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親我一口(親我一口我就不殺錢鶯鶯...)(1 / 2)

韓蔓說完之後, 盯著車窗上牧野的神色,心裡難得有些忐忑。

哄人韓蔓很擅長,但是她在哄人的時候通常是不會真的在乎對方情緒的。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態度緊張, 看著牧野的眼神有多像條渴望啃骨頭的狗。

牧野不動聲色, 把韓蔓這些緊張都通過車窗收到眼底。他垂下視線, 把頭轉過來了, 坐直之後, 把頭扭向正前方, 下顎和脊背一起繃著。

他和韓蔓簡直像是在玩一場一二三木頭人, 誰也不許說話, 不許動。他們彆彆扭扭地身在其中, 誰也不知道這樣的緊繃是為了什麼。

隻有彈幕上旁觀者清,磕糖磕得十分來勁。

韓蔓渾身難受, 她今天穿的也是衝鋒衣, 和牧野的是同款同牌子的不同號。

她之前並沒有刻意去選擇,但是現在視線有些無處安放,她才意識到, 自己穿的和牧野有些像是末世前的那種情侶裝。

韓蔓意識到這裡, 看向了前排幾個人穿的, 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小隊裡麵的人穿的, 好像就隻有她和牧野選擇了這個牌子這個款型。

韓蔓看向牧野,牧野靠著車座已經閉上了眼睛。

車廂裡除了車子行駛的聲音誰也不說話。韓蔓清了清嗓子, 雙手插進兜裡, 然後摸到了她早上從抽屜裡裝來的巧克力。

韓蔓為了緩解過於緊張詭異的氣氛,她把巧克力掏出來, 用手肘碰了碰牧野的手臂,然後把巧克力塞在了他的手裡。

“堅果味道的, 你嘗嘗。”韓蔓滿臉討好。

牧野感覺手裡被塞了東西,包裝的塑料和韓蔓的指尖一起刮在他的掌心。他睜開眼側頭看向韓蔓,對上韓蔓的視線,心中猛地一悸。

下一刻他在韓蔓給他塞完了巧克力要收回手的時候,突然連巧克力帶韓蔓的手一起抓住了。

這動作太突然,韓蔓沒想到,她甚至下意識抽了一口氣。瞪著一雙眼眨巴了一下,看著牧野此刻莫名充滿了攻擊性的眼神,後頸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還以為自己哪裡又惹到了他,連忙要抽回手。

可是她用力掙紮了一下,竟然沒有抽回來。

韓蔓愣了一下,之後慢慢將視線下移,落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

然後韓蔓像是突然被人當頭抽了一棒子一樣意識到——他們這是在牽手。

不是衝突的時候相互鉗製,也不是交給彼此什麼東西不小心碰到,就是牧野在抓她的手。

意識到了這個動作代表的含義之後,韓蔓腦子嗡的一聲,耳根唰地就紅了。

她又抬眼去看牧野,牧野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猛地一揚手,把韓蔓給甩開了。

動作幅度大得有些誇張,連前排坐著的人,包括司機申文瑞都注意到了,朝著後視鏡看了一眼。

兩個人鬆開了手之後,各自扭頭看向了窗邊。韓蔓看著彈幕炸開花的在刷著,但是她的注意力無法集中,她根本不知道那上麵在刷什麼……

她的胸腔裡麵像是突然間闖進了數不清的梅花鹿,上竄下跳的蹦來蹦去,還用鹿角紮她最柔軟的地方。

韓蔓坐立難安,她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而這個時候,牧野不知道剛才那麼大幅度甩開韓蔓,是怎麼還能在那種情況下抓住巧克力的。他現在正在低頭皺眉,用一種法醫解剖屍體的鄭重和嚴肅的表情,試圖把那塊巧克力的外包裝給撕開。

嘩啦啦——手滑。

嘩啦啦——撕不開。

嘩啦啦……

韓蔓忍無可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大車行駛的途中,這種堪稱吵鬨的環境中聽到那麼細小的聲音。

但是她覺得那聲音震耳欲聾,還和她此刻要自作主張從她的嘴裡跳出去離家出走的心臟在同頻共振。

於是韓蔓情急之下,拍了拍車門,聲音有些大的說:“停車!”

韓蔓說:“快點停車,我……我那個,我急著上廁所!”

牧野被韓蔓突然喊了一聲嚇了一跳,手上的包裝終於撕開了一個口子。他沒有扭頭看韓蔓,而是直接故作鎮定地把巧克力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他們兩個現在像是一對兒接頭的特務,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對方。

這時候申文瑞靠邊停了車,韓曼在車還沒停穩的時候,就打開車門衝了下去。

因為她此刻的狀態步履虛浮,隻有一隻腳踩在了踏腳板上,另一隻腳踩空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屁股朝天,彆提多狼狽了。

車前麵的王嘯源見狀笑出了殺豬一樣的聲音,周清和申文瑞也露出了笑意。

隻有牧野沒笑。他皺著眉,有些僵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關上車門就跑的韓蔓。然後從自己的嘴裡拽出了一個缺了一角的塑料包裝——他剛才把巧克力帶著包裝一起扔進嘴裡了。

然後車裡麵的人就沒人再笑了,都看著牧野,神色各異。

而牧野他們這個車一停下,韓蔓小隊的車子也緊跟著在路邊停下了。韓蔓馬不停蹄地跑到自己小隊的車邊上,打開副駕駛的門,踩上踏腳板,就扯著孔雪的領子說:“快,你去前麵,你野哥叫你有急事!”

孔雪見韓蔓這樣,還真以為牧野有什麼急事。迅速跳下車之後跑向他自己小隊車子。

而韓蔓上車之後,側頭對張權說:“開車!超過他們,張哥,你是不是不行,開得跟烏龜爬的一樣。”

張權莫名其妙被說不行,頓時就上頭了,一腳油門衝出去——正好牧野小隊的車現在靠路邊停著的,他很輕鬆地超車絕塵而去。

韓蔓靠在車座上,把衝鋒衣反過來穿,把衝鋒衣的帽子扣在自己的臉上,用平靜掩飾自己的尷尬。

而她在這裡故作平靜,可腦中的彈幕卻不放過她——

我真的要笑死了,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連滾帶爬的跑。

哈哈哈哈哈哈,蔓蔓也太慫了,摸個手而已,像被給了一電棍似的。

你們沒有看到嗎?牧野的反應更誇張好吧,吃巧克力直接整個塞進去的。

吃巧克力整個塞進去怎麼了?

他把塑料包裝也塞進嘴裡去了,哈哈哈!

談戀愛談戀愛,談戀愛談戀愛!

笑不活了,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青澀的愛情,現在小學生都不這樣了。

蔓蔓還把臉給擋起來了,可是擋起來又有什麼用呢?我們在她的腦子裡。

她應該很想換一個世界生活吧(手動狗頭

……

韓蔓躲不開彈幕的騷擾,看了一眼之後,並沒有做出回應,而是閉上眼睛準備強行睡覺。

這件事情其實並不好笑,是很嚴肅的。

韓蔓和牧野之間,可以看上去親密得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可以看上去隨時要把對方給弄死。

但他們無論怎麼樣,都不會真的親密起來。他們之間這麼多年,像牧野今天這樣沒有任何理由地抓住韓蔓的手,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在發生質變,而這種質變讓韓蔓無所適從。她還是比較習慣於牧野對她不理不睬,把她說的話當放屁。

牧野突然間這樣,驚慌的不止韓蔓一個。牧野自己也非常的亂。

他們之間的事情根本就理不清楚,尤其是在韓蔓自己知道她的記憶被係統拿走一部分的情況下。

因此兩個人莫名其妙地拉了一個手之後,莫名其妙地開始躲著彼此。

車子從早上一直開到快下午的時候,才在路上的一處看上去比較安全的,樹林旁邊的開闊地停下。

車上的人全部都下車活動,準備弄吃的,該方便的就方便。

韓蔓和牧野也都下車了,不過他們兩個各自站在各自小隊的車旁邊。像兩個君臨天下卻互不相乾的帝王,在巡視各自的領地。

兩個小隊之間,因為這兩個人視彼此為糞土,現在相互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

不過弄好了吃的之後,還是都聚在一塊兒,默默地吃著,誰也不喊自家的老大過來。

韓蔓和牧野各自在自己的車裡吃東西,吃的都是錢鶯鶯準備的飯團和卷餅。卷餅切成了一段一段的,飯團也是一口能塞進去一個,拿著方便又好吃。

彈幕都在勸韓蔓去跟牧野拚餐,還為此刷了很多禮物鼓勵韓蔓。

韓蔓一向都很聽話的,但是這一次她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你們彆為難我了好吧,”韓蔓說:“談什麼戀愛,牧野不可能跟我談戀愛,不要亂腦補,他如果急了可能會把我崩了。”

彈幕才不相信,旁觀者清,亂的手足無措的又不是韓蔓自己。

彈幕都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明明就有火花有閃電,偏偏要克製。偏偏被對方的火花給打到了之後,全都是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

相互喜歡的兩個人,同在一個屋簷下這麼多年毫無進展,這真的合理嗎?!

因此彈幕還在催促著韓蔓,而韓蔓慢吞吞地吃著東西,對彈幕視而不見。對牧野也視而不見。

靠在座位上把雙腳抬起來放在車前麵,這種大車的距離比較寬,不過韓蔓的腿比較長,放上去毫不費勁。

她一邊嚼著飯團一邊看著樹林深處,心裡麵琢磨著她和牧野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又琢磨不清楚。

隻看著眼前一片在深秋當中殘存的綠意,全當是護眼了。

然後護著護著,韓蔓就發現了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朝著樹林裡麵跑去。

韓蔓看清了這個人之後,差點讓嘴裡的飯團給噎死在當場。

韓蔓是絕對不會認錯那個人的身影,畢竟在基地裡麵韓蔓躲得最勤快的就是她——錢鶯鶯!

她怎麼會在這裡?!

錢鶯鶯是從他們的車子後方繞過去朝著樹林裡麵跑去的,韓蔓猛灌了一口水,好容易把嘴裡的東西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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