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種方法(2 / 2)

諸星大立刻反應過來,朝他們呼救,站在最前麵領隊的小卷毛皺著眉問他:“你是怎麼進來的!人員不是都疏散了嗎!”

他小卷毛身後跟了一小隊帶著盾牌的隊員,看起來應當是爆處班的。

“快點出去,炸彈要爆炸了!”諸星大沒時間解釋,衝著他說。

“鬆田隊長?”小卷毛身邊的一個人問道。

鬆田盯著諸星大看了兩秒鐘,上前扛起了諸星大帶著的一個搶劫犯:“撤退!”

他們很快離開了銀行大廈,同時驅散人群,站在樓下等著,諸星大因為涉及到案情,所以也被留了下來。

其餘的警察們都被撤了出來,諸星大看了一圈,隻有薩澤拉克和人質沒有出來了。

薩澤拉克他不是很在意,被當做人質的那個少年……今年才隻有十五歲吧?

周圍的警察正在清點人數,似乎沒人發現還有一個人沒出來,正在考慮該怎麼去救人質。

那樣大量的炸彈,隻要進去了,就肯定活不下來,現在進去就是往裡填命,如果他們多傷亡幾個警察,或許有話和赤司家交代。

諸星大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乾脆拉住剛剛帶他們出來的那個鬆田警官的袖子,做出焦急的表情:“神代警官呢?他安全出來了沒有?他將這兩個人交給我,給我指了方向,然後自己進去了!”

被他拉住下意識想甩開他的鬆田反手抓住了他,驚慌不安直接寫在了臉上:“神代?你說哪個神代?神代以知?”

“是那位眼角下有痣的警察先生。”諸星大裝作不清楚薩澤拉克的姓名,描述道。

鬆田把手上用來擦汗的毛巾重重地擲在地上,罵了句臟話,從旁邊撈起了一個頭盔就要往裡衝。

“等等!鬆田隊長!冷靜啊!”周圍的人立刻來拉他,四五個人才按住他。

“你讓我怎麼冷靜!”鬆田陣平額頭上冒出了幾根青筋,氣血上湧地臉上有些發紅,“我朋友在裡麵,讓我一次去醫院看兩個人嗎?”

能去醫院看望已經算是好結果了。

拉住他的隊員心裡想道,但還是不能這麼直說:“神代警官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要相信神代警官的能力啊!”

……

“我相信你的能力。”

現場中,紅色頭發的少年坐在大廳的沙發中,心平氣和地說道,看著盤腿坐在角落裡研究炸彈的警察先生。

警察先生低著頭,羽睫遮住了比赤色稍淺一點的眸子,認真地抉擇著麵前的兩條線該剪哪一個。

周圍是警報的紅燈,一明一滅地閃爍著,營造了一種恐怖的氣氛。這兩人卻安靜至極,就像是在精致的花園裡參加下午茶,一個在泡茶,另一個在拚樂高。

聽到他的話,神代以知抬起頭來對他笑了笑:“但事實上,這確實對你的安全造成了一定的威脅,如果我現在就帶著你出去的話,能百分之百的獲救。”

“但是你能將這個炸彈拆除,就算不能,也能將它的威力降到最低。”赤司征十郎雙手交叉放在膝蓋的位置,微笑著說道,“為了公眾的利益,這點危險性我還可以承擔。況且,帝王是不會死在這種地方的。”

神代以知手上的動作停了片刻,他抬起頭,露出了有些難以啟齒的表情:“征十郎應該快上高中了吧。”

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中二……我的靠譜表弟呢?

“我說的是實話。”赤司征十郎微微頷首,瞥了他一眼,“以知你不如多把心思放在手上的炸彈上,雖然我有自信不會死在這種地方,但用我一位朋友的話來說,‘儘人事,聽天命’。”

“你怎麼能直接叫我的名字。”神代以知嘀咕了一句,低下頭又認真地鑽研起來手上的炸彈,“好好加上稱呼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紅色的警示燈晃得人心慌,赤司征十郎仍然保持了冷靜至極的狀態,沒有露出半分怯意。

“哢噠、”

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神代以知把手上的炸彈放到了身旁,站起來活動了活動有些麻的身體。

“結束了?”赤司征十郎小小的鬆了口氣,雖然他看上去一點都不怕,但是心裡還是稍微有些遲疑的。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神代以知搖了搖頭,豎起兩根手指給他。

“壞消息。”

“還有一分三十秒就要爆炸了。”

“那好消息呢?”

“爆炸威力並不算大,這裡是二樓,足夠我們跑下去了。”

赤司征十郎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說道:“以知,我也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我的腳在被他們綁架的時候扭傷了,現在大概沒辦法在一分鐘之內跑下一層樓。”

難怪他一直坐在那裡沒動。

“隻能這樣辦了。”神代以知當機立斷,將手從赤司的胳膊和腿彎處穿了出來,抱著他幾步走到了露天的平台附近。

赤司征十郎站起來其實比他矮不了多少,但他抱起赤司的動作看上去很輕鬆,他回頭看了一眼室內,對他說道:“害怕就閉上眼睛,我會儘力保護你的。”

“這話還給你。”

神代以知微微挑了下眉,稍微助跑了兩步,踩上了欄杆,從大概四米高左右的二樓上跳了下來。

在他跳躍而出的一刹那,從他身後的窗口噴出了巨大的火舌,像是想要抓住他們的惡鬼,費儘力氣也是白搭。

玻璃被爆炸引起的衝擊波衝破的聲音十分巨大,所有人都下意識伸出手擋住了臉的位置,從指縫中,卻看到了穿著深藍色警服的人影像是神祇般從天而降,落在了樓下的灌木叢中。

灌木叢緩衝了壓力,看到了被他帶下來的穿著白色的帝光校服的人影後,幾位長官終於鬆了口氣。

七八個警員過來圍著赤司征十郎,除了被地上的灌木叢的小樹枝刮傷了一些皮膚,大體上看起來沒問題,小心地攙扶著他上了車。

神代以知作為主要承重的那個人,受到的衝擊要大得多,他從灌木叢上摔倒了石板路上,一時有些頭暈沒能站起來。

“你這家夥!找死也不是這樣做的吧?”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嘈雜,有人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嘴上很不客氣,動作卻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了起來,聽聲音就知道是誰,神代以知乾脆把身體的重量都倚靠在對方身上,說道:“我有點不舒服,陣平。”

鬆田陣平立刻緊張起來,焦急地詢問道:“那裡不舒服?你等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這裡。”神代以知眼睛都沒睜,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手壓在了自己胸腔靠左的位置,懨懨地說道,“所以今天彆說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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