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方法(2 / 2)

伊達航摩拳擦掌,一低頭看到了手上的新胸章,臉上立刻掛起了笑容,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娜塔莉,今天……”

*

神代以知將車停在了便利店門口,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頗有些疲憊。

他和伊達航說要去趕超市的促銷,不過今天心情不好,他不打算回去開火了,隨便買點速食將就一下。

便利店的冷氣開的很足,神代以知去冷櫃拿了盒便當,又在飲料區挑了半天,最後還是很不成年人的拿了瓶碳酸飲料。

他不喜歡酒的味道,雖然每次組裡出去應酬的時候他都是能坐到最後的那個人,現在隻有他自己的話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準備付錢的時候,他看到那邊的成年人特供櫃台,忽然想起了什麼。神代以知漫不經心敲了敲櫃台的玻璃,對店員說道:“給我拿包七星。”

“……請稍等。”過了幾秒鐘,店員才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平時神代以知是不會特地去注意便利店的店員的,隻是今天,這位店員的聲音有些熟悉,不禁抬起頭去看他。

兩人視線在一刹那交彙到一起,金發的店員率先低下了頭,躲避了神代以知的眼神。

他彎腰從玻璃櫃裡拿出了一盒深藍色包裝的七星香煙,雙手遞給了神代以知。

“降……”

“一共是3,900円,刷卡請在這邊。”

金發店員,不,應該說是他曾經認識的同學——在一同從警校畢業之後就失去了蹤跡的其中一個人,叫做降穀零的家夥——打斷了他的話,指了指旁邊的POS機。

神代以知記得降穀零和他一樣是職業組,並且入學和畢業的時候都是第一名,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有不少大佬來招攬他,其中甚至還有警察廳的長官。

這樣一個人,畢業後銷聲匿跡來到便利店當收銀員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ZERO。”神代以知低聲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站在櫃台另一邊的降穀零身體僵了僵,裝作什麼都沒聽懂的樣子詢問道:“您說什麼?”

“我說,麻煩給我找零。”神代以知笑著對他說道,櫃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五千元的紙幣。

看著降穀零略有些僵硬的打票收款,神代以知開始猜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當臥底?這倒是很貼合降穀零的性格。

畢竟日本也不算特彆安定,神代以知尤其清楚。

那樣的話,或許他還可以幫個忙。不多說,至少東京這地界上的幫派,降穀零想要什麼消息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回去查查好了,就當是認識這麼多年的福利。

一整天都有些低落的情緒終於明亮起來,神代以知對他彎了彎眼睛,滿意地看到降穀零的身體僵了僵。

自從熟悉以來,神代以知就很少在與降穀零打交道時占據上風,不管降穀零因為什麼原因不能和他相認,他都很享受這種遊刃有餘。

他從口袋裡摸出了支中性筆,在小票的背麵匆匆寫了行數字。單手支撐著櫃台朝著降穀零的方向傾斜了一下身體,降穀零比他要高一些,隻不過隔著一個櫃台這樣的高度差並不算明顯。

神代以知兩隻手指捏著那張紙條,放進了降穀零襯衣胸口的口袋。

“你又……您這是?”降穀零的手在半空中擺著,磕磕絆絆地問道。

“很明顯,是搭訕。”神代以知翹起了嘴角,他的兩隻眼睛下方都有一小顆淚痣,給那張臉增添了幾分憂鬱的氣質,“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覺得你的長相很符合我的審美。”

他轉過身揮了揮手,準備離開便利店,正好與一個同樣在大夏天穿著厚實衣服還將臉部擋的嚴嚴實實的男人擦肩而過。

雖然對這份工作沒什麼榮譽感,但身為警察的神代以知還是下意識地回頭看向這個男人。

男人目標明確,不懷好意地走到了一位年輕的女性身後,手伸向了她的提包。

沒想到受到了阻力,一隻手擋在了前進的路徑上。主人是個身材瘦弱的年輕人,穿著妥帖的西裝,像是剛從哪個寫字樓下班的白領。

長得倒是很不錯,是放在網絡上會有一堆人吹捧的小白臉。隻不過身材瘦弱,讓男人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打他十個。

被他盯上的女性也注意到身後的官司,慌張地離開了這裡,看到目標沒了,男人的臉上浮現了凶惡的表情:“管你爺爺的閒事,你找死啊?”

然而下一秒,身材纖細的青年像是獵豹一般快準狠地扣押住了比他身材要壯碩兩倍的男人,竊賊被扣住後頸牢牢地按在地上,雙手也被他用膝蓋抵住,反剪在身後。

竊賊:“?”

“知道這裡是哪嗎,先生?”神代以知一隻膝蓋跪在地上,另一隻壓在竊賊的後背,“不到一公裡就是東京警視廳。上次見到這麼大膽的家夥,我還在念書呢。”

站在不遠處正準備報警的金發青年也同樣想到了那件事,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

他們就讀警察學校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的便利店裡也遇上過搶劫,被他們的同學一起出動抓住了。

“關、關你什麼事啊!我和你無冤無仇,非要管這種閒事……疼疼疼!”竊賊似乎很是不服,什麼還沒來得及做,就被正義路人按倒,他自己還覺得晦氣呢。

“是啊,關我什麼事。”神代以知愣了愣,有些憂鬱地歎了口氣,“沒辦法,身體先一步行動了。”

他從口袋裡掏了本證件出來,深色的封皮上有著金色的燙金徽,用硬麵的封皮輕輕拍了拍犯人的臉,悠然地笑了一聲:

“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