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陳然都在吸收南部與西部萬靈的意念。
他坐於山河仙庭外,恍若雕塑。
這,是枯燥的。
但對於陳然來說,卻是甘之如飴。
因山河仙庭中,有他的兄弟,也有他的親人。
他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這讓他安心。
夢不知所起,守一世之執念。
陳然不知歲月流逝,靜靜守著一方土地。
一年,兩年,三年……
彈指流年。
歲月,經不起揮霍。
可對於一個修士,尤其是強大的修士,歲月實在是太不珍貴。
轉瞬,又是過了二十年。
南部與西部的修士,兩家爭鳴,爆發出了空前的修行盛世。
無數天驕如春筍出現,又無聲隕落。
有人不斷往上爬,也有人墜入深淵。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短暫的安穩假象,也是隨之消失。
因,一股浩大恢弘的氣息,隱隱籠罩青凰南部。
有人猜測,這是成仙路將開。
而頂尖修士,則是冥冥之中感覺到有恐怖存在正在接近南部。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不少強者都發覺自己想錯了一件事。
他們,並不是成仙路上最有力的爭奪者!
真正的強者,似乎並未出現。
他們,隻不過夜郎自大。
那些真正的強者,似乎根本不屑提前出來占據南部。
身在山河仙庭外的陳然,也是莫名有了這種感覺。
但陳然,卻是不動如山。
他的經曆,老早便是告訴他成仙路並不會如此簡單。
如九天羅源宗下的荒古老龜,丹武閣內的九命邪鳳,黃金深淵中的武道傳承者……
這些,都是仙境下至強的存在。
當年,驚鴻奪舍武道傳承者,隻因那傳承者的武道火種熄滅,一身實力百不存一。
否則,武火重燃,絕對恐怖至極。
他冥冥之中,更是感覺到以往的故人都將一一出現。
如那與他有血海深仇的雲清風,同樣為魔族,隻要不死,必定會成為極為恐怖的存在。
如那封禁幽無萬載的九幽鎮天珠,她雖說追隨幽無仙主而去。但陳然總感覺最後會無疾而終,返回南部。
還有那李黃泉,他恨了數百年的男人。他不信那男人回到幽冥,就不會再回來。
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會回到青凰來親手殺了他。
消失如此久,他極有可能將出現。
而當他出現,是否牽扯出古老的幽冥強者?
對於李黃泉幽冥之人的身份,忘川殿始終不承認。
這讓他覺得,忘川殿與幽冥有所聯係。
但,忘川為荒古聖賢創立,與幽冥絕對是正邪不兩立……
這一切,陳然隻覺得撲朔迷離,根本想不透。
所以,哪怕日日夜夜想著毀滅忘川,他也不敢輕易動手。
忘川殿,絕對是如今陳然最不願意去的地方。
因多半,會沒有任何結果。
忘川河枯,奈何橋斷。
他陳然,做夢都想如此做。
但他不希望,當他站在忘川殿時,卻發現自己無法讓他父親的英靈解脫。
這對於他來說,比死還難受。
所以,他隻能繼續等待。
白駒過隙,如雕塑般坐了二十多年的陳然忽然站起。
他望向遠方,眉頭微皺。
“蝶仙衣,岐凰……”
……
蠶桑之靈境。
這一日,仙蝶族的強者齊聚,臉色卻是很不好看。
因他們的聖女蝶仙衣,在經過二十四年後,要生了……