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種方法(2 / 2)

原本想著居酒屋人多不容易引起人注意,很多組織的間諜教程也會說這種地方是很適合進行私密談話,以及類似的,像是公交車站,人多的商場,都比較適合交流情報。

可真的實行起來,神代以知上次就因為聽彆人講話,在居酒屋抓到了一個經濟犯,所以這類地方他是不可能再去了。

於是這次乾脆選了截然不同的地方——

神代以知走到了米花酒店的前台,手指輕輕敲了下桌子,對前台小姐說道:“我有預約過。”

前台小姐確認過他的手機號和訂單後,給了他一張房卡,指示他可以乘坐電梯到達客房。

是這樣的,在排除了他們兩人的居所後,最後選擇了米花大酒店作為談話的地點。

神代以知有生以來第一次和彆人開房,居然是為了和對方討論對方的父親。

進入客房後,神代以知很熟練地開始查找房間裡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像是攝像頭、監聽器以及其他的什麼。

作為本市評價最好的酒店,米花大酒店這方麵顯然做的不錯,他什麼都沒翻出來,倒是在床頭的抽屜裡看到了一堆計生用品。

神代以知第一反應就是關上抽屜,但是想到什麼之後他又打開了抽屜,對市麵上的計生用品的種類進行了一個淺顯的了解。

赤井秀一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拆開了一盒正在仔細研究的神代以知,眼神清澈自然,排除掉色氣到需要打馬賽克的手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研究什麼數學公式。

這把赤井秀一也給弄不會了,換個人他都覺得對方是在暗示什麼了,但這個人是神代以知,他隻能往更學術的方麵去想。

“你在研究橡膠的彈性嗎?”赤井秀一自己說完覺得好像十分可能,總之不要用正常思維來思考神代以知就行,要是說得那個一點,說不定還會被對方說腦子裡隻有黃色廢料什麼的。

“不,我在思考怎麼用它。”神代以知把僅僅拆開看過的計生用品扔進了垃圾桶,露出了有些嫌棄的表情,“黏糊糊的。”

琴酒的回國延期了,但是他肯定會回來的,他就算是裝也得做出經驗豐富的樣子,這關係到一些沒辦法明說的尊嚴問題。

神代以知到衛生間去洗手,留下赤井秀一單獨坐在沙發上。空氣中還留存著小方塊的工業香精味道,讓整個房間裡都有些曖昧的氣息。

赤井秀一點了支香煙,試著衝散這個味道,但剛剛的畫麵還是在腦袋裡揮之不去。青年纖白筆直的手指撐開了半透明的塑料製品,聽到聲音後轉身露出了漂亮地讓人心動的精致麵孔,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你來了。”

無論多少次,神代以知的臉都是看不膩的好看,這樣的人大概他說什麼都很容易被原諒,就算他態度不好也能容忍他很久。

赤井秀一吐出一口煙圈,這支煙還沒燃到一半,神代以知就走了出來,他擦乾淨手,順手也從桌子上的赤井秀一的煙盒抽了支香煙出來。

室內抽煙這種事,如果隻有一個人在抽,那其他人就在吸二手煙,要是都在抽煙,就無所謂了。

神代以知停在了赤井秀一的身邊,在他坐著的沙發扶手上靠了下,低頭借用赤井秀一手中正在燃燒的香煙點燃了自己手中的那支,為了防止頭發落下,一隻手將頭發撩到了耳後。

整個動作流暢好看到像是電影中特地擺拍出來的畫麵,赤井秀一長呼一口氣,後退了些,頗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不會上你第二次當的,這種引誘對我來說沒用。”

神代以知露出了一副‘你怎麼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表情,起身到了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也不提,而是直接說了正事:“房間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彆的東西,可以給我看照片了。”

赤井秀一被他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間,頗有些憋屈。抬手將煙在桌子上的煙灰缸掐滅,掏出錢包,從夾層裡取出一張一寸照片放在桌子上,轉到了神代以知的麵前。

神代以知也將煙順手熄滅,低頭認真地看起了上麵的人。

照片上的男人是笑著的,帶了一頂鴨舌帽,遮住了大部分的臉,僅露出了一隻眼睛笑著看向了鏡頭。有胡子,但是去掉胡子後,能感覺出他長得和赤井秀一很有幾分相像。

神代以知盯著照片看了很久,最終抬起眼搖了搖頭:“完全沒有印象。”

赤井秀一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並不算太失望:“如果你真的見過他,應該見到的是易容。”

“但是氣質還是和你很像,所以能認出來嗎?”神代以知也覺得有些荒謬,他搖了搖頭說道,“說不定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父親,我認錯了。”

原本還想著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萊伊的父親,如果他還活著,找到他就能知道以前的很多事。可是那位副手先生,在他父親去世後就消失了。

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公墓,神代以知那時候經常獨自去公墓坐一整天,某天下午他見到了那位副手。

[不要再過來了,以知。]那個男人彎下腰,與他平視著說道,[他不希望你沉溺於過去,往前看。]

[他希望你能活下去,幸福的。]

神代以知那時候完全聽不進去,對於副手他其實是有些怨氣的。父親當初收留了被人追殺的副手,給了對方安穩的環境,但在父親入獄後那段時間,副手就直接跑掉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留下。

那時候組織其實就聯係過他,但是神代以知記得副手和他說過那個組織並不是什麼好地方,一開始沒有同意,而且還有家人,他要是也像父親那樣走鋼絲,不小心死掉的話母親肯定會失去活下去的信念的。

後來母親也去世,已經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的他當機立斷聯係了組織。

父親其實希望他能當個好人,拜托副手教導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給他塑造的觀……但是當好人是沒有好下場的,隻有組織能給他想要的東西。

這次反而是赤井秀一在安慰他:“時間是對得上的,說不定有……”

赤井秀一的話沒說完,瞳孔驟然縮小,他大喊了一聲“趴下”。神代以知沒遲疑地臥倒在地,赤井秀一同樣也蹲了下來,酒店的窗戶破碎,一枚子彈穿透了玻璃,擊中了牆壁。

神代以知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間,那裡放著槍帶。並不是警局配的那把,而是他自己慣用的左/輪。

“是狙丨擊手。”赤井秀一低聲說道,他看了眼身後牆壁上的彈孔,“手丨槍沒用。”

“沒瞄準人。”神代以知也抬起頭,觀察了幾秒鐘,“更像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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