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種方法(1 / 2)

017

諸星大的手輕輕覆蓋在對方的耳邊,能感覺出對方身體的微微顫抖。

他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下的鑰匙,正要開門的時候,卻發現牆邊的人抖地更厲害了。

這真的是組織的成員嗎?

他心中略有些嘲弄之意,臉上卻極儘溫柔,把外套脫了下來,罩在了神代以知的頭上。

琴酒突然聯係他,讓他反饋薩澤拉克的情況。

他知道薩澤拉克的雙重身份,自然是最合適的。

最初諸星大還在思考琴酒為何要給他這樣一個任務,這個任務不算麻煩,甚至不需要和薩澤拉克見麵,隻要暗中的觀察他一段時間就可以。

但在看到縮在樓梯口的青年時,諸星大立刻改變了主意。

“沒關係,我會陪著你到雨停,或者一直到你不需要我為止。”諸星大用溫和的口吻說道,手上哢噠一聲,打開了公寓的門。

公寓裡的燈都是打開著的,從這裡看到的裡麵的裝潢,居然十分的溫馨。整體風格偏向歐式,僅憑玄關的這一塊沒辦法判斷這裡究竟住了幾個人。

“看,很安全。”諸星大轉過頭,語氣中增添了幾分曖昧,“需要我抱你進去嗎?”

為了得到組織的信任,他摒棄了曾經的善惡觀,拿到代號的過程十分痛苦,這種痛苦並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心理上對無辜之人的愧疚。

但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了將這個龐然大物徹底消滅,無論什麼事他都能做到。

琴酒在組織裡是十分重要的人物,能影響到他的人少之又少,但是薩澤拉克肯定是其中之一。

不論使用什麼手段,亦或是一些horap,他都要努力得到薩澤拉克的信任。

說著他真的伸出了手,想要攬過神代以知的肩膀,卻被對方“啪”地打掉了手。

青年將他的黑色外套略顯粗暴地扯下來,抓在手裡,露出他那張對於男性來說過於綺麗的臉。眼尾和鼻尖都因為哭泣而掃了一抹緋色,帶著一股易碎感。

身影纖細,眼角下方的淚痣在這般豔麗的顏色中,有幾分惑人。

諸星大的呼吸一滯,有些口乾舌燥,終於明白琴酒為何會如此在意薩澤拉克了。

就算單純當成好看的物件,也足夠令人愉悅了。

青年的眼睛裡蘊含著一股怒氣,他瞪著諸星大,緊緊咬著嘴唇,一句話都沒說,像是終於打好草稿,他才終於開口:“誰讓你隨便碰我的?”

嘴唇因為被咬著,鬆開後很快充血染上了豔麗的色彩。

神代以知氣勢很足的對麵前的人進行質問,結果隻說到一半,聲音就變了調,像是要哭了一樣,加上語句的內容,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撒嬌。

意識到自己的沒出息,那雙淺粉色的眼睛也很快濕潤了。此時窗外又一次劃過閃電的白光,諸星大立刻伸出手想要幫忙捂住他的耳朵,卻被對方躲開了。

比之前都要大的一聲巨響,連走廊上的聲控燈都被震開。剛剛還因為窗外的閃電嚇到縮在角落不敢動的青年,抬起下巴望著諸星大,淺粉色的眸子漾著波光瀲灩的水光,仿佛剛剛的畏懼隻是幻覺。

卻也隻是“看上去”而已。諸星大見過這種類型的人,不會輕易表現出自己的弱點,隻要是在外人麵前,即便怕得要死也能裝出鎮靜的樣子。

那雙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著的羽睫,沾染了星星點點的水珠。

“抱歉。”他立刻誠懇地說道,“我做了多餘的事。”

“既然是琴酒叫你過來的,那就進來吧。”神代以知的聲音帶了一點鼻音,聽起來有些朦朧,“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住,想要睡床就去對麵定酒店。”

他說完,徑直走進了公寓。

諸星大確定了自己的方針的確沒,不僅薩澤拉克對琴酒來說是特彆的,琴酒的名字在薩澤拉克這裡尤為好用。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跟在神代以知身後走了進去。

在進入的一刹那,諸星大腦海中的危險雷達發出了尖利的報警,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他麵對著大門,視線緩緩轉向了左邊,牆角處大喇喇地擺放著一個啟動中的攝像頭。

和獨居人員經常會在家中準備的攝像頭不同,諸星大總覺得這個攝像頭的功能更偏向於監視。

就算對麵是琴酒在看又怎麼樣呢,總歸是薩澤拉克邀請他進來的。

諸星大遲了一步才走進去,看到薩澤拉克坐在沙發上,他自己的外衣被扔在了一旁,隻穿著西裝裡麵的襯衫,下擺塞進了西裝褲中,腰顯得極細。

手上還抱著他的那件外套,似乎忘記這是彆人的東西了。

嘴巴倒是很硬,但果然還是在害怕。

諸星大四處看了看,走到窗戶前,把客廳的窗簾拉上了。

神代以知沒管他,雖然他和諸星大不熟,但有個人分散注意力總是好的,即便知道琴酒就算找人過來,也不會讓人和他見麵,也沒有拆穿。

畢竟他從小就是死要麵子的那類人,琴酒怎麼可能故意讓他在彆人麵前丟臉。

“我記得你剛剛說了你的代號。”神代以知雙手緊緊抓著抱著的外套,裝作正常地和諸星大聊了起來,“黑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