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本可以安然在劍塚修行。
但，這並不是他所願。因他很清楚，不經曆劫難，他很難懂得真正的聖道。
他心中有大慈悲，也有大殺伐。
他要做的，是在生死絕境中崛起，真正領悟聖道的真諦。
所以，哪怕知道外麵很多人要殺他，他也無畏無懼，仗劍走世間。
“陳師兄，我覺得，世間再如我這般對聖道虔誠之人，所以，我不願將此道拱手讓於他人。”他低語，眼中有大執著。
驀地，他停下，遙望遠處追來的忘川殿修士。
他眼中的劍意，隱隱都是開始凝聚成實質，身上的鋒芒，更是衝破了雲霄。
可他知道，他逃不掉了。
“此生，我不願死。但世事無常，終歸要過早隕落。可我不甘，不甘如此結束。”劍空低語，臉上沒有畏懼。
“既然此生無法證得聖道，那麼就來世。為此，我願賭上萬世輪回之苦，換我來世記得聖道。”
此刻，他心中有大虔誠，至真至誠。
他盤膝於虛空，有道劍高懸於頭頂，緩緩落下。
這一幕，讓遠處的忘川殿修士臉色微變。
那破荒修士，更是神色駭然。因他從劍空身上感受到了那近乎實質的執念，這等存在，讓他都是相信劍空能轉世重修。
“阻止他！”此刻，他心中唯有這麼一個念頭。
屬於破荒的氣息，轟然爆發，向著劍空轟去。
“我的死，我無法阻止。但我的選擇，無人能阻。”他低喝，道劍瞬息落下，插入他的頭頂。
“轟！”
一股聖道之念，轟然爆發。
“我劍空，以死明誌。”他低語，有著不悔。
但下一刻，蒼穹之上有浩瀚劍意煌煌落下，瞬間就是打碎了劍空的道劍。
劍空一滯，不可置信。他驀地抬頭，看向高空。
那裡，一道白發身影淩空虛立，身周萬劍懸浮，恍若劍仙。
“你的命，不該死的如此毫無價值。”那人低語。
劍空一怔，隨即淚流滿麵。因他，也是這麼想的。
他於虛空跪下，對著白發身影重重一拜。
“請救我！”他大叫，有著大執念。
白發身影點頭，隨後看向忘川殿的修士以及那個破荒修士。
“你是誰？”那破荒修士厲喝，看著那白發身影，內心莫名顫栗。
“我是誰？”滿頭白發下，露出了屬於長夜的麵孔。
“你不配知道！”
陳然輕笑，很冷漠，也很殘酷。
“你……”那人大怒，但他剛說出一個字，就是被陳然打斷。
“身為破荒修士，卻無半點尊嚴，無恥到對一個靈相修士動手，你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世上？”
下一刻，天地一暗。
因無窮無儘的大劍，密密麻麻的懸浮於蒼穹。
“兩儀！四象！八卦！九宮！”
陳然大喝，右手朝著虛空一拍。
“轟”得一聲，劍如雨落，在所有人肝膽欲裂的注視下，轟然射向那破荒修士。
“今日，以劍陣誅你命！”
荒古之後，劍陣第一次顯威。
陣下亡魂，為破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