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終於有點害怕了,說:“哦,那我去喂喂補償對象吧。”
說得像是要去喂狗一樣,彈幕又有人在指責她。
有些很難聽,陸珠看了也隻是眨了眨她漂亮的眼睛說:“哎,你們跟我書評區一樣哎,罵人的話都一樣,不會是組團從書評來的吧?”
彈幕頓時就一片都是點,沒幾個罵人了。
他們看著陸珠磨磨蹭蹭地自己穿好了鞋子,又磨磨蹭蹭地梳了頭發出門。
再磨磨蹭蹭地到了廚房,蹲在幾筐餅和麵包的前麵,犯起了選擇困難症。
“這種軟一點,有點甜,這種硬,噎人,但是管飽……”陸珠問腦中彈幕:“你們說選哪種好?”
彈幕說法也都不一樣,挑食物就挑了快十分鐘,最後係統拍板道:“都帶點!”
陸珠挎著個籃子,上麵用布蓋著,底下是好幾種麵包和餅,又閒庭信步一樣朝著後院走。
城主的房子是整個大蔭城中最高的,後院還有個高塔,高塔裡麵關著的都是大蔭城中犯罪的人。
陸珠一手挎著籃子,一手提著裙擺,繞過泥坑和窪地,目的地就是不遠處破舊的高塔。
那高塔隻有一個入口,像大張著嘴的怪獸,而陸珠提起的裙擺露出的一截小腿,纖細的像是路邊隨便就能踩斷的樹枝。
她活像個赴大灰狼約的小紅帽。
她和彈幕互動良好,雖然走得慢,卻一直在給彈幕做講解:“補償對象叫屠烈,是獸人族,你們都知道了吧?這個人其實在現實是有原型的,是我某次坐公車的時候,幫我擋住小偷的人。”
“他當時真的好猛,一巴掌就把那個把我包割開的小偷給打倒在地,那種手勁兒,隻有獸人族能做得到。”
陸珠聲音如溪水潺潺,跟彈幕說著這個世界的細節設定:“獸人族天生能化獸,和大蔭城中的獵人是仇敵。獸人族初生不是人,而是獸,要在州山林中待上幾年,才能化為獸人。”
“獸人族也食用獸類,但他們奉行弱肉強食,而且能夠分得清自己族人的孩子和其他不可能變成獸人的獸類,這樣才能夠永遠保證州山林的食物充沛生態平衡。”
“但是大蔭城不一樣,獵手們製作各種捕獵器具,經常大批量捕殺動物,然後販賣換取銀錢。”
“大蔭城就是靠著這個為生,卻經常會捕殺到獸人的孩子,獸人族天生肩負保護獸類繁衍的職責,所以自然天生為敵……”
“到了。”
陸珠在門口對守衛笑笑,守衛根本沒有攔她,都知道她在這裡養了個獸人,經年日久地來折磨。
一進入塔中,陸珠就表現得有些不適,這裡麵黑漆漆的,還泛著一股子腐爛一樣的潮濕味道。
第一層通常沒有什麼犯人,陸珠在第一層擁有一間屋子。她進去,屋子裡堆滿各種各樣的古舊書籍,書簡,羊皮卷,甚至骨頭上麵刻的奇異文字。
旁邊牆壁上成片的各種瓶子,裝著或花花綠綠,或渾濁的藥水。最裡麵,才是關著屠烈的囚室。
劇情裡寫,原角色陸珠沉迷巫術,就是把屠烈關在這裡麵用他做實驗的。
彈幕都在要陸珠把補償對象屠烈從這裡放出來,聲稱他又沒有犯罪。
這可讓陸珠犯了難。
“可是我現在把他放出來,他會弄死我。”陸珠說:“我現在是折磨了他四年的陸珠,他恨我,也能很輕易地弄死我。”
“到了,他就在這後麵。”陸珠說著,抬起手去推鐵門上的小窗口。
陸珠有些緊張,上次在這小窗口看到的人,把她給嚇得不輕。
她會寫,會想象很多情節,各種各樣可怕的生物。但是寫和真的見到,絕對不是一回事。
彈幕上有一條說得沒錯,她根本沒有任何熟悉感和代入感。
她甚至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劣質的電影,她不過是短暫地被拉來出演下。
“吱嘎……”小窗口被拉開,彈幕都是陸珠視角,根本看不到裡麵。
陸珠聞到一股難聞的腐朽味道,有些不適的皺了下眉。
陸珠鬆開小窗口,正要去籃子拿食物,突然間那窗口裡麵猛地伸出了一隻獸爪——
這他媽的堪稱第一視角看恐怖片,彈幕頓時嘰裡呱啦叫成了一團,領叫員就是陸珠本人,因為那個獸爪正好抓在陸珠的手腕上。
那獸爪上全都是血跡和汙泥,純黑色的長毛都打結糾纏在一起,有一根手指已經徹底變形,而且就是剛剛折斷的。
很顯然裡麵的人為了出其不意地抓住陸珠,豁出去折斷了手指。
陸珠胳膊上挎著的籃子掉在地上,食物滾了一地,陸珠掙紮著叫,卻根本掙紮不開,在腦中對係統求救道:“快點救我!啊啊啊啊——”
係統也是著急了,直接電擊了屠烈。
生怕屠烈把陸珠的手腕折斷,要知道屠烈的力氣是能夠把陸珠活撕了的。
一聲類似於野獸低吼的叫聲,屠烈的獸爪迅速變回人類的時候,從那個小窗口縮了回去。
陸珠一連退後了好幾步,抓著自己的手腕轉身就要跑。
係統立刻在腦中製止她:“先彆急著跑,給點吃的呀,他可能就是想要吃的呢?而且你總要麵對他的!”
彈幕聽到係統這麼說,也都在勸已經跑到門口的陸珠。
這時候守衛聽到陸珠的慘叫聲跑了進來,看到滾了一地的食物,連忙詢問:“三小姐,是那個畜生傷害你了嗎?”
“三小姐沒事吧?”另一個守衛問。
“要不要我們兩個幫你打他一頓?畜生就是要吃夠苦頭才會老實!”
兩個人說完之後立刻朝著那門口衝,直接就將彆著的門給打開了。
拔出了腰上的佩劍,要朝著裡麵砍,很顯然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乾了。
陸珠站在門口處,瞪著兩個眼睛看著這一幕。
敞開的門裡麵,一個非常高大的男人被鎖鏈捆著,有一隻手掙脫了鎖鏈,手腕上麵全都是血,正在滴滴答答地朝下落。
他蜷縮在地上,表情痛苦,很顯然剛才係統電擊的那一下不輕。
係統也在提醒陸珠,就算不給補償對象吃的至少不要再結仇!
陸珠在兩個守衛衝進去之前開口道:“你們等等……算了吧。”
陸珠說:“我已經餓了他好多天了,他剛才隻是要吃的,你們出去吧。”
陸珠想了想,走向旁邊的牆壁,隨手拿了一瓶藥,之後對兩個回頭看過來的守衛說:“我正好給他試一試我的新藥。”
兩個守衛遲疑了一下,表情有些驚訝,這還是頭一次三小姐沒有讓他們教訓這個獸人。
不過看到陸珠手裡麵的藥瓶,這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又明白了,這是要換一種方式折磨他。
於是兩個人恭敬地退出去,陸珠重新將外麵的門關上,這才捏著藥瓶朝著關著屠烈的房門口走。
鐵門打開,陸珠抓著自己剛才被抓的那隻手腕,那上麵不光有臟汙和血跡,底下的皮膚已經泛青了。
如果是原角色那個三小姐,現在估計疼得要死也已經被氣瘋了。
可是陸珠隻是低頭看了看,這種疼痛她不太能感覺到。
活動活動確認骨頭沒有錯位或者是斷掉,就沒有在意。
彈幕看到陸珠的手腕青了,都在替她疼,又替她疼,又在可憐被鎖著的屠烈。
陸珠還輕聲地安慰彈幕:“沒關係,反正我感覺不到疼啊。”
陸珠走到那個鐵門的旁邊,探頭從外頭朝裡麵看,像一個在洞穴處探頭觀察外麵是否危險的鼠類小動物。
屠烈旁邊散落著一條鎖鏈,還有三條束縛在他雙腿和左手上麵。
而他身上的鎖鏈看長度也就隻能到這個門的門口,從剛才的那個小出口拿吃的。
不過因為有一隻手的鎖鏈被磨開了,所以剛才屠烈才能夠從小窗口伸出一隻手,抓住陸珠。
他正躺在地上劇烈的喘氣,從手臂的縫隙在看著陸珠。跟陸珠不同的是,他就算是四肢被鎖住了三個,躺在那裡也是一個蟄伏的猛獸。
正在伺機而動,他盯著陸珠的腳步,整個脊背繃緊蓄勢待發。
隻要陸珠敢朝著門裡麵邁一步,屠烈就會再次撲上來,這一次會直接扭斷她的脖子。
就算剛才陸珠不知道用什麼巫術把屠烈給彈開了,屠烈也根本就不怕她。
屠烈想殺了她,這種殺意寫在眼睛裡,從他的手臂縫隙透出來,連彈幕都能感覺得到。
陸珠看了他一眼,開始撿地上散落的食物,她手裡還抓著一瓶藥,就連藥瓶一起扔進了筐裡。
陸珠撿完了食物,又趴在門邊探頭朝著屠烈看。屠烈還保持著那個躺在地上的姿勢,隻不過手臂縫隙當中,朝著陸珠看過來的眼睛依舊殺意滿滿。
陸珠清了清嗓子說:“我來給你送吃的,你餓了吧。”
“你不要攻擊我,我給你放在門裡邊,好不好?”
陸珠本來是想把這些食物直接扔進去,上次她就是這麼乾的,但是係統說不行,這樣不光侮辱人,而且地上特彆臟。
陸珠之前並沒有看到裡麵是什麼樣子,現在看到裡麵確實是挺臟的,地麵潮濕還有水跡,要是把食物扔進去……確實不太行。
屠烈並不說話,稍微抬起了一點頭一隻手臂撐了一下地,鎖鏈嘩啦一聲,陸珠立刻朝後退了一步。
屠烈撐著手臂坐起來朝著陸珠這邊看過來,他是真的餓了。
他整個人都臟得快不能要了,可是就在這種情況下,也能看得出他的輪廓異常深邃。
尤其是眼神非常亮,這是屬於猛獸的眼睛,看著陸珠如狼似虎一般,隻要她敢靠近一步,隨時都能夠將她撕扯吞食。
彈幕都在討論著——
這一次的補償對象條件實在太優秀了,這種情況之下還能看出長得好,那就是真的好。
豬豬也很不錯呀,又聽話,又溫柔,這樣的女孩子我不知道要改造哪裡呢?
就是說,又沒有人知道自己寫的東西會變成現實……
女兒探頭探腦的樣子真的好可愛,讓我想起了一個表情包。
不要這麼快就被迷惑好嗎?你們能不能理智一點?
這幾個世界,有哪個改造對象是善茬呀……
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陸珠看屠烈的眼神就不像是看一個人嗎?
像在看一條被拴住的狗……
這個開局真是死亡開局,五顆星,四年囚禁,對方還是這種性情爆裂的獸人,我覺得無解。
就是說呀這樣他怎麼可能原諒……他隻要一得到自由就會弄死改造對象。
豬豬可以說這一切都不是她乾的呀?
誰會信呢?
可這一切就是她乾的呀……
……
陸珠這一會兒沒有看彈幕,而是在腦中對係統說:“你一定會保護我的吧?我把東西給他送進去,要不然我就隻能扔進去了……”
係統本來不應該過多參與改造過程,可是自從進了這個世界,他就簡直像個老媽子一樣手把手教改造對象該怎麼做。
最後係統沒辦法,答應會保護。
陸珠這才又對著坐起來的屠烈說:“你不要試圖攻擊我,我有巫術,反倒會傷了你自己。”
“我把吃的給你放過去,你那隻鬆開的手,我也不找人重新拴上了。”
“你乖乖聽話?”陸珠說完對著屠烈笑了笑。
她笑得特彆乾淨,乾淨得跟這間囚禁屠烈的囚室格格不入。
得到係統的保證,陸珠就邁步提著籃子走了進去。
在她邁進這個門的瞬間,屠烈幾乎是從地上彈跳而起,以一種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飛速朝著陸珠撲了過來——
那隻掙脫開鎖鏈的右手,正對著陸珠嬌嫩的脖子抓過來,在半空當中變成了獸爪。
這一下如果抓實,直接將陸珠的脖子揪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珠隻是個普通人而已,瞪著眼睛看著一個黑影朝著她的頭頂飛過來,根本沒可能躲開。
她隻在這一瞬間聽到了鎖鏈劇烈嘩啦的響聲。
而就在屠烈獸化的右手碰上了陸珠的脖子的瞬間,係統再一次無可奈何電擊了屠烈。
屠烈低吼一聲,在空中抽搐片刻,直接跌在地上,在陸珠的腳邊蜷縮成一團,抽搐了好幾下才停止。
這一次屠烈終於不敢再輕舉妄動,他蜷縮在地上,等著渾身那種無法自控的疼痛和酸麻散去,躺在地上如一條被扔在岸上的魚一般的劇烈喘息。
陸珠這時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又向前走了一步,把籃子放在了屠烈的麵前。
有了係統撐腰,陸珠沒有像上次一樣馬上跑出去,竟然蹲在了屠烈的麵前。
她用那雙純淨得像海水一樣的眼睛,看了他片刻之後,輕聲說:“你比我寫得好看多了。”
“快吃吧。”陸珠把籃子朝著屠烈的麵前推了推。
屠烈看到了籃子當中的食物,饑餓瞬間排山倒海地襲來,他要餓瘋了。
陸珠一直在研究巫術,各種各樣的巫術,在他身上做各種各樣的實驗。
屠烈恨恨地想,她竟然真的成功了,擁有了巫術!
屠烈現在殺不了她,立刻放棄轉而去拿籃子裡麵的東西。
隻不過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那些食物的時候,他看到了籃子邊緣的一個瓶子。
屠烈非常迅速地抓起那個瓶子,打開瓶塞直接倒進了口中。
陸珠哎了一聲,抬手要阻止,屠烈卻已經把空瓶子摔了出去。
陸珠的視線順著那破碎的瓶子看去,角落有一大堆這樣摔碎的瓶子……
她突然想起自己寫的一個情節。
那就是她現在這個角色,每一次給屠烈送東西吃的時候,都會先讓他測試自己研製的那些藥。
如果屠烈不死,再給屠烈東西吃,屠烈如果不喝,就沒有東西吃。
所以屠烈看到那個瓶子,是習慣性地以為是陸珠要喂他喝的。
“你怎麼……”怎麼就給喝了呀,陸珠並沒有想讓他喝這個東西,隻是順手放在裡頭,懶得送回去。
而且陸珠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陸珠在腦中跟係統說,係統也非常的無語。
“那這樣會不會增加恨意值啊?”陸珠說:“我可不是故意的。”
“不用擔心,”係統和彈幕一起安慰她。
因為空間恨意值現在就是五顆星,已經沒處可增加了。
陸珠聽了之後稍稍放心,索性有係統保護她,她就多跟屠烈待一會兒。多了解屠烈一些,找一找消除恨意值的辦法。
隻不過彈幕係統包括陸珠都樂觀得太早了……
因為屠烈吃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間停下了。
他的眼珠漸漸地發紅,像是要滴血一樣,喉嚨當中發出如野獸威脅人一般嗚嗚的聲音,呼吸也急促得像是剛被電擊完。
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抬頭看向了陸珠,像是要吃人。
陸珠嚇得連忙站起來,屠烈蹲在地上一直死死盯著她,那眼中的仇恨簡直要化為實質,把陸珠萬箭穿心。
“你給我喝了什麼?”這是屠烈對陸珠說的第一句話。
跟她說話了這算一個好的開始。
屠烈的聲音嘶啞,但也低沉好聽。
隻不過他後麵說的話,讓陸珠有點不敢聽。
“發情藥?你想嘗嘗跟獸人乾的滋味?”
陸珠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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