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不甘，不甘掙紮如此久，到頭來還是落得個如此悲涼的下場。
“陳然，我知現在求你也無用。而我，也不會如此沒骨氣。但我，可以和你做一個交易。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會自毀意識，任由我的命魂讓你吞噬。”驀地，東方武陵決絕道，聲音中透著真誠。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就算你意識在，我也會將之打碎。”陳然冷笑。
“你就不怕我自毀命魂，讓你什麼都得不到？”東方武陵大怒。
“你死了就行，其他無所謂。能得就得，沒有也不會心疼。”
“你……”東方武陵氣急，即使老早就摸清陳然的性格，知道這年輕人就這德性，還是讓他怒不可遏。
不過很快，他就是歎息：“我東方武陵一生，最值得驕傲的不是一生修為，而是我的煉丹之術。我一生，隻煉九種丹，皆是奪天地之造化之丹，而且唯有我東方武陵會煉。當初我給你服下的陰陽雙子丹，算是這九種丹中，最差的。而且，你若是得到我的記憶，將得到我悠久歲月裡的煉丹經驗，這會使你成為一個煉丹大師。你確定，你能舍棄這麼一份傳承？”
陳然一聽，心神頓時震動。若東方武陵所說為真，那這份傳承還真是極為珍貴。
“你也不用懷疑我所說為假，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沒必要這時候還騙你。”東方武陵輕歎。
“你要我做什麼？”陳然沉默了許久，開口問道。他很清楚，東方武陵一說出這份傳承，他就是心動，可以助他快速的成長。
煉丹。
對於任何修士來說，都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情。若是煉得好，修為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他陳然隻剩百年，若是得到這份傳承，他的機會也將變大。
若東方武陵曾傷害過他在意的人，那麼無論他說什麼，陳然都不會答應。
但，這個男人隻是三番兩次的想傷害他。
固然，東方武陵讓他心中產生殺意。但，他不恨東方武陵。
若隻是交易，在他陳然能力範圍內，他不介意與東方武陵談一談。
“我東方武陵一生欠的人不多，以我有些涼薄的心性，大多都不會在意。但有一個人，卻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釋懷。我需要你去幫我守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東方武陵開口，話語中帶著一抹傷感。
“你被封幽無山脈這麼久，你怎知那人還活著。再說，就算她沒死，以我的實力，如何保護與你同一個年代的人？”陳然問，並沒有草率的答應東方武陵。
“對於你，我也就這點很欣賞。”東方武陵卻是大笑，帶著梟雄的灑脫。
他繼續道：“你放心，她沒死。見到她，你自然知道，我所說的守護為何意。”
陳然沉默，眼神明滅不定。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優柔寡斷。我就問你，答不答應？”東方武陵大喝。
陳然看著他，冷漠開口：“我會儘力而為，若事不可為，我會選擇放棄。”
“哈哈哈……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東方武陵大笑，眼中閃過不舍。
“詩萱，此生我東方武陵欠了你太多，已是無法再還你。這輩子，早已不求你原諒，但求你一世安穩……”
隨後，他的命魂炸開，化為一道道流光溢彩的靈紋，開始纏繞向陳然。
“靈紋……”陳然震驚。
靈紋衍生，凝聚己身靈相，打破荒海……
他東方武陵，赫然已是超越無量，達到了此刻陳然無法企及的高度……
“你這小子，若是早生個幾千年，或許你我能成為朋友，又或者，我有幸能當你的師傅……”
東方武陵的話，開始在陳然腦海中回蕩，讓他多少有些觸動。
世事滄桑，浮華萬千。錯過了，就是錯過，無法挽回。
東方武陵。
這個在陳然眼中足以稱為梟雄的男人，與他終究存在了生死因果。
因果。
因果最大。
因緣果報，因機緣果。
因無緣，則不果。機不投，因不果。
他與他，前世或許有一段未了的因果，等到今世來了結。
哪怕錯開數千年，依舊相遇。
相遇即是緣。
此緣，終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