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靳先生,我能吻你嗎?……(2 / 2)

冰雪來信 初厘 12279 字 10個月前

家裡的太太是個小迷信,不做這些她不安心,靳俞寒聽話地配合,不想讓她太擔心。

晚上睡前洗漱,溫苡用擦臉巾給靳俞寒小心地擦臉。

靳俞寒的五官深邃,眉骨清俊,麵部線條乾淨利落,傷口的位置反而給他的俊顏加了分,斯文的男人變得有幾分痞,此刻他外表更像他真實的性子。

他的眸色在燈光下顯淺色,夾著暖意,落在她身上、心口上,心跳聲失聯那一瞬,差點碰到傷口。

從創口貼縫隙看到恐怖的傷口,她的心狠狠一扯,身上有了幻疼,腳底虛浮。

“還疼麼?”溫苡心疼問,不敢想利器劃破後血是怎麼汩汩流出,浸濕襯衫和西裝。

靳俞寒:“不疼了。”

溫苡和他靜靜對視幾秒,不再深究,問起輕鬆的話題:“小安是你徒弟?”

倒是聽說司法機關裡有結對傳幫帶的傳統。

“嗯,他畢業就到單位工作,我帶了他兩年,後來才去的最高檢。”靳俞寒說,“他人機靈,辦事妥當,今天也是受了無妄之災。”

溫苡無意識地抱怨:“再無妄能有你無妄?什麼工作偏要周日忙,周一不行嗎?”

聽著溫苡抱怨碎碎念,靳俞寒反而笑意更深,有些體會到辦公室幾個資曆老的檢察官的心情了,常常帶著笑吐槽家裡那位囉嗦管得嚴。看著是在抱怨,心裡不知道多得意。

“緊急工作,下次會注意。”

靳俞寒嘴上承認錯誤,一點也不走心。

溫苡把洗臉巾丟到垃圾桶,瞪著他:“知道就好!”

睡下後,溫苡隻留給他背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溫苡和幼千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每說完一句,對麵發來一串感歎號,難以置信世界上會發生如此離譜的事。

幼千不知不覺被溫苡同化,暴露迷信本質:【你和靳檢沒事就好,老天保佑啊,改天我們去寺廟拜拜吧,最近諸事不順。】

溫苡:【後天吧,我也覺得該去拜拜了。】

幼千:【順便給你和我求個好運,保佑新書順順利利的。】

溫苡:【對對對,這個也要,記下了啊。】

聊完這個話題,溫苡往上翻記錄,覺得好笑。

寫文的儘頭是玄學啊。

幼千問她:【小一,問你一個事。】

溫苡:【你說,我聽著。】

幼千:【就是……你能不能給我送一本to啊,以一番星的名義送。】

溫苡:【啊?你還要嗎?我可以再寫。】

前段時間溫苡給幼千寄了to簽,把當年欠的補上了。

幼千磕磕巴巴:【就是……】

【就是……】

【泱泱最近總和我聊一番星,感歎說沒機會認識,挺可惜的,出版社返場的消息放出,她已經用五個小號轉發了,就想要一本to。】

溫苡:【?】

溫苡:【泱泱?你打錯字了?】

是那個傳說中她的對家泱泱?

幼千:【沒錯,你彆把泱泱想成什麼正經人,她性子特彆歡脫。】

溫苡覺得事情不簡單:【隻是送to?】

幼千:【她人真的很好,你最近不是卡文嘛,我也不太了解你們頻道,如果她能幫到你就好了。】

溫苡以為自己會抵觸交友的,看完幼千的解釋,感覺也不是不行,甚至升起期待。

幼千緊張得不行:【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大不了她無中生友,幫忙問也可以。

溫苡:【可以啊,沒什麼不方便的。】

幼千:【!!!!!!】

幼千:【我的天,真的嗎?嗚嗚嗚我的小一,你真的願意走出來交友了。】

溫苡:【能認識泱泱是我的榮幸。】

她不過是寫了一本還算可以的文,泱泱可是科幻頻道的常青樹,在國外的實體書暢銷榜上占有一席之地。

幼千:【好的!安排!】

溫苡順手查了泱泱的專欄,看到一個新坑,惶恐回來問:【幼千,要不延後再問?泱泱開新文了,估計我們榜單上會相遇。】

幼千:【你放心好了,泱泱不在意這些,我問過你們的傳聞她怎麼看,她說在論壇看到你們是對家的高樓話題,她打電話給浮陽笑了一晚上。】

溫苡是看出來了,怪不得泱泱能和幼千玩到一起,幼千因為寫懸疑卡文,生氣之下寫了本小甜文,意外爆火,打電話給她鬱悶了一晚上。

溫苡接受了幼千麵基的想法,等幼千和泱泱確定好時間再討論後續。

一直安穩平躺的靳俞寒琢磨著溫苡的心情,等手機燈光暗下,翻身麵對她,碰了下她的胳膊:“小喜。”

準備入睡的溫苡轉身麵對他。

靳俞寒:“生氣了?”

溫苡沒有生氣,心有鬱結而已,歎氣說:“我想不明白,明明是那個人的兒子犯了錯,他怎麼可以無理取鬨傷害你們。”

“你想不明白的事在檢察院不奇怪,接觸到的有比這次更離譜的事。”靳俞寒習慣性地玩她的頭發,大掌穿過她散在床單上的頭發,溫柔地撫摸玩弄。

溫苡咂舌:“見過比他更壞的人?”

靳俞寒:“嗯。”

不願多說,也不想給她看到這些惡意。

溫苡回想那晚不小心看到案宗裡惡心可怖的現場圖,手落在靳俞寒的臉,嗓音微微發啞:“見過各種各樣的惡意,你……受得了麼?”

靳俞寒:“小喜,我挺不喜歡和你說這些的,有些惡意你不必知道,開心生活就好。”

不僅心疼靳俞寒,也感歎他這份職業的偉大。

“如果是你,我想知道。”溫苡靠在他的胸口,一如那晚,想知道他經曆過什麼,想替他分擔壓在心上的苦楚。

靳俞寒抱緊懷裡的妻子,選了最溫和的話說給她聽:“剛學習法律專業,看過不少案例,確實會因為人性的惡感覺不適應,逐漸接受,心變得麻木,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壞掉了,甚至會表現得冷淡。”

“壞掉……”溫苡抬頭,凝視著他,聽到這個詞特彆的不好受。

“已經能自洽了,也能和惡意繼續抗爭。”靳俞寒願意把心路曆程告訴溫苡,想給處在迷茫的她一點鼓勵。

溫苡:“靳俞寒,你們為什麼……能一直堅持從事這份職業啊。”

靳俞寒:“因為任職那一刻說出口的誓言,忠於法律、維護公平。”

“你們好厲害。”溫苡笑得甜津津的,心裡為他驕傲。

靳俞寒拇指摩挲她的臉頰:“這是我們必須做到的,不是什麼厲害的事。除了誓言,每個檢察官都有自己的信仰。”

“信仰?”溫苡覺得這個詞太高大尚了,“你呢,你有嗎?”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是什麼?”在溫苡的印象中,信仰應該是特彆牛的事掛鉤,好奇靳俞寒的家國情懷是什麼。

良久,靳俞寒輕聲說:“你。”

她是他的信仰?

溫苡愣住:“……也能是信仰嗎?”

“能,你同誓言,一樣重要。”靳俞寒堅定回答。

她就是他的信仰。

他的聲音溫柔,溫苡如同礁石,被衝刷著,為他變成千形萬狀。

“靳先生。”

聽到她的稱呼,靳俞寒漫不經心地掀開眼皮。

四目相對那刻,溫苡情不自禁問了纏繞在心頭的話。

“我能吻你嗎?”

她好像有點懂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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