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種方法(1 / 2)

007

【……】

電話那端沒有應答,但能聽見衣物摩擦的聲音和有些發悶的腳步聲,還有琴酒陡然加重的呼吸聲。

情緒上頭的瞬間人是很衝動的,在聽到琴酒的聲音後,神代以知終於有了些實感,仿佛現在才回到現實之中。

然後開始為自己突如其來的幼稚行為感覺到了一絲的羞恥,耳朵有些發燙,他無意識地發出一聲氣音,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電話那端的琴酒總算是說話了。

【等會再說。】

說等會再說是真的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電話裡傳來了冰冷的忙音,神代以知把臉埋在了膝蓋處,蜷縮在床邊。

家裡發生變故的時候他已經不算小了,所以記得尤其清楚。

他對於警察這個職業的複雜感受,或許也不全是如此,那套警服就像一個符號,代表著他的人生劇變。

父親入獄,然後沒過多久就在獄中去世,母親無法承受這個消息,選擇了自殺。那時候還小的妹妹被親戚收養,他則是跟著琴酒離開,接手了父親留下的一切。

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無論發生什麼也會走下去。

……

神代以知被日常六點半的鬨鐘吵醒,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些恍惚。

看著熟悉的純白的天花板,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酒精上頭後有些emo,坐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

不過現在的他躺在床上,被子好好的蓋著。晚上沒擦乾頭發就睡著了,今天也沒有頭疼,整個人神清氣爽,連睡衣都換好了。

神代以知坐了起來,旁邊的衣櫃門上掛了一個黑色的防塵袋,他伸手拉開拉鏈,深藍色的警服露了出來。沒記錯的話,昨天被他隨手扔到地上,雖然知道這樣扔一晚上肯定會皺起來,但他也懶得去收。

他低下頭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卻壓不住上揚的嘴角,第一次保持著愉快的心情換上了警服,對著鏡子將頭發紮成一束。

即便神代以知一點都不喜歡警服,但也不得不承認,製服不愧是製服,筆挺又利落,標準的款式和單一的配色,充滿了禁欲和強勢的美感。

——但還是希望以後穿這件衣服的機會能少一點(雙手合十)。

拉開臥室的門,油煎的香氣飄了過來,神代以知停下腳步動了動鼻子,臉色一變朝著廚房的方向跑去。

銀發的男人單手握著平底鍋,轉身將裡麵的煎蛋倒進盤子裡,抬眼瞥了神代以知一眼,看到他身上的警察製服條件反射地冷哼了一聲:“醒了?”

即便已經猜到琴酒來過,但神代以知確實沒想到他還沒走,甚至還做了早飯。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過去把盤子端到餐桌上:“你怎麼過來了……”

“你說呢?”琴酒坐在了他對麵的椅子上,沒有穿他的外套,隻有裡麵的高領衫,襯托的身材十分優越。

可惜這樣的一麵能欣賞到的人隻有他了(雙手合十)。

琴酒麵前放著一杯咖啡,放了半塊糖後用茶匙攪動了兩下:“派你去警視廳是那位先生決定的,我會試著和他提一提,但是成功率不高。”

神代以知咬下麵包的一角,睜大眼睛看著他,反應了兩秒,才明白過來這是對他昨天說的想辭職的回複。

他笑了起來,眼下的兩點淚痣顯得整個人十分生動:“不,沒關係。”

他沒想到琴酒居然真的在考慮他的事情,頓時覺得自己十分不懂事,這個年紀了還要彆人操心。

想了想,補充道:“雖然同事和工作環境我都不怎麼喜歡,但還可以忍受。”

碧眸的Top Killer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鐘,漫不經心地抬起咖啡杯:“隨你。”

琴酒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幾分不情願,最後隻能從那張仿佛可以加上畫框和百合花濾鏡的笑顏上移開。

真是麻煩。

鬼知道他接到那種電話之後是什麼心情,心煩意亂地結束任務後趕過來,卻發現這家夥早就睡過去了。

本來想直接走,但有的話隻有當麵問過才能放心,於是便留到了現在。

看著神代以知把早餐吃掉,餐具扔進了洗碗機,對著鏡子穿好外套就準備出門了。

看上去完全是個精英警察,不知情者定然猜不出他的真實身份,甚至配合上他那張臉,還有種奇妙的正義感。

琴酒嗤笑一聲,手中的雜誌翻了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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