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鬨什麼(折春折春,折一抹春色,投...)(1 / 2)

衛司雪搓揉的力度不小, 折春咳了一會兒,前心後背都熱起來了,確實感覺好多了。

衛司雪給他搓後背的時候, 他一直仰著頭透過麵具看她, 但是在她搓前胸的時候, 折春又會低下頭。

彈幕看著兩個人越搓越近, 氣氛越搓越黏膩, 最後折春胸前的肌膚都搓紅了, 衛司雪才堪堪停手。

她的手臂本來就脫臼剛剛接上, 這會兒垂下有點發顫。

她擰著眉, 看上去表情冷得比外麵的霜雪還要讓人不敢直視, 可是她抖著手把折春的衣襟攏上,甚至還給他重新係了披風。

折春青白的嘴唇, 也恢複了一點血色, 車廂裡一時間隻有馬車飛速行進地輾軋在雪裡的聲音。

衛司雪給他整理好了衣服,正要退回去,折春突然間伸手在她的後腰上扶了一下。

衛司雪立刻就變了臉色, 一把抓住了折春的手腕, 厲聲說道:“你做什麼!都這副德行了還惦記著勾引我?!”

“你再怎麼勾引也沒有用, 我不可能把一個男倌留在端親王府!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折春被抓著手腕, 仰起頭透過麵具,看向衛司雪。

他並沒有辯解。而是沉默了片刻, 在衛司雪不依不饒地逼視之下, 他才聲音充滿關切地說:“從樓上摔下來的時候,你的後腰被刀鞘硌到了, 我隻是想看看……”

“你看什麼?我的腰?”衛司雪一臉你怎麼這麼無可救藥,語氣十分嚴厲地嗬斥道:“你要我在這裡脫衣服給你看嗎?你怎麼這麼淫/亂!”

折春抿了下嘴唇, 麵具遮擋下誰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他慢慢垂下了手臂,靠回了馬車車壁上,連彈幕都看出他的無奈。

“又不看了?”衛司雪見他退回去,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尖酸刻薄道:“怎麼?被我說破心思就不看了?裝著關心我也要裝到底啊。”

折春咽了口口水,從善如流又起身湊過去,扶住了衛司雪的後腰。

衛司雪繃著,見他靠過來,又哼了一聲說:“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整天想方設法勾引我,滿腦子都是廢料,還是個被人欺負的廢物!”

她一邊說著,後腰上的傷被折春力度適中地捏了兩下,她哼唧了一聲,用那雙眯起來如刀的鳳眸斜睨著折春,然後慢慢靠在他的左肩上,方便他動作。

不過人被捏著酸疼的地方舒服點了,卻嘴還是不老實,“誰把你的錢偷走了?你守不住錢,心裡至少應該有個數吧?我諒老鴇子不敢,你說是誰,我讓人抓住給亂棍打死!”

折春頓了一下,想到那個瘦小的清倌兒被他抓住之後害怕得把嘴唇咬破的樣子。

她弟弟快死了,她是這麼說的。

她是把自己賣了想要給她弟弟尋個活路,結果老鴇子給她掛了牌子,卻一分錢也沒有給她。連食物也沒有給,餓了她好幾天讓她就範,還找人看著她,不許她跑出去。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折春聽著都不新鮮了。可是他最後還是幫著那個小姑娘跑了。

也是這樣,老鴇子見他沒錢了,才應了姓梁的。不需要伺候那個男人,他不舉,但是他喜歡虐打人,被打一頓沒有什麼。

重新回到風月樓,折春……本來沒什麼可在乎的了,包括他這條賤命。

他沉默片刻說:“我……不知道。沒有看見。”

他兩隻手都繞過衛司雪的腰側,精準地找到了她被刀鞘硌到的地方,揉著。

衛司雪從小到大受傷不斷,身上傷口比折春還多,她根本不在乎這點小傷。

在邊關的時候,有次從城牆摔下來,她昏死了一天一夜還是自己回去的,哥哥和父親都沒有找她。

她被折春揉著,卻渾身都往下陷一樣舒服,但是她不可能表現出來,哪怕表現出來也還是會嘴硬。

哼了一聲說:“不知道?”

衛司雪說:“等明日蕭大人親自徹查風月樓,我請他幫我盤問一翻,我倒看看誰長了八隻爪子不夠跺。”

折春沒說話,反正那個小清倌兒,如果跑出去了,肯定已經帶著弟弟跑出城了。

如果沒跑出去……折春緩緩吐了一口氣,拒絕想下去。

他隻是緩慢給衛司雪揉著後腰,揉著揉著,兩個人就抱在一塊了。

衛司雪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側頭枕在折春的肩膀上。從小她就像隻野狗長大,母親死得早,母親不死也比父親還嚴厲,沒人疼她,她不知道這叫疼,隻覺得折春是勾引她。

不過這會兒她許折春勾引她,還覺得自己這是“大發慈悲”。

等到兩個人都近到貼在一塊兒,折春不再揉了,手停在她的後腰上。身前薄薄的衣料,已經將他的體溫也傳遞過來的時候,衛司雪才起身,推了他一下說:“差不多得了,還抱起來沒完了……”

折春懷裡一空,心裡也跟著一空。

但是他沒有將這種失落表現出來,老老實實地靠回了馬車車壁上。

折春在麵具之下閉上了眼睛,他其實現在有些茫然,他以為掉下了樓,他就能結束這荒唐的一生了。

他甚至是有些向往的,活著或者死了,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可沒想到親手拋棄他的人,又來找他了,甚至救了他一命。

折春不懂,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又做那副樣子給誰看?”衛司雪皺眉瞪他,“就這麼饑渴?不給人抱著,就半死不活?”

“我問你,”衛司雪跪在折春身邊,居高臨下,把他的下巴抬起來一些。

湊近從麵具的縫隙看著他,“那個姓梁的死肥豬,是你要去伺候的?你就這麼不挑人?”

“他……”衛司雪手指從折春的下巴,慢慢摸上他的嘴唇,問:“他碰你了嗎?”

折春搖頭,衛司雪表情卻沒怎麼變好,又問:“其他人呢?”

“我把你送回去十天,你……”

“沒有。”折春仰頭看著衛司雪說:“沒人碰我,我也……沒接客。”

“那姓梁的怎麼回事兒?”衛司雪逼問。

折春正要說,衛司雪又把他嘴唇捏住了。

“算了,不想聽,臟了我的耳朵。”衛司雪賭氣一樣坐回去,靠著馬車車壁閉上了眼睛。

折春見她閉眼,又悄悄地在麵具之後看向她。

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他以為回到了風月樓,這輩子都很難再見她了。

他看得很專注,專注到走了神。

然後等到再回神,就正對上衛司雪的視線。

“用那麼黏膩的眼神盯著我看做什麼?抱那麼長時間還沒夠?”衛司雪哼了一聲,靠著車壁,仰著頭鼻尖向上,傲慢地看著折春,說:“想挨著我……你爬過來,我就讓你……”

衛司雪說了一半,折春就已經開始爬了,馬車很窄,折春隻爬了兩下,就到了衛司雪的身邊。

然後他再度伸出手,抱住了衛司雪。

“我說讓你挨著我,又沒說讓你抱……”衛司雪半張臉埋在他肩頭屬於自己的熊皮大氅裡麵,眼睛瞪得有點大。

這感覺好怪,她整個胸腔都有點泛酸……難道摔那一下內傷了?

“你彆抱這麼緊,”衛司雪悶聲說:“你能不能檢點一點……”

折春鬆了一些,卻沒有鬆開手。對他來說,此刻一分一秒,不宜浪費。

彈幕是第一次見衛司雪和折春相處,她說話是真損,性格是真像狗,但是這一會兒彈幕上麵全都是點——

就無語。

操,我以為衛老狗多奸詐狡猾無所不能,感情在折春麵前就是個呲牙亂吠一伸腳就嗚嗚叫的小玩意。

天爺,好甜啊,這倆人竟然還不知道彼此相愛嗎?

相愛個屁,衛老狗但凡事有一點心,都不會把折春送回去。

就是啊,想想就絕望,不瞎都能看出他多喜歡衛老狗。

你們……有沒有聽那個姓梁的老肥豬說,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樓上說的我倒抽一口涼皮。

聽到了,折春應該不想活了吧。

啊啊啊啊,我的心好痛,衛老狗不是人!

明明喜歡為什麼要折騰!!衛老狗,看到彈幕沒,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喜歡他!

……

衛司雪看不到,她現在淩亂得很,腦子暈乎乎的。和折春在一起大部分時間,她時常會這樣,讓她無所適從,很難受。

“抱就好好抱,彆勾引我。”她在折春的肩膀上說。

折春溫和地“嗯”了一聲。

無論天氣多麼寒冷,兩個人擁抱就會很溫暖。

衛司雪像一頭在風雪之中尋到窩的狗,渾身放鬆下來,再怎麼強撐意識,也沒抗住,很快睡著了。

她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自從她在十天前,接到了宮中皇帝派人專門送出來的消息。她戰死三年的哥哥和未來得及定親的情郎回來了。

第二天她慌忙把折春送走,然後就整夜整夜無法安眠。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獲知了哥哥要歸家的消息,太興奮了,可是此刻她在折春的懷中癱軟放鬆,在馬車上便陷入了深眠。

等到車子到了端親王府門口,楊秀毫不知避諱,一把拉開了馬車車簾。然後看到自家這些天房頂上練刀到天明的郡主,在折春公子的懷中,睡得像一條死狗。

她頓了頓,撓了撓頭。然後“啪”地又把馬車車門甩上了。

“郡主呢?”衛司雪的侍衛統領冬藏,見楊秀站在車邊,疑惑問道。

楊秀和冬藏愣愣對視了一眼,兩個頭腦簡單四肢特彆發達的二愣子,對接了一下信號,然後什麼也沒接收到。

“郡主她……”

“你們兩個堵著這兒做什麼,要給我做人凳嗎?”

衛司雪被楊秀關門的聲音震醒了,發現自己睡得口水橫流,頓時覺得非常沒麵子的起來。

“都滾邊上去,彆在這擋道!”衛司雪抬腳朝著冬藏的肩膀上踹了一腳,冬藏並沒有受著,非常靈活地躲開了。

端親王府其實沒什麼規矩,端親王是個大老粗,娶了個媳婦兒也細不到哪兒去。

兩口子生了兩個孩子,衛司雪甚至是在兩軍交戰的時候生的

因為那天天上下著鵝毛大雪,所以衛司雪取名為雪。

而衛司雪的母親,當時的端親王妃,生完孩子要不是好幾個軍醫給摁住了,她還要去帶兵上陣。

端親王府裡麵所有的奴才和侍衛,除了是戰場遺孤,就是奴隸之後。

都是跟衛司雪混在一起放羊一樣養大,待遇都差不多,個個都是王府的孩子,也個頂個的沒規沒矩。

在外頭好歹還給主子留點麵子,到了自己家裡,有的時候衛司雪管不住人,還得親自打服了才算。

衛司雪沒踹著人,臉色更黑,直接從馬車上蹦下去了。

下去之後正要邁步朝著王府裡頭走,結果想起車裡還有一個折春。

折春正好推開了馬車的門要下車,衛司雪剛才沒麵子了,沒有了在馬車裡頭的纏綿。看著折春的眼神冷冷的。

交代她身邊的楊秀,語氣也很冷淡,說:“把他送回之前的屋子。”

結果她裝逼沒能裝成功,楊秀在她轉身之後一把拽住了她。

“郡主,之前折春公子住的屋子,已經按照你說的,讓人全部都撤掉扔掉了。”

楊秀越說,衛司雪的表情越難看。

但是楊秀他們在外都很會看臉色,可是在家的時候,端親王府沒有奴才。

所以楊秀叭叭叭地還在說個不停:“你還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來,還想把那間屋子給燒了,好毀滅你曾經豢養男倌的證據……唔。”

衛司雪親自動手,捂住了楊秀的嘴,夾著她的腦袋把她給拖到了一邊。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把折春用過的東西給扔掉,甚至是燒掉了,這在衛司雪的觀念裡並沒有什麼不對。

可是楊秀當著折春的麵說這些,還是讓衛司雪覺得有一點心虛。

楊秀閉嘴,衛司雪索性也不交代彆人,直接拉起了跳下馬車的折春的手腕,說道:“這兩天就住在我的偏房,你之前那些東西都沒了。”

“不過你彆癡心妄想,不許半夜三更爬床。”

衛司雪邊拉著折春,快步朝著她的清濤苑走,邊說:“等到大雪停止,天一打開我就給你安排另外的去處。”

彈幕現在已經不出言抨擊衛司雪的行為了,主要是槽多無口,不知道從哪兒吐起。

他們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世界的改造對象,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口嫌體正直。

折春非常聽話,無論衛司雪說什麼,他都說好。跟著衛司雪穿過大堂,走過正殿的長廊,然後去到了衛司雪的清濤苑。

其實之前折春也就住在清濤苑旁邊的一個小院子裡頭,他在那裡住了三年多。在跟著衛司雪進入清濤苑之前,忍不住朝那邊看了一眼。

空空蕩蕩的,就算因為下雪,外麵並不漆黑,能看清東西。可是那間沒有點燈的屋子裡麵,漆黑一片。安安靜靜地沉寂在雪幕之中,終將被大雪悄無聲息地掩埋。

“趕快進屋。有什麼好看的……”衛司雪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並不想讓折春朝著那邊看。

折春也很快收回了視線,跟著衛司雪進到了她的房間。

屋子裡非常暖,燒著碳盆鋪著火龍,隻不過偏房是有一點冷的。

空氣一冷一熱,折春又開始咳。

衛司雪親自給折春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之後還摸了摸茶壺,挑了挑眉,戎瑾玉來過了。

衛司雪跟其他的大小姐不一樣,她並不嬌滴滴,屋子裡邊並沒有前呼後擁伺候的小丫頭。

她唯二的貼身侍女,是楊秀和月容。

也是平時跟她一起練武和喂招的兩個人。

平常衣食住行,都是衛司雪自己打理。

收拾衛生的時候楊秀和月容或者歌芝姑姑,誰有時間誰就過來。

但是這個時間回家,屋子裡這麼暖,炭盆和地龍熱著,甚至茶壺裡頭還有熱水,肯定都是戎瑾玉弄的。

戎瑾玉是她大嫂。

一個常年被衛司雪欺負的,隻是過了門,跟他哥哥根本沒圓過房的嫂子。

但是現在衛司雪知道了,這個被她欺負了好幾年的嫂子,就是這本書的女主角。

而衛司雪從係統的劇情簡介上麵看到,她哥哥是這本書的男主角,這本書的名字還挺貼切的,叫《戰死三年的夫君回來之後》。

衛司雪之前看到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個類似於話本子當中的世界,是怎麼也不肯相信的。

可是她印證了這麼多天,尤其是今天晚上,係統給她透露的劇情當中,確實是有折春墜樓。

她今天如果沒有相信沒去的話……衛司雪看著折春修長手指托著杯子,指尖被茶杯的熱水燙得有一點泛紅。

熱氣在他的麵前氤氳,他緩緩吹著茶杯裡麵的熱水,然後忍著悶咳送到唇邊,抿了一小口。

“很燙嗎?”衛司雪看著折春嘴角的一點水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折春低低嗯了一聲,衛司雪忍不住想她今天要是沒有被係統懲罰,沒有被電擊,沒有及時趕去救下折春,那麼高的樓層掉下來……

折春不會武借力,沒有辦法精準地掉在積雪上的話,當場腦漿塗地也不是沒可能。

係統跟衛司雪透露說,折春會因此殘疾,衛司雪不太敢想象他如果掉下來會是怎樣殘疾。

現在衛司雪徹底相信了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本話本。

可是她在這話本當中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劇情當中並沒有透露。

係統說那一部分劇情被隱藏掉了,是為了更好地改造她。

衛司雪覺得很可笑,她有什麼可改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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