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以知看向站在那邊的兩個人,一位是他的熟人,來這裡打工的降穀零,另一位是這裡的店長,深川大和。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深川大和的情緒很激動,他身材壯碩,肌肉將襯衣頂地鼓起來,一副要爆衣的樣子。
這家店能在諸多烤肉店中脫穎而出,就是打著現切的噱頭,加上店長是肌肉男,還有電視台來采訪過。
“安室先生呢?”神代以知像是陌生人一樣看向了那邊的降穀零,拜這次的案件所賜,他終於知道降穀零現在的名字了。
“我和山田之前確實一直在一起,不過他告訴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我就離開了。”降穀零平靜地說道。
“原來如此。”神代以知裝模作樣地說道,如果凶手真的在這兩人之間,那麼不需要思考,他都能知道凶手是誰了,接下來隻要從答案逆推動機就好。
神代以知見到深川大和的狀態,知道現在也問不出什麼來。給了衝田白野一個眼神,對方立刻明白過來,給深川大和倒了杯水,溫聲細語地安撫著他的情緒。
“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誰?”他轉向另一邊,問道。
“是我。”說話的是個小女孩,看起來十歲出頭,眼角還掛著一點淚光。
對於小孩子來說,看到這麼可怕的景象足夠做幾天噩夢了。店長那樣的肌肉男都嚇得慌張失措,這樣的一個小女孩能站在這裡已經算是很堅強了。
她身邊站著的是和她一起來的大人,應當是父母之類的。男人穿著妥帖的西裝,戴了副眼鏡,看上去有種儒雅的文人氣質,神代以知莫名覺得他有些眼熟。另一個是穿著時髦的美麗女性,戴了副遮住半張臉的墨鏡,一直牽著那個小女孩。
還有……
神代以知左右看了看,他記得這對夫妻還帶了一個小男孩過來,現在怎麼不在這裡了?
他一個轉身,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越過了黃線,蹲在死者身邊的小男孩,一臉凝重地觀察著屍體的狀態。
“……”現在的小朋友這麼硬核嗎?
“小朋友,不可以在案發現場亂跑!”神代以知快步走過去,伸手敲了敲小鬼的肩膀。
“可是這裡好奇怪哦!”那個小男孩抬起頭來,露出了可愛的臉龐,蔚藍色的眸子裡閃著好奇的光芒,他指著死者的手部,“這個叔叔的指甲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這個要等鑒識科過來才好處理。”神代以知在他身邊蹲下來,對於這麼大年紀的小孩子,神代以知難免心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工藤新一,是要成為福爾摩斯那樣的名偵探的人!”工藤新一抬了抬下巴,說道。
“知道了,小偵探。待會我的同事過來,如果你不亂跑的話,可以跟在我身邊。”神代以知站了起來,單手撫著工藤新一的後背,將他往外麵帶。
工藤……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將工藤新一帶到了那對夫婦身邊,兩人明顯早就習慣了兒子亂跑的事情,隻有工藤夫人用手指點了點新一的腦袋,彆的什麼都沒說。
神代以知彎下腰,和叫毛利蘭的女孩子對話。
“小蘭……我可以這麼叫你嗎?”神代以知得到了對方的肯定回答後,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其他的什麼事情?”
看到女孩子露出了遲疑的表情,神代以知的聲音又柔和了幾分:“什麼都好,隻要是你覺得不對勁的事情,都可以說。”
衝田白野此時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毛利蘭還是有些猶豫,她咬著下唇,低頭拽著裙角。
工藤夫人此時也蹲了下來,笑著說道:“沒關係的,蘭,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叔叔阿姨還有新一都在這裡陪著你哦。”
像是做了極大的掙紮,毛利蘭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伸手指向了站在那邊的降穀零。
神代以知怔住,他從來沒懷疑過降穀零。不過仔細想想,降穀零如果現在是臥底的話,做些違法的事情也很正常,說不定是有什麼苦衷。
神代以知神情複雜地看向了降穀零,後者不動如山地站在那裡,十分鎮靜。
這種鎮靜感染了神代以知,他也隻是因為出乎意料才有些慌亂,畢竟他從沒想過降穀零會犯罪。現在反應過來也迅速找到了方法。搜查二課並不負責刑事案件,但是作為案發時就在這裡的人,他想介入這起案子也不算難。
小孩子說的話並不能作為證據,很好做手腳。
沒關係,就算真的是降穀零殺了人,他也可以讓他無罪釋放。
神代以知將視線從降穀零身上移開,冷靜下來。
“我看到了……”毛利蘭的臉上有些紅,她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我看到哥哥你給了那個服務生哥哥錢!”
小孩子的聲音清脆且有穿透力,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全場寂靜了下來。衝田白野剛好帶著搜查一課的同事們推門進來,也楞在了原地。
終於將壓了很久的話說出來,毛利蘭鬆了口氣,也不再像剛剛那麼緊張,還有心情補充到:“好多好多錢,有這麼厚一疊——”
所有人的目光在降穀零和神代以知之間來回移動著,空氣中充滿了焦灼不安的氣氛。
“神、神代警官?”
他聽到了搜查一課的同事詫異的聲音,這下丟人丟到隔壁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