎麼這麼慢。”
甘芙都不用出去看,隻是朝著門口看了一眼,便說,“回小姐,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已經侯在外麵了。”
“請進來給黎侍衛診治,人就安置在我的隔間,”
郭妙婉拿起一方雪白的絲帕,一點點擦拭著手指上沾染的黎宵身上的血跡。
她慢條斯理地把每一個手指,每一個指尖兒都擦得乾乾淨淨,絲帕染上淺紅,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
“小姐,隔間宿著的煙公子怎麼辦?”甘芙躬身輕聲問。
郭妙婉起身打了個哈欠,“我今晚沒有興致,命人將他送回翠煙樓吧。”
然後被婢女攙扶著進入內室,要去休息的時候,聲音又從裡間飄出來,“用點好藥,可彆讓黎侍衛死了。”她還沒玩夠呢。
補償對象?
嗬。
郭妙婉想得挺好,她把黎宵扔給太醫們折騰,然後她去睡覺。
但是直播間的屏幕上再度因為她方才和婢女說的話,炸了起來——
這才幾點就睡覺去了?不行不行!
把補償對象就這麼扔給彆人,然後她去睡覺了?
隻有我關注剛才她的婢女說的什麼煙公子嗎?還送回翠煙樓?
樓上大驚小怪,明顯是男妓。
媽耶,看這種古代文生成的世界,我隻見過遍地女妓,還沒見過男的……
+1,堂堂公主還嫖,也太……爽了吧!
不行,我要看看煙公子,咱們跟著她的視角走,她睡覺了就黑屏了!
+10086!
+身份證號!
……
於是就在郭妙婉洗漱好了,被婢女伺候著躺在床上,連燈燭都被熄得隻剩下兩盞的時候,她突然從床上垂死病中驚坐起,嗷嗷叫著蹦下床!
“為什麼突然又開共感!”郭妙婉毫無形象地赤腳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