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擇敘說的是事實,繼續麵不改色問:“要拉票?”
鬱清知道幼兒園的這些活動,動不動就是拉票,哪裡考驗的是孩子的功力,明明考驗的是父母的人際圈。
說起這個,體會到不能再有體會了。
就連在朋友圈端的是高冷人設的林曼知,為了女兒堅持每天拉票,還帶動不苟言笑的陳其深一起。
“拉吧。”鬱清知道兒子要強,票數怎麼也得拉一拉。
然後一整晚,鬱清都在想還能發給誰,麻煩誰幫忙投個票,後來發現有送鮮花贈票數的功能,鬱清直接充錢,把小春和的排名送進前十。
“軟件開發商賺麻了。”鬱清丟開手機,感慨說。
遲遲不見給兒子輔導作業的溫擇敘回來,鬱清坐起來,正準備去隔壁看看,聽到開門聲,沒多久房門拉開,接著是關門和落鎖聲。
瞧見溫擇敘臉色不虞,鬱清擔心問:“和兒子吵架了?”
“沒。”溫擇敘怒氣收斂極快,這就是鬱清最佩服他的點,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鬱清走過去,摟他胳膊,笑說:“你和孩子生什麼氣,他處在這個年齡段求知欲大,難免會說些大膽的話。”
父子倆不是第一次爭吵,每次都是因為某個觀點起了衝突,小春和好像天生克溫擇敘,就算沒有理也要拌上兩句。
“小氣爸爸!”門口傳來小春和的喊叫,“我還沒和媽媽說晚安,你快開門。”
溫擇敘要去開門,被鬱清一把拉住,“你先忙,我去哄他睡。”
“你彆去,讓他自己一個人呆著,不睡就算。”溫擇敘鮮少說重話,看來真的被氣得不輕。
“好了。”鬱清失笑,“都多大的人了,你和小屁孩計較。”
溫擇敘臉黑,鬱清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不對,他鬆開她的手,轉身走進臥室,悶著一句話不說。
真的生氣了?
鬱清拉開門,看到小春和張牙舞爪,上前摁住他腦袋:“搗蛋鬼,怎麼和你爸爸吵架了?”
小春和鼓起腮幫子:“爸爸是告狀精,我都還沒和媽媽告狀,他就說了。”
鬱清捏兒子的臉,阻止他說混蛋話。
也不知道像誰,一身反骨,最愛唱反調,說他是熊孩子,出門在外又乖巧懂事,安安靜靜的,絕對不會吵到其他人。
“媽媽,你偏心。”小春和不滿說,“你隻愛你老公,不愛你兒子。”
氣笑鬱清,她蹲下來撐著臉,戳了戳兒子和出生時一樣的奶膘,“誰教你說這話的。”
小春和直接說:“舅舅說的。”
鬱清貌似懂小春和這混球樣和誰學的了,每次鬱聞晏來家裡,沒少調侃她隻愛溫擇敘,不愛他這個親哥。
“實話。”鬱清故意凶巴巴說,“小混蛋,你可要對我老公好一點,要不然我會生氣的。”
“媽媽。”小春和摟住鬱清的脖子,撒嬌地扭動身子,“可你老公凶我啊。”
鬱清抱起他回房間門,才走到門口就覺得費勁,沒想到四歲的孩子比她想象中要重,也不知道往後還能抱多久,想到此,忍不住把兒子圈緊一些。
“為什麼凶你?”鬱清把孩子放到床上,拉過被子給他蓋好,看著燈光下的兒子。
幾乎每個人都說兒子像她多,其實蓋住上半張臉,下半張臉特彆像溫擇敘,汪汪的一雙眼,五官精致,感覺長得可愛,可臉部線條又是生冷的,把他身上的男子氣凸顯出來,柔和冷的結合,讓小春和在長相上占儘優勢。
小春和愛耍小聰明,但到媽媽這裡,隻想做腦袋空空的寶寶,儘情享受媽媽的嗬護。
“他給我說小紅帽的故事,可我覺得很傻誒,小紅帽怎麼可能連人和狼都分不清,紅綠色盲嗎?可爸爸說奶奶的頭巾是紅色的,不對啊,這不是紅綠色盲的問題,是眼瞎吧。”小春和碎碎念。
鬱清噎住,兒子的智商果然比常人高,邏輯也十分的清晰。
兒子的邏輯是溫擇敘一手培養出來的,他很少端父親的架子,給予孩子尊重,像好友之間門的平等交流,不會因為兒子是個孩子而忽視他的感受,會引導兒子去思考。
鬱清:“你也知道爸爸隻是說故事哄你睡覺,何必和他較真。”
“是要我裝傻嗎?”小春和哼唧唧說,“一定是爸爸小瞧我了。”
“你爸爸真的小瞧人時,我怕你以後看到他就腿軟要跑。”鬱清笑著接話。
在溫擇敘這,小春和真是有恃無恐。
小春和沒少聽彆人提起父親,大多數說他儒雅紳士,親近的人說他工作上殺伐果斷,是一名特彆優秀的外交官。
在他看來,都不是。
父親很黏母親,會說很多好話哄母親,對他不溫不火,但會很用心教導他。
“媽媽。”小春和從被子裡爬出來,要坐在鬱清懷裡。
鬱清抱住兒子,低頭問:“怎麼了?”
小春和:“爸爸……大你很多麼?”
鬱清:“你聽誰說的?”
小春和:“我聽小圓滿說的,爸爸比媽媽大七歲。”
七歲這個概念小春和大概能懂,他自己沒感受過,他才四歲,感覺七歲真的很大。
鬱清點頭。
小春和:“所以媽媽還在念書的時候,爸爸就工作了?”
鬱清:“是的。”
小春和疑惑:“差這麼多,媽媽為什麼會喜歡爸爸?”
鬱清一頓,眼裡閃過訝異:“我的傻兒子,你沒問過你爸吧?”
小春和沉默,其實在小圓滿和他說的那天晚上,他就問爸爸了,可爸爸什麼都沒說,一直沉默。
“傻瓜啊。”鬱清捏兒子鼻子,“不準再問爸爸這個問題。”
小春和堅持問:“為什麼呀?”
鬱清:“不為什麼,因為媽媽很珍惜爸爸。”
小春和似懂非懂點頭。
在他心裡這些都不算什麼,雖然不明白,但是見到爸爸媽媽感情好,彆的小朋友都羨慕他有漂亮又厲害的媽媽和帥氣又能乾的爸爸,他就滿足了。
把兒子哄睡著,鬱清回到臥室。
溫擇敘已經睡下,給她睡的另一邊位置留了燈。
鬱清鑽到被窩裡,從後麵抱住溫擇敘,他沒動。
“溫擇敘爸爸。”鬱清知道他沒睡著,“要不要和我聊會天。”
“睡覺了。”溫擇敘拍了拍鬱清手背。
鬱清:“確定不聊會兒?”
溫擇敘暗下屋子裡的燈,“不早了,非要這個點聊?”
“是啊。”鬱清在他微微轉身時,親他唇角,“給我哄哄你的機會。”
溫擇敘不由得笑:“我都需要你哄了啊?兒子又和你說什麼了?”
兒子總說他是告狀精,小家夥也沒少在鬱清哪碎碎念他。
“我哄你睡,行不?”溫擇敘抱過鬱清。
鬱清搖頭:“不行,今天必須我哄你。”
溫擇敘:“你說。”
鬱清:“你在乎我比你小嗎?”
溫擇敘眼神暗了暗。
“聽真話哦,其他的話,我不聽。”鬱清說。
溫擇敘啞然失笑:“很奇怪對不對,往前幾年,在乎的是我比你閱曆豐富,我比你年長,怕我們有跨不過的距離。而現在,我反而擔心彆人說你這麼老了,妻子很年輕,她怎麼願意一直和你在一起。”
鬱清眼睛澀澀的,錘了他胸口一下:“混蛋,你在說什麼啊!”
“這才是現實。”溫擇敘歎氣,“二十九歲的鬱清,真的知性又漂亮。”
“你怎麼把自己說得像糟老頭,你是大我十七歲嗎?”鬱清捏他臉,“拜托,我的外交官大人,你這張臉勾得多少女生動春心。”
現今的溫擇敘,在工作上才剛剛開始大放光彩,正值最好的年華,鬱清才不覺得老,反而很驕傲。
溫擇敘拉著鬱清的手放在他胸膛和腹肌上:“可我隻會討好你。”
為了取悅她,願意一直保持健康的作息,雷打不動去鍛煉。
“我特彆喜歡你。”鬱清咬了下溫擇敘的鎖骨,“二十九歲還愛的人,在九十二歲依舊會愛。”
“要不要做啊?”鬱清小聲問他。
溫擇敘本還好,她一問,心裡的火苗越竄越高,嗓子啞下來:“真不困?”
這兩天溫擇敘都不打算招鬱清,怕她前天的勁還沒緩過來。
這些年,鬱清和他鬼混久了,在那事上不再是懵懂的少女,她會主動,他也有被她勾得整個人著了魔。
“我說了要哄你。”鬱清趴在他懷裡,“比起以前,我更喜歡現在和你做。”
溫擇敘:“嗯?”
“好像能感覺,你特彆的愛我。”鬱清不知道是不是被兒子說年齡差後,每次弄的時候,他表達出的愛意要勝過情穀欠,好似要用前者來彌補後者。
溫擇敘手掌住她的蝴蝶骨,壓下來親吻,吻到這張小嘴說不出情話。
“你就是被弄輕了,敢這樣說。”溫擇敘沒正形的笑說。
鬱清剛升起的憐憫心,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全部碎掉。
懷疑他是不是勾結兒子,故意說某些話惹得她心疼,結果到最後被吃乾抹淨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