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家人吧?這裡的監控明天會送到警視廳,他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葬身火海,我也要讓他們體會一下失去摯愛的心情!”
神代以知的思緒被對方的話打斷,聽清他們的話,神代以知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抱歉啊。”他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緋色的眸子看了過去,有種令人畏懼的危險感,“那個人指示你們來綁架我,沒告訴過你們我父母早就去世了嗎?”
綁匪突如其來的頭皮發麻,後退了半步:“你胡說什麼?沒人支使我們!”
“等等,上野,你忘了……他很狡猾,彆上了他當。”旁邊的人抓住綁匪的胳膊說道。
神代以知想獲取的信息已經大部分都拿到手了,再和他們廢話下去也沒必要。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先彆急著拒絕我,我都要死了,回答我也沒什麼吧。”神代以知語氣淡然,仿佛此時被綁著的人不是他,“那個吉他,你從哪裡拿到的。”
神代以知抬起下巴,指了指那人身上背著的吉他包。
綁匪低頭看向自己肩膀,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將包拿下來,用力地朝著神代以知的方向扔了過去。
神代以知完全沒有躲的餘地,被那包砸了個正著,額頭立刻紅了一片。
吉他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了聲響。
“就讓這玩意陪著你一起死吧。”
看來是背後的人給他的,那麼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總能找到些線索的。
大門在眼前被關上,揚起的灰塵讓神代以知忍不住咳嗽起來。
廠房裡十分昏暗,隻有不遠處的倒計時可以作為光源。
麵前的攝像機開始了工作,將他的一切都拍了下來。
要是自己有什麼動作,他們就會提前引爆炸彈,這是剛剛他們走的時候警告過的。
神代以知的手被綁在身後,有些費力地掀起了袖子,露出了左手的腕表。按動了一個什麼機關,有一小塊尖利的刀片刺了出來,沒辦法更改動作,他的手不可避免地被劃破了。
神代以知就像是沒感覺一樣,用刀片開始切割自己手上的繩子。
*
淩晨時分,衝田白野被電話吵醒,身邊躺著的貓有些不滿地咪了一聲。他睡眼朦朧地拍了拍小貓的腦袋,然後接起了電話。
在聽到對麵的聲音時,衝田白野陡然清醒了起來。
“……是,他從我這裡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彆的。明白了,如果他聯係我就立刻上報。”
半夜會打來的電話肯定是工作相關,然而今天這次是正經的工作。
巡警在路上撿到了一輛插了警燈的空車,經過簡單調查發現是搜查二課的神代警部的車。但是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他回來,通過其他人聯係也沒接通電話。
聯係到最近的襲擊警察的事件,警視廳立刻就重視起來了。
有人想起神代以知下班是和衝田白野一起離開的,所以聯係到了他。
衝田白野直接把睡衣扒下來開始換衣服準備往外跑,神代以知要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他乾脆也不要活了。
早知道就應該強行留下他,明知道有人盯上以知了,還這麼放他走。
衝田白野心裡全是懊惱,找出了槍,一把是官方配的,一把是他自己的。
一隻貓攔住了他的去路,被他輕輕踢了一腳,然後輕巧地跳上了旁邊的櫃子。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機關,幕布被掀了起來,露出了一麵一整麵牆的照片。
大部分都是神代以知的照片,從出生還是嬰兒時一直到現在,各種各樣的都有。
“乖乖在家等著,我得去找這個寶貝。”衝田白野指了指牆上的照片。
他的襯衫扣子都沒係好就開始穿外套,打開燈找車鑰匙的時候被亮光閃了一下,突然有些惱火,“媽的,老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找個至今還叫我前輩的家夥。”
衝田白野一把拿起手機,按照記錄找到了某個人的名字,撥通了他的電話:“自己的幼馴染自己找,彆想等著撿便宜……”
電話接通後,還沒等對麵說話,衝田白野改了個聲線,直接地對那人說道:“薩澤拉克失蹤了。”
電話那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的時間正常人應該都在睡覺,懵逼也是當然的。
“通知能通知到的所有人,儘全力去找。”衝田白野感覺到他的茫然,心情稍微愉快了些,“找不到我們就一起給他陪葬吧,波本。”
衝田白野掛斷了電話,用小指勾起車鑰匙上的圓環,打開家門跑了出去。
在他的身後,他養的貓咪還在盯著牆上的一張照片在看。
還是高中生的神代以知,和另外兩個人並排走在一起。三人穿著同樣黑色的詰襟製服,另外兩人都推著腳踏車,隻有神代以知一人是步行。
他將自己手中拿著的棒冰遞到了左邊黑色短發的少年嘴邊,有著藍色眸子的少年微微低下頭去咬棒冰,旁邊的膚色略深的金發少年已經提前張開了嘴,等著好友的投喂。
他們的頭頂被油性筆寫了名字。
蘇格蘭,薩澤拉克,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