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景在次年三月順利調回省廳, 稚玥正好在跟組,抽不開時間回家,分居兩地的狀態要維持到五月份。
想想稚玥就鬱悶。
梁嘉詞領好盒飯回來,見稚玥滿麵愁容, 以為是今早有演員要改劇本的事鬨的, 問:“那位大神又有什麼無理要求?”
“不是他。”稚玥壓根不把帶資進組的男配放在眼裡, 真的要她改彆怪她在台詞裡埋炸彈。
梁嘉詞打開盒飯放好:“要不是為了畢業,這個組我死都不會跟的!”
答辯在即, 梁嘉詞不敢忤逆導師的要求,必須得認認真真跟完一次組。
“誰不是呢。”稚玥和梁嘉詞對視上,差點要握住對方的手一起哭了。
去領奶茶的白莓進門, 打斷兩人:“師兄師姐這次你們誰都不可以半路逃跑,小心我告導師。”
梁嘉詞和稚玥說悄悄話:“小草莓都會告狀了。”
稚玥:“沒辦法, 她現在肩負著師門重任, 下麵還有兩個小師弟小師妹, 我們逃跑被看到, 以後他們效仿,苦的累的活還是小草莓一個人做。”
梁嘉詞:“好吧,我們也要理解一下做管家的不容易。”
“師兄,師姐。”白莓無奈看著兩人,說悄悄話就壓好聲音,光有架勢, 說話的聲音生怕她聽不到是吧。
“不說了不說了, 吃飯。”梁嘉詞收起臨時逃脫的心。
稚玥塞了口飯, 鬱悶地給周臣景回複消息:【劇組太忙走不開,荒郊野嶺的交通不方便,兩個月後我就回去。】
周臣景今天去父母親家吃飯, 順便去見爺爺奶奶一麵,估計正忙著,沒時間看消息。
說到周臣景的家庭。
領證後隨著他去拜訪他的繼父和弟弟,被裝修氣派的小彆墅震驚到,沒想到周臣景家裡這麼有錢。
這不算什麼,當稚玥走進江都守備森嚴的軍區大院,見到年過半百依舊精神氣十足的周爺爺,得知他退休前是少將,稚玥對周家肅然起敬。
稚玥被驚到從大院出來步子都是飄的,周臣景笑了她好一會兒。
周家家風好,從小受到的是紅色教育,耳濡目染下,周家子弟在外都很低調,稚玥猜不透也是正常的,如今想來心中更多的敬畏,周家三代都投身家國事業中,周爸爸更是因公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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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夜戲,梁嘉詞心疼她們幾個女生,隻叫小師弟陪他跟組,稚玥因為不能請假回家見周臣景,獨自在酒店隻會更鬱悶,乾脆陪梁嘉詞熬夜戲。
梁嘉詞坐在導演身後,用電腦趕更新,稚玥領回兩碗豆腐腦,探身看了眼,問:“這麼著急的?”
“急,下半年要出國。”梁嘉詞著急處理好國內的一切事務,免得出國後兩地跑。
稚玥拿出電腦加入梁嘉詞。
周圍路過的人聽到鍵盤啪啪的聲音,忍不住回頭看幾眼,紛紛讚歎劇組的編劇認真又負責。
稚玥和梁嘉詞一個德行,他寫小說,她不可能一個人弄劇本,當然是寫自己的劇本。
手上的劇本是她去年斷斷續續在寫的,回到江都後,和周臣景分居兩地,空閒時間全投入創作,雖然這年頭原創劇本很難,資本市場更傾向於買IP改編,但稚玥還是想試試。
上個月劇本完成後導師幫忙引見幾個製品人,已經有公司意向采用,她現在再精修一遍,不出意外年底項目就會啟動。
忙到下半夜,稚玥困得眼皮子打架,萬年夜貓子梁嘉詞越寫越精神,下筆如有神。
“你也太不行了吧。”梁嘉詞還有閒心調侃稚玥。
稚玥打哈欠,說:“我家老周管得嚴,八年的熬夜習慣在他一個月的監督下就改掉了。”
現在的稚玥是早睡早起,人精神了,皮膚也更好了。
梁嘉詞:“看不出啊,你也愛秀恩愛。”
“我有麼?”稚玥語氣欠揍,“日常就是這樣,你一個孤家寡人怎麼懂啊。”
“是啊,不太懂。”梁嘉詞笑得賤兮兮的,“你怎麼和我一個孤家寡人在荒郊野嶺工作啊。”
“你!記恨上你了!”稚玥用手用力戳戳梁嘉詞的胳膊,本就鬱悶,被他揭穿後更鬱悶了。
梁嘉詞笑笑:“好啦,你先回去休息,這兒我跟著就好。”
稚玥剛想說她要留下來陪他,梁嘉詞又吊兒郎當說:“你在這兒也是睡覺,酒店的床不舒服?”
這一番不知道是嘲弄還是心疼的話,稚玥聽完直接戴上口罩和漁夫帽,健步如飛離開現場。
對待梁嘉詞沒必要有任何憐惜,他不值得!
回到酒店大廳,稚玥迎麵碰到熟人,但驚喜不到三秒,唇角下耷,失望透頂。
稚蘊雙手插兜,嘁一聲:“見到我不開心?”
“你看出來了啊。”稚玥不掩藏真實想法。
“這個也不開心?”稚蘊揚了揚手裡的外賣。
稚玥笑了下:“勉強。”
稚蘊傲嬌:“這個呢?”
稚玥:“哪……”
正想問哪個,在看到從石獅子後麵走出來的男人,稚玥開心地原地蹦蹦跳跳,接著張開手朝他跑去。
周臣景被稚玥嬌憨的反應逗到,薄唇勾出淺淺的笑,伸手穩穩抱住往他身上撲的妻子。
稚玥也不管自己還戴著口罩,親了親周臣景的臉,腿直接環住他腰身,給了一個兩人見麵都會有的樹袋熊擁抱。
稚玥笑吟吟問:“你怎麼來了!”
“來見你。”周臣景湊得近,終於看清漁夫帽下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含著驚喜的笑意,滿心滿眼全是他。
稚蘊不屑地踢開腳下的石子。
果然有了老公忘了弟弟。
稚玥在周臣景身上膩歪夠了才舍得下來,抱著他胳膊不撒手,畢竟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一個月。
稚蘊去前台要了一間房,周臣景理所當然地宿在稚玥的房裡。
三人一麵閒聊一麵吃東西,稚玥發現稚蘊對周臣景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過年期間明明還是:什麼玩意兒配和我姐結婚?!
現在狗腿得不行,追著喊姐夫,各種彩虹屁捧著。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裡?”稚玥湊到稚蘊耳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