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看著朱厚照看過來的眼神,頓時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這邊的朱厚照看著劉瑾,輕聲開口說道。
“你就告知他們,本宮的學業,無論是父皇有所交代囑托也好,還是從本宮本身來講。”
“熟讀聖賢書肯定沒錯,以史為鏡,方正己身。”
“但是諸位講師從京師而來,熟讀聖賢書的同時,也要借此機會,接觸一下百姓的疾苦,所以本宮已經上奏父皇,讓那些講師,在這園區之中,在閒暇之餘,也放下身段,務務農事,好知百姓疾苦。”
“這段經曆,不說讓他們多麼勞累,但是最起碼也讓他們知道一下,咱們大明百姓是如何過活的。”
說完這句話的朱厚照,看著對麵的劉瑾,繼續囑咐道。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學業本宮肯定不會落下,但是就不知道那些講師能不能以身作則先為表率了。”
“劉瑾,方才本宮說的你都聽明白了沒有,到時候就由你代本宮出麵與他們商榷,若是這些講師能乾的話,那就留下,不能乾的話,那就繼續返回京師,學他的那些之乎者也去吧。”
對麵的三人,聽到朱厚照的話語之後,表情各異。
張侖穀大用自是不用說,一臉震驚的看著麵前的朱厚照,方才朱厚照所說的話語,雖然他們聽來頗有道理,可是不知為何,在他們心中,總是下意識的以為,這隻是朱厚照為了逃脫學業的借口罷了。
心中大歎高明的同時,更是為那些講師默哀起來,雖然殿下方才所言,是說不那麼勞累,可是真乾起來,誰還能讓你在旁邊呆著不成。
至於劉瑾,此刻懸著的那顆心也徹底放了下來,原本他還以為,朱厚照是想讓他出麵,去收拾那些講師,好早點將那些人趕出京師。
要知道那些講師可都是一群舞文弄墨的高手,真要自己把他們惹急眼了,彆的不說,遺臭萬年那是肯定的了。
所以此刻聽到朱厚照所言的他,雖然感覺事情沒有自己之前想的那般糟糕,可還是有些忐忑的問道。
“殿下,那些人可都是文曲星下凡啊,讓他們去做農事,皇上那邊未必會答應吧?”
朱厚照聽到劉瑾所言之後,直接搖了搖頭說道。
“父皇勤勉愛民,道理跟他說清楚的話,想來他也會認同此舉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的朱厚照,更是一挑眉毛,看著麵前的劉瑾,道。
“再說,這奏章從他們到來時出發,等到了京師之後再有旨意下來,一來一回就差不多兩三天的時間,這兩三天時間,你劉公公還擺弄不明白這些書生嗎?”
“想在天津衛待下去,那就乖乖按著本宮說的做,若是不想的話,直接滾蛋就是。”
之前心中還鬆了一口氣的劉瑾,聽到朱厚照的此言之後,麵色頓時又開始變得哭喪起來。
原本他還以為不用自己來做這個惡人,可是現在看來,這不還是一回事嘛。
說白了太子殿下還是在想辦法弄走這些講師就是。
這邊的劉瑾,心中還是有些抗拒,眼珠一轉的他,還想再試著周旋幾句。
“殿下,要不咱們等皇上的旨意下來再定?”
朱厚照聽到劉瑾此言,眉頭一皺的同時,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的劉瑾,厲聲喝道。
“等什麼等,你就按著本宮所言去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