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知在這裡的話三秒不到就可以打開,但是對於沒學過撬鎖的人來說確實有些難。
想起曾經以知問他要不要學,被他以沒有必要拒絕掉的場景,諸伏景光歎了口氣。
過去怎麼從來沒想過,以知為什麼會這些事呢?
*
聽到舒爾金的過激發言,神代以知仍然很冷靜,甚至換了隻手撐著腦袋:“為什麼?”
“想用你做實驗,穿著衣服很不方便。”舒爾金自然地說道。
“……你還真是坦率呢。”即便想努力裝出淡定的樣子,神代以知也不禁有些無語,“剛剛我失去意識的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非要等到現在,你很追求自願嗎?”
“有臟東西。”舒爾金的視線落在神代以知的胸前,眉頭微蹙,“不想碰。”
神代以知低下頭,他今天用的是一條深藍色的提花真絲領帶,彆了個烏鴉造型的領帶夾。
今天才剛拿到手,已經碰瓷出了衝田白野和舒爾金兩個知情人了。
“你見過這個東西?”神代以知問道。
“脫衣服。”舒爾金沒回答他,盯著他的臉說道。
“才不要,我又不蠢。”神代以知伸手遮住了那枚領帶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這麼嫌棄這個,但總歸比沒有強。
“那你伸手。”舒爾金見狀也沒強求,換了一個條件。
“我不會上第二次當了。”神代以知的笑容裡帶了一絲惱意,他之前的確是大意了,現在想來就算是跑出去和橫光悠鬥佐佐木1v2都比被限製在這裡強。
“可惜。”舒爾金將藏在袖子裡的針管取了出來,很遺憾地站了起來,又回到了自己的試驗台前。
……還真的是同一套啊!
不過這幾句話,神代以知也差不多摸清了舒爾金的性格,靠在籠子裡試著和對方聊天。
“既然我沒辦法當你的實驗品,能放了我嗎?”他直白地問道。
“不可以哦。橫光悠鬥一定會死,到時候我要用薩澤拉克來交換我的性命。”舒爾金用滴管將透明的液體滴進另一個試管中,下一秒,試管裡的液體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
神代以知並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代號,昏迷前他就聽對方叫過。
聽到舒爾金的話,神代以知沒忍住笑了一聲:“比起交換你的性命,我覺得派出兩名狙擊手,給我們一人一槍的可能性比較大。”
舒爾金抬起古井無波的金色眸子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繼續往試管裡滴加液體。
見他不回答,神代以知又換了個彆的話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和橫光悠鬥以前就認識嗎?”
沒有回答。
“你多大了?家裡還有其他人嗎?你看起來不像是日本人,是混血嗎?”
“你剛剛說舒爾金是你後來取的名字,你以前叫什麼?”
“和我說句話吧,小哥。我好無聊——”
“閉嘴。”舒爾金終於開口了,他拿著試管氣衝衝地來到了神代以知的籠子前麵,“你說話一股條子味。”
條子總算閉上了嘴。
舒爾金將手裡的試管舉了起來,這裡麵的紅色濃鬱到極點,反而開始消退了,已經變得淺淡了許多。
他比對著試管裡液體的顏色和神代以知的眼睛,又往裡滴了半滴液體,終於得到了滿意的顏色。
“等這個做出來,用你的名字來命名如何?”舒爾金的氣消的也快,又問道。
“……算了吧,你可能不清楚,我真的是條子。你是想讓我的辦公室換到監獄嗎?”神代以知也有些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那就叫TORI(鳥)。”舒爾金說道,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邊,把這個試管密封好放進了架子上。
——總感覺這家夥,意外的好說話。
“你做得這個東西,成功率有多少。”神代以知換了個對方或許能感興趣的話題,“他們說你是天才,每次都能成功嗎?”
“怎麼可能。成功率的話……”舒爾金果然回答了他,撐著下巴稍微思考了幾秒鐘,“一半一半吧。”
“那不就是Fifty-fifty……”話還沒有說完,神代以知愣了愣,隨口說出的詞彙有些陌生,又有些生澀的熟悉。
神代以知用食指關節抵住了太陽穴,努力回憶這句話的來源。
他記得那是某天的晚上,他像往常一樣等父親回家。但是那天尤其地晚,都到了淩晨間還沒有消息,年幼的以知打了幾個哈欠,站起來重新整理了一下和服。
[先去休息吧,少主。]已經記不清臉的男人勸說道,是父親的副手,[他回來一定會先去看你的。]
[再等一會兒吧。]神代以知看向桌子上擺放著的與和室有些格格不入的歐式餐具,[——,可以幫我泡杯茶嗎?你泡的茶很好喝。]
[當然……]
外麵忽然傳來了聲響,以知立刻跑了出去,在門口看到了臉色有些蒼白的父親。在見到兒子的瞬間,神代行紀站直了身子,露出了微笑。
[怎麼還沒睡?]神代行紀摸了摸他的頭發,並沒有像過去那樣抱起他,[下次不要等我了。]
[行紀。]
跟著他出來的副手叫了父親的名字,父親沒有沒有理他,依舊溫柔地對他說道:[去睡吧,明天再過來。]
然後才走到了副手的身邊,副手伸出手扶著他進入了裡麵的房間。神代以知看出來父親受了傷,稍微有些擔心,貼著門偷聽了一會兒。
聲音斷斷續續的,並不能每句話都聽得很清楚。
[是那些人嗎?]副手問道。
[我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員。]父親的回答有些冷硬。
[我知道你並非……]後麵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清。
[說這些沒有意義,——。你要我拿出一切和你賭,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Fifty-fif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