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了某個夜場繁多的街區,神代以知將領帶解開塞進了口袋裡,將自己整理成符合這個場合的形象,自然地走了進去。
現在天還不算太黑,但是這條路上已經有醉鬼倒在路邊了。神代以知按捺住想要找巡警來把這些人收走的心情,麵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隻是沒走兩步,又看到幾個男人拖著一個已經失去意識的女孩子往外麵走。
他冷淡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不要……”失去意識的女孩子模糊地說道。
“你們在做什麼。”神代以知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來到了他們麵前。
這次和便利店裡不一樣,他不好暴露自己是警察。不過這幾個人都喝了酒,他一打三完全沒問題。
幾個男人本來就沒做好事,聽到這樣一聲嚇得四散而去,那個女孩子又被這樣丟在了地上。
神代以知盯著躺在地上沒意識的女孩子看了幾秒,抬手捏住了自己的鼻梁。
“多管閒事。”
神代以知無語了片刻,臉上重新掛上了營業性的微笑,撥通了自己搭檔衝田白野的電話:
“衝田警官,有件事……”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神代以知終於看到了衝田白野的車,栗色頭發的青年幫著他把不省人事的女孩子放到了汽車後座上,有些無奈地看著神代以知。
“你怎麼連出門都能遇到這種事?”
“抱歉,我待會有些事,隻能拜托你了。”神代以知雙手合十,對他拜了拜,“這不是正好遇見了嘛,我也不能帶著她去約會。”
衝田白野拖著長聲“哦”了一聲,有些揶揄地用肩膀碰了碰他:“神代警官有女朋友的事情傳出去,有不少人要傷心了呢。”
“那還是要拜托白野君幫我保密了。”神代以知對他笑了笑,栗發青年微微一愣。
“我知道了,我先把她送回警局,神代警官好好約會。”衝田白野爽快地答應下來,衝他揮了揮手,“下次請我吃飯啊!”
送走了衝田白野,神代以知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裡麵跑了起來。
總算趕在了約定的時間到達了地點,一個不起眼的小酒吧,環境清幽,人也不算多。
神代以知坐在吧台前麵,呼吸還沒有平複下來。他衝著酒保伸出了一隻手指:“一杯薩澤拉克。”
酒保臉色未變,微笑著指了指裡麵的座位。有兩個人已經坐在了那裡,都是他認識的人,神代以知拽了拽襯衣的下擺,走了過去。
他自然地坐在了銀發男子的對麵,雙手搭在麵前的桌子上支著自己的臉,笑著和對麵的人打招呼:“晚上好。”
“你來晚了,薩澤拉克。”身材魁梧的男人戴了一副墨鏡,頗為不滿地指責道,“又不是時時要你過來……”
“我又不是時時都有空,警局的工作很忙的。”神代以知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我和你這種無業遊民不一樣,伏特加。”
伏特加戴著墨鏡,神代以知確定他衝自己翻了個白眼。
“叩叩。”
琴酒的手指關節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神代以知和伏特加立刻都閉上了嘴。看到兩人的表現琴酒十分滿意,然後才看向神代以知:“你最近很忙嗎?”
還是琴酒式冷淡加上陰間濾鏡,聽起來像是威脅的話。神代以知倒是很熟悉了,他輕鬆且自信地回答道:“不忙。”
頓了頓,他有些遲疑地說道:“就是我好像又要升職了。”
“哇,那你可真厲害。”伏特加棒讀道,他幅度很大地從上到下掃視神代以知,“身為組織成員,在警局升職這麼快,立了不少功吧?”
“伏特加。”琴酒叫了他一聲,伏特加悻悻地閉上了嘴,琴酒皺著眉說道,“這是我的要求,他的位置越高,對組織越有利。”
伏特加低頭做受教狀,神代以知緩慢地把腳移過去,用力踩了他一腳。
“嗷——”
被琴酒瞪了一眼,神代以知立刻像個小學生一樣坐好。琴酒指了指身後,伏特加衝著神代以知哼了聲,轉身出去了。
本次的勝利者還是神代以知。
在心裡宣讀完畢後,神代以知看向琴酒,殷切地問道:“有事叫我做嗎,GIN哥。”
琴酒瞥了他一眼,神代以知露出了冷酷的表情,改口道:“琴酒。”
“有個人。”琴酒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擊著,“打算安排給你。”
神代以知向後靠在椅背上,興致全無:“知道了,送過來吧。代號呢?”
“還沒有代號。”琴酒說道,“全權交給你負責,他是否能留下,也看你。主要是為了協助你。”
“大哥,他來了。”伏特加低聲說道,然後躲到了一旁,從他身後走過來一位身材修長的青年。
黑色的長發披在身後,戴了頂針織帽,墨綠色的眸子如同鷹隼般鋒利。
“諸星大。”
聽到他過於簡單的自我介紹,神代以知仰著頭看了他幾秒鐘,像是在評估他的水平,簡直就像是公職考試的麵試官一樣。
對自己突然產生了這個想法感到疑惑,諸星大還是沉默地看著對麵的青年。
樣貌很不錯,眼角下的兩顆滴淚痣是很重要的記憶點,隻要見過就不可能忘記。
“彆擔心。”神代以知終於開口了,他看著站在麵前的諸星大,很有前輩風範地說道,“考試並不算難,我可以把我考公的筆記借給你。”
諸星大:“?”
他前麵還聽得懂,就是說取得代號的考核,後麵怎麼突然到考公上了?
諸星大有些懵地看向了琴酒,卻發現琴酒也愣住了。
“考什麼公?”
“國家公務員考試……你讓他跟著我,不是跟進警局嗎?”神代以知同樣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