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以知手裡這個,就是琴酒給他的,他說已經沒用了,所以拿給他玩。
“我監護人的公司發的。”神代以知補充了一句,突然想起來自己明麵上的身份還是警察。
既然是白嫖,即便這裡看上去有些拘束,也都是無所謂的事了。
他們幾個穿著都十分隨意,神代以知在非工作時段都是越簡單越好,經常套件衛衣就能出門,看上去就像是高中生。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三人沒有一個人穿西裝,和這家裝潢華麗的連侍應生都打了領結的餐廳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他們都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非說在意的話,餐廳的口味更重要。
因為他們都不是這種店的受眾,不清楚吃什麼才比較好,最後還是選了今日主廚推薦。
然而這家店更偏向於創意菜,在吃過做成井蓋的麵包配生雞肉,又在端上來的一盤子枯枝敗葉中尋找鬆茸,神代以知覺得今天大概可以到此為止了。
雖然這裡很貴,但是比起舒適度說不定還不如賣炸雞的快餐店。
他抬起頭,詢問道:“還繼續嗎?”
鬆田陣平苦大仇深地和盤子裡的魚頭瞪眼,聽到這話把手中的叉子一撩,痛苦地說道:“殺了我吧。”
萩原研二也放下了餐具,這對於剛剛康複的傷員來說也太折磨了:“我們還是去吃點人類的食物……”
神代以知深有同感,他的胃比較脆弱,雖然可以喝不加糖的意式雙倍濃縮,但是一吃生食就會胃痛,剛剛上來的大部分東西他都沒進口。
他叫來侍應生說之後的不用再上了,準備和鬆田陣平他們離開這裡。
“我寧願去吃漢〇王。”神代以知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不過是個不重要的小插曲,以他們的關係來說,這件事小到甚至沒必要拿出來單獨去說。朝著門外走的時候,他們和一群人擦肩而過。
一群穿著體麵的年輕人,眾星拱月般地捧著一個人進來了,和這邊穿著隨意的三個人組比起來,涇渭分明。
在路過他們的時候,有人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十分的不友好。
鬆田陣平冷冷地看過去,從小跟著父親練習拳擊的青年拉下臉來頗有威懾力,把露出笑意的人嚇得一個哆嗦。
鬆田陣平還想說些什麼,卻感覺到身邊人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他轉過頭,神代以知對他笑了笑:“走吧。”
從人群中傳出了一陣陣抽氣的聲音,就像是驚訝於他同期的美貌,鬆田陣平忽然心理平衡了。看著神代以知的臉,點了點頭,覺得確實可以給他這個麵子。
“等等!”人群中有人忽然說道,是那個被所有人恭維著的男人,他穿了一身美式的休閒西服,快步走了幾步追了上來。
“有些不對。”萩原研二小聲地在鬆田耳邊說道,“你稍微給以知擋擋。”
鬆田陣平也看出來對方是衝著神代以知過來的,伸手攔住了那個男人。
男人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對著後麵的神代以知說道:“喂,你是神代吧?”
那邊的十幾個人的小型人群瞬間炸開了鍋,小聲地和周圍的人交流著。
“神代,是那個神代嗎?”
“肯定是吧,那張臉誰能忘得掉?”
“原來沒邀請他嗎?”
“除了諸伏景光還有降穀零,誰敢和他有聯絡,不怕被牽累死嗎?”
“哇……好可怕!果然他就是和他爸爸一樣……”
人群沸沸揚揚的熱議燒灼著氣氛,神代以知的表情看上去沒什麼變化,鬆田陣平卻有些聽不下去了。
然而還沒等他發火,站在他麵前的那個男人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十分不客氣地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隻會躲在彆人身後嗎?神代以知。果然,真不愧是罪犯的兒子,你將來也是進監獄……”
他尖叫了一聲,剩下的字被堵在嗓子眼裡。
鬆田陣平的拳頭帶起的風將他的頭發都震得吹起來,重重地砸在旁邊的牆上,發出了足以讓所有人都閉嘴的聲響。
有著微卷頭發的警察先生冷著臉,抬起了眼睛,凶狠地盯著麵前的家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