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比鬱清更先注意到溫擇敘,甜甜笑叫:“敘哥!”
溫擇敘微微頷首回應,謙和有禮,並無太多其他的情緒。
鬱清才轉身,溫擇敘走到她身後,他嗅到她身上濃濃的酒味,低眸小聲問:“喝酒了?”
鬱清不好意思地‘嗯’了聲,擔心溫擇敘責怪她,費勁的想措辭回複,他隻說:“下次喝酒叫我去接你。”
“我好放心。”他拍了拍她肩頭。
最後四個字,讓鬱清把反對的話咽下去。
被忽視的女人正要出聲,溫擇敘看向她:“怎麼突然回國?”
鬱清心中警鈴作響,女人是溫擇敘在國外認識的?
女人乾巴巴笑一聲:“你可彆說了,我正煩著。”
“來我這兒,不是明智的選擇。”溫擇敘攬著鬱清的肩頭,帶她到家門前,用指紋解鎖,說道:“我家沒有客房,我給你聯係酒店?”
“靠譜?”女人不確定問。
溫擇敘:“你也可以自己找。”
“算了。”女人抱手站在他們身後,“就算打發我,也讓我進門吧。”
鬱清感受到女人就站在她正後方,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叫封鳶,她爺爺是爺爺的戰友,住一個大院裡。”溫擇敘和鬱清解釋。
封鳶不滿:“敘哥,介紹我要悄咪咪的啊?不能大方一些?”
溫擇敘繼續問鬱清:“要不要認識?”
封鳶:……
按照她對溫擇敘多年的了解,她肯定招惹他了,才被他這樣暗戳戳地警示。
但她今天才回國……
不會因為她剛才對鬱清說的那幾句話令他不滿吧?
她純屬逗逗小美女,沒什麼壞心思。
鬱清悄悄打量封鳶一眼,想起女人的名字為什麼會如此熟悉了。
在京江酒吧再次遇見溫擇敘時,他被打電話催婚,電話另一頭的人有意撮合他和封鳶。
“我都可以。”鬱清回答。
進門後,溫擇敘先給鬱清拿拖鞋,才拿過一次性鞋套遞給封鳶,雖然彬彬有禮,但是能明顯感受到溫擇敘細節裡的差彆對待。
封鳶給高跟鞋隨意套好鞋套,心裡犯嘀咕,明明鞋架上就有多餘的一雙拖鞋,是打好等會就把她送走的主意,所以連鞋子都懶得給?
進到屋內,溫擇敘倒了兩杯溫水,正式介紹兩人認識,鬱清問好後乖乖坐在沙發上,而封鳶目光灼熱地看著鬱清,好似要從鬱清身上看出些什麼。
“你讓周勁來接我。”封鳶抱手坐在沙發上,心安理得地支使溫擇敘。
溫擇敘去陽台給周勁打電話,留出空間門給兩人。
封鳶勾起一邊唇角:“溫擇敘喜歡你這款啊?”
鬱清微微擰眉。
不太喜歡封鳶輕佻的語氣,雖然是玩笑話,也讓她不適應。
封鳶靠著沙發,念叨起來:“我還以為溫擇敘喜歡知性大方、端莊、氣場和他一樣強大的女生,怪不得我總碰壁。”
聽完最後一句話,鬱清抬頭看封鳶:“你喜歡他?”
封鳶:“如果我說是呢?”
“封小姐,有些玩笑並不好玩。”鬱清放下茶杯,靜靜的坐著,“如果你真的喜歡溫擇敘,你今天在我麵前也不該這樣隨意聊起他。”
起碼不該是神氣傲慢的模樣。
封鳶倒是對鬱清產生濃烈的興趣,撐著下巴笑問:“你不怕我喜歡他?”
“為什麼要怕?”鬱清坦蕩說,“溫擇敘很優秀,有人喜歡他並不奇怪。”
“你不著急啊?”封鳶已經想好承受挑釁鬱清的後果,結果對方波瀾不驚。
鬱清:“急,不過我尊重你喜歡人的權利。但溫擇敘結婚了,退一步再看,未來你或許能遇到更好、更適合你的良人,不需要和我糾纏。”她也不會和封鳶糾纏。
封鳶含著笑。
沒想到鬱清年紀小,卻想得如此通透,本以為會上演一場撕逼大戲,卻被她四兩撥千斤解決。
周勁接到電話後立馬趕來,不到十五分鐘急吼吼地敲開門。
封鳶拿過手包,走向玄關,瀟灑說:“改天再聚。”
“還有就是——”
封鳶看著鬱清,不避開她,直接對溫擇敘說:“你外婆可能要來京北,想讓我一起來拜訪你,什麼意思你也知道,我先表個態,我對你們的家事沒有想法,希望她老人家彆再惦記著我,實在是解決不了,你就說我和周勁結婚生子了。”
周勁嚇得踢到門,腳跟一陣發麻,弄出的聲響刺耳難聽。
“祖宗,您彆亂說,我初戀都還在。”周勁惶恐說。
封鳶冷冷地瞧一眼:“誰稀罕你。”
周勁把封鳶當祖宗供著,點頭哈腰:“姑奶奶請,我錯了。”
封鳶扯掉鞋套,塞給周勁,踩著小羊皮走去電梯間門。
送走兩人,鬱清眨著大眼睛看溫擇敘。
溫擇敘知道她在好奇什麼,和她說:“我外婆小時候見過封鳶幾次,前幾年知道我們在國外同一個城市,就起了撮合的心思。”
鬱清:“現在也是?”
溫擇敘沉默。
“你外婆不知道你結婚了麼?”鬱清問。
溫擇敘:“知道,但我外婆這個人比較固執,思想守舊。”
鬱清懂了:“她並不滿意我。”
“那是她沒見過你。”溫擇敘摟住她,“但是不重要,她的意見,不重要。”
鬱清並沒有因為長輩對她滿不滿意而難過。
喜歡和討厭這個永恒的對立話題,她可以說是最有感觸的人。
她被喜歡,也被討厭,已經沒有當初糾結為什麼會被討厭的心態,因為沒有任何意義,不如珍惜會喜歡她的人。
就像,溫擇敘的外婆對她不滿意,爺爺奶奶很喜歡她,一家人也對她很好。
她不會求著被喜歡,一定會善待喜歡她的人。
-
一段小插曲,鬱清更在乎的是溫擇敘要陪她出國的事。
晚上溫擇敘照常加班,鬱清玩手機等他回房。
本月不知道第幾次,幼千給她發消息:【開新嗎?】
鬱清往上翻記錄,快要不認識‘開’和‘新’兩個字了。
鬱清從床上坐起來,深呼吸一口氣,回複:【開!】
幼千:【第二季第一話.docx】
幼千:【第二季第二話.docx】
幼千:【第二季第三話.docx】
幼千:【你看看,前三話我改了差不多十遍,我還麻煩浮陽幫忙修改了一遍,絕對驚豔到你今晚就想拿筆畫起來!】
鬱清:……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
被幼千的行為逗笑,能感受到幼千對她漫畫腳本的用心。
鬱清問:【你最近不開新書嗎?】
幼千:【開啊,我這不是每天乾著急嘛,稿子快要存完了,你決定開文那我全文存稿之後再發表我的新文,這樣的話,和你寫腳本的時間門也會更充足。】
短短幾行字,鬱清發自內心佩服幼千。
回想一下,身邊不管是幼千、水月還是其他大神,雖然他們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他們對於事業的發展有自己的規劃和節奏,並不像她,總是不敢往前多想一些。
夢想,夢想,先夢再想。
鬱清問自己,想都不敢想,是缺乏做夢的能力了?
給自己定好目標,鬱清說:【一個月後,我最少存到五話。】
幼千:【一個月?好久啊。】
失溫的春柔:【我畫不過來了。】
幼千:【你明天和長空哥聊一聊?彆的大佬都有自己的助手,你怎麼也得找一個吧,要不然第二季連載你吃不消的。】
失溫的春柔:【好!我儘量。】
鬱清定好目標,並在備忘錄寫下具體的規劃。
六月底畢業典禮結束後,她七月中旬要去單位報道,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門,她熬一熬,完全能完成更新量。
想得太入迷,溫擇敘回到屋子,她也沒注意到。
“還沒睡?”溫擇敘關掉大燈,在另外一邊床坐下。
鬱清轉身向他,跪坐起來,“溫擇敘,我們聊聊。”
溫擇敘躺下,“睡下聊?”
鬱清以為他又不正經,看到他眼裡的疲憊,猶豫幾秒後,躺下來側睡麵向他。
溫擇敘懶懶地眯著眼,分心想文件需要修改的地方,問:“聊什麼?”
“你要和我出國?”
“你要去日本駐外?”
“對麼?”
鬱清連問三個問題,溫擇敘收斂漫不經心,睜開眼:“鬱聞晏和你說的?”
“嗯。”
溫擇敘:“是這個打算。”
猜出鬱清要說什麼,溫擇敘先開口:“可以聊,但是不能和我說你決定不去了。”
“我是今年不去。”鬱清和他說自己的計劃,“我已經決定去市圖書館上班了,下個月開始連載新一季漫畫,今年沒有多餘的精力忙出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