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家境好、父母好、人好……”
“對對對。”溫苡心虛打斷,“反正都好。”
溫苡拙劣的謊言很好戳破,如果一個人真的存在,給人不會是刻板印象,永遠來回幾個形容詞,編得虛浮沒有具象。
偏偏,所有人都信了。
張琴:“行啊小溫苡,改天帶來給琴姨瞧一瞧。”
“好啊……”
溫苡尬笑,在想怎麼結束話題,雖然有意和靳俞寒發展下去,仍然不好意思大大方方談論,回想自己編造的離譜浪漫故事……更不敢再亂說了,免得和靳俞寒交底時,難以啟齒。
所謂是編故事一時爽,圓謊火葬場。
到度假山莊兩小時車程,到服務區換張琴開車,也就溫苡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山莊坐落在京北隔壁市的村裡,依山傍水,冬日也彆有一番韻味。
張琴人情達練,早打聽清楚莊園主人的脾性,了解到付爽不喜歡周末聊公事,又不喜歡工作日接待外客談工作外的事,沒一會兒就和付爽聊開,他讓雇傭去準備私藏的酒,一定要她們嘗一嘗。
管家開著小車搭著他們環著山莊觀賞雪景,付爽一年有一半的時間住在這,每來一個人他就要帶著轉一遍,秀秀他最珍愛的房子。張琴馬屁拍得適當,不浮誇也不敷衍,付爽大悅,又讓人去把院子溫室裡的綠色果蔬摘下來,做幾盤好菜。
回到莊園的彆墅,付爽摸了摸小肚子,笑得眼睛眯成兩條縫,說:“今天我莊園還來了其他客人,麻煩張總稍等片刻。”
張琴:“您忙,不打緊,我們等您。”
付爽叫來管家和他去接人。
溫苡乖巧地坐在沙發一角,不亂動也不亂張望,就盯著一大麵落地窗外的雪景,驚歎大雪紛飛的美景,怪不得付爽會如此鐘愛此處,換作她,每逢冬日一定會在屋子裡住上一段時間,不需要做什麼,就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雪如飛絮飄揚,心曠神怡。
張琴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魂丟了啊?”
“沒……”溫苡莞爾笑,“很漂亮。”
“這話等付總回來告訴他,指不定開心又把他的寶貝拿出來給我們見見世麵。”張琴翹著二郎腿,優雅地端起瓷器杯,輕輕抿一口茶。
溫苡問:“你是怎麼和付總聯係上的?”
剛到聽到付總說張琴就是某某某的朋友吧,應該不是以公司代理人的身份來拜訪。
張琴:“你姐姐有的是辦法,不用擔心。”
“是的,姐姐神通廣大,溫某佩服。”溫苡今天來是給張琴拍馬屁的吧。
張琴放下茶杯,瞥了眼窗外的雪:“我們還是早些離開吧,回城的路遠,而且一下大雪路就容易被封起來。”
莊園環境好是因為選址在偏僻的村落,這處的交通不發達,路也才修好一半。
計劃趕不上變化,付爽剛回來便和張琴聊生意,還是主動提及的。
張琴心情大悅,沒想到不到半天就把一筆大單子搞到手,奈何來時沒抱太大希望,東西都放車裡,空手上的山,隻能跑下山一趟,管家陪新來的客人去辦事,溫苡隻能自己開車下去。
取完東西溫苡往回趕,山腳有幾個農家的男人結隊下山,瞧見她要上去,忙說:“小姑娘彆上去了,雪已經封路了,要是被困在半路就難了。”
溫苡從小長在溫室裡,家裡人護著,第一次獨自一人碰上這樣的情況,並不知道其中嚴重,猶豫問:“現在回京北可以嗎?”
領頭的男人擺手:“我們地偏,現在還沒出到公路怕就要被困住。”
溫苡心亂如麻,心想難道今晚要住在這?村莊沒經過開發,根本沒有農家樂,而且本地人也不願意無緣無故讓她借住,不說其他人,她自己沒膽量。
溫苡深吸一口氣,想著要不還是試一試回莊園,張琴在她多安心些。
開到半山腰,路麵早結了層冰,輪子抓力不夠,坡度傾斜,容易後滑造成交通事故,溫苡心急掏出手機撥張琴電話,發現十分鐘前張琴給她來信息,囑咐她先回市裡,山路已經封了,上不去。
沒想到會發生意外,溫苡懊惱不已。
近年本命年水逆吧!
正當她意識消沉,進退兩難時,一道聲音撕破風雪,給了她片刻安寧。
“溫苡!”
音質清冽挾帶一絲輕柔,應該跑著來的,微喘著氣,聲音給她風輕日暖的錯覺。
極大安撫了她的不安。
溫苡回身,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靳俞寒,他穿著黑色戶外保暖衝鋒衣,人高馬大,體型修長站在那,嗬出的白霧看得出他的心急。
此刻出現的他宛如冬日裡降臨的聖靈。
才驚覺天太冷,凍得雙頰僵硬,而她早怕到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