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
內城北側。
一處民宅之中。
緊閉的院落裡麵。
數個護衛模樣的漢子。
正一臉警惕的在院落之中遊走。
接著院門突然被人有節奏的敲響,聽到這般動靜的一眾護衛,神情在緊張過後,又開始變得鬆懈下來,臨近院門的一人更是主動上前打開院門,將外麵敲門之人放了進來。
這敲門之人進來後,衝著開門之人輕輕點了點頭以示感謝之後,就快步朝著院落之中的房屋奔去,焦急的模樣,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
咚!咚!咚!
正在房間之中皺眉沉思的李士實。
忽然聽到耳旁傳來的敲門聲,轉頭朝著房門望去的同時,輕聲開口說道:
“進!”
房門外麵那人,在李士實的話音剛落,就直接推門進屋,跪倒在了李士實的麵前,一臉焦急的拱手奏稟道:
“大人!不好了!”
李士實聽聞到這人的話語,瞳孔猛然一縮,神情開始變得凝重之餘,更是皺眉朝著他冷聲喝道: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跪地前來奏報這人,聽到李士實的問詢之後,趕緊繼續奏稟道:
“稟告大人,方才小的在去飯莊訂飯的時候,忽的看見一群黑衣之人,正在拿著一疊畫像找人。
小的見那畫作和平常所見的不同,趁著等菜的功夫,就湊上前去看了一下,結果這一看卑職方才察覺,那畫作之上所畫的人像,分明就是大人您,還有從天津衛回來的幾位兄弟。
卑職心驚之下,連飯食也未顧得上去拿,在告訴掌櫃的稍後再過去取之後,就趕緊跑回來向大人您奏報了!”
李士實聽聞到這手下所言,神情頓時巨變,滿麵不可置信的他,盯著對麵的手下,出言追問道:
“你看清楚了,那畫像是我和從天津衛回來的幾位兄弟?”
跪在地上的這名手下,在李士實話音剛落之後,就直接抬頭朝著李士實望去,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人!卑職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那畫像,和平日卑職所曾看見的種種畫像全然不同,怎麼說呢……”
這名手下說到這裡,突然開始撓起頭發來,看那模樣,似乎在為不能形容出那畫像的逼真程度而焦急一般。
而一旁的李士實,見到這名手下這般神情之後,也微微有些皺眉,就在他想確認,那副畫像到底是何般模樣的時候,地上的這名手下突然開口繼續說道:
“大人,卑職詞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但是那副畫作若是能上上顏色的話,卑職感覺,就和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什麼區彆,莫說是卑職這般存在,就是一些和您不認識之人,也能在看到那副畫作之後,立刻聯想到您的樣貌!”
嗯!
嘶!
李士實聽聞到這名手下所言,猛的瞪大眼睛的同時,更是一臉驚駭的朝著他望去。
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世間怎麼會有這般神奇的畫作,寫意、線描……
之前李士實所知曉的種種繪畫方法,沒有哪種可以達到方才這名手下所言的那般地步。
所以李士實在震驚驚駭過後,下意識的就以為是這手下看花了雙眼,長期的壓力讓他產生了幻覺。
就當李士實想要出言問詢,試探出更多的細節,好確認這名手下所言到底是真是假的時候。
外麵院門開啟的聲音,又傳入到了李士實的耳中,接著就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開始朝著房間這般傳來。
聽聞到這個動靜的李士實,眉頭忽的一皺,看了一眼麵前這名手下的他,開口說道:
“你先起來,畫像的事情,待會本官還要再細細詢問一番!”
這名手下聽到李士實這般言語,頓時麵露焦急之色,根本就不曾起身的他,更是在李士實話音剛落之後,就繼續出言勸說道:
“大人!不能耽擱了,卑職方才是在飯莊碰到的他們,但是誰知那些黑衣人會不會在街頭巷尾打探,萬一有百姓看到過那畫像之中的兄弟,到時候您豈不是危矣!”
這名手下滿麵焦急,勸諫的話語,開始從其口中不斷說出。
可是此刻的李士實,目光卻根本未在這名手下的身上停留,此刻他的目光,已經開始朝著房門望去。
要知道按著門外傳來的動靜,方才進院那人,分明已經跑到了自己的房間外麵,果不其然,在腳步剛停的瞬間,就有敲門聲開始傳來。
咚!
“進!”
這人方才隻敲了一下。
坐在屋中朝著房門注視的李士實,就直接開口說道。
門外敲門那人,似乎是也沒有想到李士實的答複會這般迅速。
稍稍呆滯了一下之後,接著就推開房門,躬身快步跑到了李士實的案前,跪地奏報道:
“啟稟大人,卑職方才在街麵上發現,不少東廠之人,此刻正在拿著一幅幅的畫像,滿街搜尋大人和那些從天津衛過來的那幾個兄弟的蹤跡。
卑職上前看了一下,還被他們叫去辨認了一番,對方手持的那畫像……那畫像!”
這名手下說到這裡,也如之前那名手下一般,一臉不可置信的同時,根本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所看到那畫像之時的震撼。
而坐於桌案之旁的李士實,此刻在聽聞到這名手下的奏報之後,原本還不以為意,以為之前那名手下隻是看花了眼的他,神情瞬間變得凝重不說,更是在回過神來之後,直接搶著說道:
“是不是那副畫作若是能上上顏色的話,就和本官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什麼區彆?”
後續進來的這名手下,正在抓耳撓腮琢磨如何形容那畫作的震撼之時,耳旁忽的傳來了李士實的這般話語,眼前一亮的同時,更是在李士實話音剛落之後,就接著說道:
“對!對!對!大人您形容的對!就是那般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