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神代以知說道,他乾脆席地而坐,剛剛那孩子坐過的地方已經被擦乾淨了,也不在意衣服拖到了地上掃到了灰塵,“你去接應一下他們吧,就說是我說的,除了鬆田警官,彆的人我都不要,信不過。”
降穀零沒有動,神代以知看著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笑著說道:“我保證我不動,快去吧。”
“……我知道你的日記本藏在哪裡。”降穀零忽然說道,他盯著神代以知說道,“六年前我們一起埋在學校那棵櫻花樹下麵的時間膠囊,你要是出事的話,哪怕是受傷,我都要把它挖出來,把裡麵的東西複印一千份分發出去。”
神代以知一下就坐直了,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你變了!”
降穀零沒說話,等著他的回答。
“……知道了知道了,我認輸。”神代以知想舉手投降,但因為手上抱著炸彈的緣故,最終還是沒舉起來,“這就是幼馴染的壞處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又做了幾遍的保證,降穀零終於肯離開了,看到天台的門閉合上,神代以知舒了口氣。
他低頭看向手中抱著的那個炸彈,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被坑了。
是針對他的,或者是針對零,他覺得針對他的可能
性更高。聲音十分微弱,在炸彈的盒子轉入他的手中時,裡麵傳來了輕微的震動,這時候才啟動。
神代以知懷疑,他剛剛的猜想,彈簧和感溫都是錯的,這個東西說不定是遙控的。有什麼人正在監視著他。
所以他才要把降穀零騙走,零知道的話,肯定說什麼也要留下來,這就要沒兩個。
神代以知開始考慮怎麼才能把手機拿出來給琴酒發個郵件通知一下,雖然肯定會挨罵……
他的耳朵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轟鳴聲,神代以知抬起頭來看向遠處的天空,一架直升飛機正在朝著這邊飛過來。
神代以知看了眼樓頂,這裡大概停不下一架飛機……
他還沒說完,從直升機上落下一架軟梯,貝爾摩德從上麵跳了下來,穿著方便活動的黑色緊身衣,金發也被盤在了腦後。
“下午好。”貝爾摩德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神代以知有點笑不出來,靠在了身後的鐵網上。
“找我?”神代以知語氣懶散地問道,“上次你在路上攔我上車,我不是很聽話嗎?又是炸彈又是飛機的,好大的陣仗。”
貝爾摩德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一樣嬌笑起來,她彎起眼睛說道:“阿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現在還按照以前的態度對你,實在是有些不尊重了。”
“而且GIN一定會阻止我們的。”
神代以知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看向貝爾摩德眼神變得嚴肅,低聲地發出了一個音節:“哈?”
“蘇格蘭是叛徒。”貝爾摩德說道,她饒有興味地看著神代以知的臉色,故意地說道,“他如今聽從GIN的命令做事,已經被我們製服了。”
“要去探望他嗎?蘇格蘭。”
貝爾摩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黑色的布條,遞了出去,直升飛機帶來的氣流讓那塊布條飛舞地彎折成一小塊,貝爾摩德緩慢地走到了神代以知的麵前。
神代以知麵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貝爾摩德將他的眼睛蒙上。
女人將他扶了起來,站在他身後低聲說道:“除了蘇格蘭,還有一份給你的特彆禮物,薩澤拉克。”
神代以知抿著嘴,下一秒被貝爾摩德的手刀打在了後頸,軟軟地倒了下去,手中的盒子摔在了地上,貝爾摩德看了一眼,一腳將盒子踢到了遠處。
……
降穀零乘坐著直梯下行,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以知的臉。
他有種強烈的不安,他重新按了頂樓的數字,取消了電梯的下行,拿出手機給風見裕也打電話。電梯內的信號不算太好,但勉強還能通話。
【降穀先生……?】
“風見,你……”
降穀零的話沒說完,他感覺到電梯發生了劇烈的震動,他整個人都沒站穩摔倒在地,電梯停在了中間,裡麵的燈光滅了,應急燈響了起來。
【降穀先生?降穀先生!您沒事吧!】
電話的那端傳來了風見裕也焦急的聲音,降穀零卻沒辦法回答他。
他抬起頭,看著冰冷的鋼鐵牆壁,仿佛能透過這個看到頂樓的情況。
是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