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楠眯著眼竟然笑起來,說:“牧野怎麼會讓他的野貓帶著這麼多武器跑出來呢?真是看管不利。”
不過說歸說,他還是很快讓另一個人給韓蔓拿了一些子彈。
“知道怎麼上子彈嗎?”
他說:“開門,哥哥教你。”
韓蔓迅速接過子彈,打開門。對張楠展示了一下手裡的手榴/彈,說:“不用了,我自己會研究,同歸於儘這招就是自學成才。”
幾個人終於進來,彈幕都快要給韓蔓跪下了。他們還在擔心她會被這幾個人傷害,她卻已經坑了一把槍來。
幾個人進屋,韓蔓再度單手鎖上了門。
被子已經鋪在沙發上,救急箱也在茶幾上了,茶幾上甚至還放著一大桶喝的水。
韓蔓回頭看他們都坐下了。
這才蹲下把地上的手榴/彈拉環撿起來,然後就這麼又插回去了。
這操作未免太騷,目瞪口呆的何止彈幕。屋子裡幾個人要不是之前親眼看她用火箭/炮,都要懷疑韓蔓這是弄了個假的手榴/彈糊弄他們了。
幾個人開始相互處理傷口,韓蔓並沒有幫忙的意思,隻是指著衛生間說:“裡麵有儲備水,解決完了生理需求請衝水,以及撒尿的時候對準了。”
“我再重申一遍,不許進我的屋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麵上毫無表情,並且說完轉身就朝著屋子裡走。
其中有個胳膊受傷的男的,出聲叫了聲:“韓蔓。”。
韓蔓朝著屋子裡走得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韓蔓就說:“我們是大學同學,但是毫無交情。我在大學裡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現在也隻知道你外號黑武。”
“你可能聽說過我,但是我們沒有同學的情誼,彆覺得你在我這裡特殊,不要提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黑武愣了下,他旁邊坐著給他包紮傷口的張楠都笑出聲了。
不過黑武還是說:“我們四個人,這裡隻有一個沙發,老大受傷嚴重,需要平躺休息。”
他說著,指了指仰在沙發上昏迷的厲覺。
厲覺其實沒有昏,就是疼得不想睜眼,他的肩膀被喪屍抓了一下,剜掉了一塊肉。
韓蔓一臉莫名,“所以呢,老同學?因為我救了你們,讓你們到我的家裡來。然後你們一句話感謝沒有,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還要把唯一的床讓出來給渾身是血的臭男人住。”
“就因為他是基地的管理者?”
韓蔓說:“可是我是偷跑出來的,哎,不怕告訴你們,我把牧野弄個半死,他不殺我就不錯了,已經不保我了,我已經回不去了。”
韓蔓靠在自己的屋門口,手裡抓著的本來應該輕拿輕放的手榴/彈,被她朝著牆上哐當哐當的磕著,嚇得屋子裡的人精神都緊繃起來。
“我救你們純粹是因為我善良,彆把善良當成好欺負。彆打我和我床的主意,不然我們就一起‘砰!’換個世界生活。”
韓蔓說完之後拉開門進屋,關門的聲音非常大!
進屋之後,她把手榴/彈收進空間,鎖上了門,開始查看她要來的槍。
不是什麼好槍,她雖然對這玩意堪稱一竅不通,但是她也見過這就是普通的警察配的轉輪□□。
殺傷力不強,不過打喪屍足夠了。
子彈一共有三十發。
韓蔓擺弄了一會兒,然後把槍也收進了係統空間。
來回送進去取出來好幾次,確保心念一動就出現,這才滿意。
彈幕上都在佩服她剛才的樣子,刷得很歡快。
我去,帶入一下,如果是我,我肯定在那個滿臉是血地遞槍男人看我的時候,就腿軟了,不可能要子彈。
我根本沒有勇氣讓他們進來……
正常世界的四個男人都很嚇人了,這世界的……他們都像是監獄在逃殺人犯。
233333監獄在逃公主嗎。
蔓蔓太給力了!
emmmmm我覺得改造對象好冷漠,有人受傷,為什麼不讓出房間。
樓上的你趕緊撤回吧。
真的撤回吧。
撤回吧。
……
來不及了,韓蔓已經看到了。
她現在真是整天閒著沒事兒乾,專門手撕這些渾身掉舍利子的。
“哎呦,你把被窩隨便讓給個男人?全世界男人不夠你心疼是吧!”
“這是我的地盤,人是我救的,受傷了我還得讓出唯一關起門來能保證我安全的小屋?上過聖母補習班的都沒有你佛光普照……”。
……
韓蔓在屋子裡小聲的手撕黑子,一門之隔的外麵幾個男人,傷口包紮玩之後,也在小聲討論著接下來的打算。
厲覺不裝昏了,靠著沙發上半睜著眼。想著他損失的兄弟,心情有些抑鬱。
不過很快聽到黑武八卦韓蔓上學的時候,思緒被拉過去了。
“她那時候跟人家真心話大冒險,”黑武說:“選的大冒險是追求一個學長。”
“那個學長真是一門心思都是學習和賺錢,多少人啃不動的硬骨頭,結果硬是讓她倆禮拜拿下了,到手就甩了。”
“那學長挽回了半年多,天天晚上跟她宿舍樓下等著。”
“她是真狠,剛才那算是當著我們的麵承認了,牧野變成那樣是她搞的。”
張楠說:“你說她救我們,是不是想讓老大保她?”
厲覺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說:“保個屁,你覺得她像是混不下去的?”
幾個人想到她剛才站在五樓發火箭/炮的樣子,確實……不像是個混不下去的。
“她哪來的火箭/炮?牧野這是被她卷了老本兒?”黑武說。
“那牧野絕對會瘋的,他任務出的那麼勤,就是為了攢夠東西和物資去找他弟弟,”
另一個身上沒什麼傷,也是跟在厲覺身邊的男人,是他最親近的哥們,諢號是六九。
他說:“要是真的,老大,保她嗎?牧野絕對會通緝她。”
厲覺眯了眯眼,看了六九一眼,六九就把他嘴裡的煙,塞到了厲覺的嘴裡。
厲覺吸了一口,挺翹的鼻梁和淩厲的眉目淹沒在煙霧之後。
他喉結又滾動了一下,輕聲說:“如果她還有火箭/彈,我們就保她。”
幾個人頓時明白了厲覺的意思。
他們這一次出來就是奔著陽河市的一處幸存者小型基地來了。要找的是老大的姐姐。
哥們們都以為厲覺要找的是親姐姐,誰也不知道他要找的是情姐姐。
不過如果韓蔓還有火箭/彈,他們找人救人,就容易多了。
韓蔓在另一間屋子裡,盤膝坐在床上,開著遠程攝像,把厲覺他們的舉動和交談的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抱著枕頭撇嘴說:“看吧,我就說這群人都是狼,我救了他們也是引狼入室。”
“我要是再拿不出火箭/彈,他們就不會管我,”韓蔓說:“剛才說我不肯讓給傷者床的那個小姐妹,出來啊,怎麼不跳了啊?快出來割肉喂鷹,以身飼魔啊……”。
彈幕痛斥著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不過韓蔓還真的需要和他們之間打配合,不然不好搜集物資。
市中心的商場要穿過好幾條街,韓蔓當天晚上蹲廁所的時候嘗試了一下,她沒有辦法逼迫係統幫她飛天遁地。
於是隻好頗可惜的兌換出了幾個火箭/彈,又弄了一個背包,裝了一些衛生間她用慣的洗漱用品,裝作自己還有一整個背包的火箭/彈。
就放在床上。
當天晚上,韓蔓有些膽戰心驚。
她從來都對自己的預估很準確,她很確定,要是這幾個人真想闖進來搶東西,她的武力值肯定不夠,到時候隻能魚死網破。
而厲覺是男主角,係統說了,男主角不能弄死。
韓蔓更擔心了,對方武力值高,還有氣運之子的光環罩著。她這門鎖一槍就崩開,她跑都來不及啊。
不過最後把係統實在墨跡的受不了,係統再三保證,一旦隔壁幾個人有異動,肯定第一時間叫她,韓蔓才放心睡去。
於是這一覺,又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韓蔓可以晚睡,但是絕對無法早起。早起她的大腦會缺血不轉,就算轉也轉得很緩慢。
於是四個經過一夜稍稍恢複的男人,就看到都快中午了,韓蔓穿著一身小熊睡衣。長發女鬼一樣散著,像個遊魂一樣從屋子裡出來。
嘴裡叼著個電動牙刷,在嗡嗡嗡聲音中含糊不清地問:“有次的嗎?給我點。”
係統說喝營養液又不會死的,反倒身體會很健康。因為在未來世界,人們都是靠著這玩意活著的,這是完全根據人體所需的各種營養元素配備的。
可韓蔓喝著嘴裡要淡出鳥來,她需要點人吃的東西。
於是就有了清早上這一幕。
當然韓蔓不是睡個覺就放鬆警惕了,她揣在另一個兜裡的手裡,就抓著昨天的這幫人給的那個轉輪□□。
上膛的,但凡有點什麼事兒,她直接隔著睡衣的料子就能開槍。
很顯然這幾個人常年都玩槍,看出她兜裡揣著什麼,一個個神情各異。
他們震驚於韓蔓的警惕性,同時也有點滿意她這樣。
這樣才能合作。
而韓蔓故意放在床上的背包裡麵露出的,她在係統空間兌換出的火箭/彈和立在牆邊的火箭/炮,也讓從門縫中窺見的六九倒抽一口涼氣。
厲覺看著韓蔓,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看韓蔓。韓蔓也是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到了基地大佬的臉。
長得還不錯,對得起男主的名號,乍一看和牧野氣質有些像,但是還差那麼點意思。
牧野的眼底比厲覺乾淨多了。
“六九,給拿點吃的,”厲覺勾了勾嘴唇,說:“你可以放鬆點,我們坐下來聊聊。”
韓蔓故意驚訝了一下,然後問:“聊什麼?”
彈幕是知道一切都是她大清早上設計好的,居家服、迷蒙的眼神、門縫,故意露出的火箭/彈和床上的背包……就是為了勾這些人上鉤。
看到她這略顯慌張還戒備地繃直了脊背的模樣,都十分佩服。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聊一聊你怎麼把我的物資小隊隊長,牧野給弄成重傷的。”厲覺說。
韓蔓要坐下的動作一頓,衣兜裡麵攥緊了槍。
厲覺看到了她的戒備,輕笑了一聲,聲音還挺好聽的,大早上低音炮似的朝著耳朵裡鑽。
“彆緊張,我不是找你算賬的,我還能保證牧野不敢動你。”
厲覺說:“算是對你昨天幫忙的報答,隻要你和我們合作,救一批人會基地。”
韓蔓是真的沒忍住嗤笑了一聲。
差點把牙膏沫嗆得咽進去。
“曆老大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韓蔓把嘴裡的沫吐在茶幾邊的垃圾桶裡。
“我要是沒瞎,基地外麵還扒著一大堆曆老大趕出來的人呢,曆老大跑這麼遠來救人?”
她當然知道厲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她今早上沒事兒把厲覺和女主角錢鶯鶯的劇情都補了。
這倆人不得不說是絕配。
一個行事作風黑如老鴉,一個聖母下崗再就業。
韓蔓連質問都是反複琢磨過的,她不能答應得太痛快了。畢竟現在她站著上風呢,答應太快顯得可疑。
而厲覺也不覺得她冒犯,笑了一下說:“我來找我姐姐。”
韓蔓眼角沒忍住抽搐了一下。
心說找小情兒還說得這麼認真且煽情,這個逼也是個人才。
韓蔓表情略微凝重起來。
說:“你還有家人活著?”
她說完之後,露出悵然若失的神情。彈幕已經都跪倒了一片,為的是韓蔓此刻眼中三分迷離、兩份哀傷和四分惆悵。
“真好啊……”。
片刻後,韓蔓拿捏著語氣說。
屋子裡的四個男人默默對視一眼,以為事情這是穩了。畢竟在他們的眼裡,在某些所謂人的理解裡麵,女孩子永遠牽涉了感情,都是多愁善感的。
他們並不知道有一種女孩子,什麼都能利用,包括自己。
於是厲覺甚至還適時地點了點頭,說:“對,我好容易打聽到的,我姐姐應該就在這座城市的幸存者裡麵。”
“你還有家人活著嗎?”厲覺見韓蔓晃神,以為戳到了她的軟肋,問道。
韓蔓的表情猛地抽搐了一下,接著快速平複。
一抬眼,眼淚就這麼順著眼中流下來,還都是顆顆分明的從正中間淒美滴落,比他媽上了眼藥水還準。
韓蔓說:“我有個男朋友,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男朋友?”饒是厲覺都愣了一下。
四個男人又隱晦地對視了一下。誰都知道韓蔓是牧野的人。
但是韓蔓卻說:“我男朋友……其實是牧野的弟弟。”
好家夥,彈幕直呼好家夥。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厲覺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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